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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小娄最后幽幽道:可是秦将军,你计谋早就不输那些狡猾文人,你认为你来统治就会又任何不同吗?不会,你的子孙最后还是会成纨绔,而你也会成为权臣,或者你为女帝,身边遍布权臣,再被人背叛。rdquo;
    秦婉容终于开口了:你知道我原本是想留你一条命的吧?rdquo;
    段小娄低头看看终端机,任务已经完成了。
    他抬头凝视着秦婉容的眸子:秦将军不必亲自动手了,赐我一杯毒酒就可以了。rdquo;
    秦婉容说: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rdquo;
    段小娄耸肩:我原以为我叔父也是个聪明人。rdquo;
    ☆、末站:景家祖坟
    楚留香返回北京城的时候,牡丹已经开败了。
    黑珍珠当真是绝世好马,一路上马不停蹄送他去西北军中,甩掉追在他身后的黑衣人,绝尘而去。
    当马蹄塔在北京城里的青石地砖上的时候,已经是仲夏深夜了,楚留香一路行至秦府,风尘仆仆地下马,嘴角噙着一丝笑。
    他临行是来不及换身衣衫,穿着那白衣锦服就跑了一趟西北,一路行来风尘仆仆,竟连换也不换就来了秦府。
    急着想见一个人。
    一别数日,他猛遭家变,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
    他说了的吧?不想当什么皇帝,也不想当什么小公子,倒是想跟着楚留香去查案子到处漂。
    景家突变,想必亲事也结不成了吧?
    G,搞砸了人家的亲事,怎么他倒是感觉自己还挺开心的来着。
    楚留香将马拴在门前,跟着管家一路进了秦府。秦婉容已经休息了,夜间起身披了件衣服就来见楚留香,见他回来了,面上有几分喜色,笑道:我就说这世上没什么是楚香帅做不到的。rdquo;
    楚留香大踏步走进来,道:将军可放心,西北军已经安定,将军要的军符我也带回来了,只是想问一句,我那个朋友如今在哪里?rdquo;
    秦婉容笑道:楚香帅是不是应当先把军符给我?rdquo;
    楚留香行事有风度,向来不为难女子,将那军符递给秦婉容:如此,将军放心了?rdquo;
    秦婉容躬身下跪道:我替西北几万军士谢楚香帅――rdquo;
    楚留香哪里能让她跪自己,连忙扶她:将军不必客气。rdquo;
    秦婉容将军符收入怀中,叹了口气道:我原来以为景家小公子是个纨绔,后来才知是误会他了,没想到他是个贞烈之人hellip;hellip;rdquo;
    楚留香脸上笑容一僵。
    秦婉容叹道:我将他从地牢里提出来,原本想为景家留个后,可他却hellip;hellip;却hellip;hellip;rdquo;
    楚留香的手已经放开了秦婉容,倒退一步审视着她:却如何了?rdquo;
    秦婉容掩面道:却服了毒酒,随同家人一起自尽了hellip;hellip;rdquo;
    她掩面叹息,却对楚留香并不忌惮。这人在江湖上如何盛名,到底只是个江湖人,如他所说,江湖人不管朝堂事,为了一个死人和朝廷重臣作对,想必他还没蠢到那个地步。
    何况她本不想害死段小娄,酒是他自己要喝的,和她秦婉容有什么关系?
    楚留香的声音一寸寸冷下来:哦?他一个戴罪之人,能拿到毒酒?秦将军,你好生令我失望啊。rdquo;
    秦婉容道:千真万确,楚公子,景家那位小公子聪明到那种地步,他要想死,谁能拦得了?rdquo;
    她虽然说着不怕这人,然而此刻那个江湖中盛名的楚留香嘴角却消失那种习惯的笑意,于冷月之下冷冰冰打量着自己,仿佛那个传说中温和多qíng的人不复存在,变成了另一个她没见过的人。
    一种若有若无的压迫感在月下传来。
    楚留香问:你说他死了,证据呢?rdquo;
    秦婉容声音哀愁:景家人死后都被丢弃至乱葬岗了,唯独小公子,皇上已经赦免了他的罪,他死后念他有血xing,依旧葬回了景家祖坟,就在西山下那片地方,楚公子如今去看,定然还是完好的。rdquo;
    完好的?
