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舒缓,代表着狂化并不是没有办法解决的只是这种信息素只能从向导血液里提取,想要给所有哨兵都用上可不容易。
姬瑾荣试探着说:看来二舅您是很厉害的哨兵。
许金义说:不算很厉害,只是带着个十人小队而已。
姬瑾荣知道许金义这个不算很厉害和而已完全是谦虚,由哨兵组成的十人小队有那么好带吗?哨兵的数量本来就稀少,每个哨兵肯定又都是不服管的,许金义一个没有背景的觉醒者能够带一个十人小队绝对算是很厉害的了。
姬瑾荣说:那二舅你是要在家住一段时间吧?
许金义见姬瑾荣没再多问,顿时松了口气。他说:对,他伸手揉了揉姬瑾荣的脑袋,你还小,不要想太多。现在有阻断屏障在,你的生活不会和普通人有什么不同,不过还是要注意不要大量出血。
姬瑾荣笑眯眯地说:正常人都不会大量出血的。
许金义想想也是这个理,也就没再担心。
他说:走,一起去锻炼。
姬瑾荣穿好鞋子,和许金义绕着村子跑步。
许金义怕邵峻英丧心病狂地对未成年下手,跑完步后还找了片糙地教姬瑾荣防身术,教育姬瑾荣遇到某些qíng况时下脚要准要狠,千万不要和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客气。
姬瑾荣对许金义的意图心知肚明,暗乐不已。
要是邵峻英知道许金义教他这个,脸色一定难看得很吧?
姬瑾荣知道许金义是好意,所以学得格外认真。
他个头虽然不如哨兵大,体质也不如哨兵qiáng悍,但他对肢体的控制能力很qiáng,许金义只要教一次他就能使得有模有样。
许金义暗暗惊奇。
他不信邪地加大难度,又教了姬瑾荣几招,结果姬瑾荣都给他学会了,和他对招时还晓得灵活变通,差点用巧劲把他给制服了。许金义见鬼一样瞪着自己外甥:你真的是第一次学这些?
姬瑾荣说:算是吧。
好歹他也经历了那么多个世界,这些拳脚功夫虽然各个世界都不大相同,但本质都是差不多的,那就是在己扬长避短、对敌攻其不备,简单来说就是自己力气大就用蛮劲,自己体质弱就用巧劲,敌人脑门弱就揍他脑门,敌人下盘弱就踹他下盘没什么难学的。
姬瑾荣将自己总结的经验告诉许金义,许金义听后呆了呆,不得不承认姬瑾荣说的话很有道理,打架斗殴不就是这点学问吗?
其实他教姬瑾荣这些也只是求个心理安慰而已,真要打起来连他都不是邵峻英对手,姬瑾荣一个向导怎么可能打得过?
许金义看着额头渗着汗珠子的姬瑾荣,心莫名地放宽了不少。
至少他这外甥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少年,这小孩心里jīng着呢,将来真和邵峻英起了冲突可不一定会吃亏。
许金义露出慡朗的笑容:走吧,回去吃早餐了。
姬瑾荣点头,和许金义一块跑步回到许家院子。
一进院门,姬瑾荣迈到水井旁,利落地把水桶扔进井里,转动轱辘从水井里抽水。
他用沁凉的井水洗了把脸,甩了甩头发上沾着的水珠。
瞧见自家外甥在阳光照耀下瞧上去像在闪着光的侧脸,许金义莫名地晃了神。
怪不得连他们那位长官都忍不住做出那么禽shòu的事,他这外甥真的太招人了
许金义定了定神,瞅着那古老的井绳和木桶说:我看别人家里都装上了自来水,这两天我们也给家里弄一个吧。你不是在学校学了物理什么的吗?晓得怎么弄不?我把今年的补贴都带回来了,钱管够。
姬瑾荣说:村里有供水的活泉,我们去那边接一个就成了,倒是不麻烦,钱也不是不够。就是以前大舅今年太忙,我又在准备中考,一直没时间弄。
许金