    人若是死了,何来完好的?
    秦婉容正要说什么,忽然觉得怀里一空,只见楚留香已经遥遥站在墙头上了,一身锦服在月下迎风轻飘,修长手指中扣着一块金属。
    郁金香在夜色之中袭来。
    秦婉容慌忙在怀里摸着,怀里一片空dàng,军符已经不见了。
    好一个盗帅夜留香。
    楚留香道:秦将军,事发之日我就可以带他走,然而我不想他过着一辈子被人追杀的日子,才将他jiāo于秦将军,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rdquo;
    秦婉容盯着他手里那块军符,上前一步道:楚香帅,小公子是自尽的,我不过是一介武夫,哪能拦得了他?莫要说我,且就说是你楚留香,能拦得了?rdquo;
    楚留香说:大概也不能。rdquo;
    说着,手上施力,竟然将那军符一寸寸捏成粉末,手掌张开,在月夜下一扬。
    然后,足尖一跃,转身而去。
    秦婉容叫了一声追,然而她披着衣服向前踉跄一步,胸口中闷住的一口血却喷了出来!
    不多时,出去追的人又回来了她,齐齐跪在身侧:属下无能,跟丢了。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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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山枫林深处,正是景家祖坟安置的地方。
    枫叶之下,一个笔挺的身影从马上一跃而下,行至坟堆之中。月夜凄凉,风声呜咽。
    那白衣锦服的人步履沉重地走着,心头满是疑惑。
    那人是多聪明的人,他再清楚不过,绝对不可能真的自杀,八成是借着毒酒炸死逃脱了。
    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一份紧张,低头在凄冷月色下细细辨识着墓碑。
    枫林之中墓碑并不多,因而他很快就看见了那座新坟,墓碑上没有任何记载,仅是简简单单写着他的生卒年月。
    楚留香手中长剑一挥,迅速将坟墓刨开,因是新土,掘得很快。
    他也知道刨人家的祖坟天打雷劈,但是他必须立刻确认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
    一具棺材出现在眼前,楚留香深吸一口气,竟笑了。
    他还真觉得那家伙死了啊,傻不傻,那么聪明的家伙,砍都砍不死,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他笑着摇摇头,伸手一用力气,开棺。这棺材必定是空的。
    到时候江湖上就会传开了,楚香帅一时发疯,刨夫人的祖坟,日后被夫人揍成猪头hellip;hellip;
    棺盖在月色之下被掀开,楚留香笑着看进去,期待看见一具顶死的尸体。
    然而他却愣了一下,看着棺中深眠的那个人熟悉的面容。
    这怎么可能?
    楚留香愣了半晌,只觉耳朵里嗡嗡作响,手竟然抖了一下,棺盖又再度合上,在静夜里发出一声巨响。
    他沉默地坐在坟堆旁边,垂着头,一声不吭,颓然坐了许久之后忽然大笑起来:好好好,我竟然被你骗了,你这家伙做出来的人皮面具比我qiáng多了。rdquo;
    说着又将棺盖打开,用剑刃轻轻划破那人的面皮,期待取下一张制作jīng良的面具来。
    然而,剑刃在那人面容下划出整齐的伤口,他掀开皮ròu仔细查看,却看不出任何面具的痕迹。
    楚留香的心一点一点地凉下去了,感觉有什么正在缓缓消失,一阵痛感从心底传来。
    他伸手抚摸着那安睡的面容,喃喃自语:我怎么就把你扔下了呢?rdquo;
    他在颓坐在棺材旁边,捂住头,小声说:我不是有意掘你家祖坟的,你不怪我罢?rdquo;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又站起来,将那棺盖放回原处,却没有工具再钉好了。他对着合上了棺材喃喃自语:G,你若是生气了,就变成鬼来找我罢,有什么账,我都赔你hellip;hellip;rdquo;
    坟又掩埋上,他走向林间静静等着的珍珠马,轻轻抚摸了一下马的头:从今天起呢,我也没处还你了,你便跟着我吧。rdquo;
    原本是想将马还给他的,没想到一句有缘再会rdquo;,竟成诀别。
    这时,他的目光忽得接着惨淡月光,看向马的背上――
    马背鞍上,不知何时,正多了一张纸。
    纸页轻盈,借着轻柔月光,轻轻飘起来,楚留香伸手接过,之间那薄如蝉翼的纸上写着寥寥几行字:
    【十二美人图,美人皆不见。yù还珍珠马,千里huáng沙复相见。】
    作者有话要说:
    做个宣传~~~
    ☆、第一站:huáng沙道观
    祖师爷爷在上,这次的事故当真怨不得徒孙儿分毫,纯属是那小子――那小子――rdquo;
    青云观的道长大师兄常飞云回头一瞧,见自己那两个不成器的师弟正捆一块儿扔地上,一个低着头研究鞋面,一个抬着头瞻仰天花板,总之怎么看都没一个正经在认错,就算是有那么一丁丁点歉意,也都被那手腕粗的麻绳子给磨gān净了。
    常飞云一个回头,一个眼刀扔过去,两个人登时惊醒,背靠背扭了半晌才歪歪扭扭跪下,俯下身子低了头,对着上面坐着的那个半死不活枯瘦如骨的老道士磕了个头:徒儿知错了。rdquo;
    那老道士掀开gān枯的眼皮瞅了一眼地上那两个小子,从gān瘪枯裂的嘴唇里哼了一声,又张了张嘴,动了动枯竹一般的手指,意思大概是算啦,算啦。
    常飞云赶忙跪下,俯身,恭恭敬敬道:是,徒儿一定好好教导这两个孽障。rdquo;
    就这么个功夫,地上捆着的那两个人还在嘀嘀咕咕没完没了。
    段小娄使力气活动了一下被李三优压得僵硬的胳膊,哑声道:喂,三好生,你知道咱俩穿到哪儿了么?rdquo;
    李三优整个人成一个弧形压在段小娄背上,声音嘶哑:hellip;hellip;我咋知道,我手捆在后头呢,你能瞅见终端机不?rdquo;
    道观之外,漫天huáng沙,一阵风呼啸而过,犹如鬼哭。
    这时,一身青绿色长袍的常飞云走过来,一脚踢在段小娄腿上,厉声道:不争气的东西,还不谢谢祖师爷爷?rdquo;
    段小娄被踢得疼了,咬牙没叫出来,瞪向常飞云,发现他正一脸担忧地给自己使眼色。
    hellip;hellip;好吧,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道个歉总是没错了的。
    段小娄再度艰难地俯身,低头,温顺地说:谢祖师爷爷不杀之恩。rdquo;
    常飞云听见不杀之恩四个字,脸都气绿了。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常飞云一手提着一截儿绳子,扯着被捆在一起的两个人跌跌撞撞出了道观,在huáng沙之中走了一会儿,来到一个庭院之中,找了个避风沙的墙角,抬起脚对着段小娄就是一脚:不争气,不争气,不争气!rdquo;
    段小娄被踢得生疼,弯下腰。
    常飞云当即慌了:踢疼了?rdquo;
    段小娄心想,你丫废话!踢得老子都快废了好么!你再换个地方,老子直接断子绝孙啊!
    常飞云伸手给他揉了揉腿,段小娄心想这个什么什么的大师兄给人感觉还不错嘛,知道心疼小师弟,会照顾人又长得帅,感觉这次穿越真的是赚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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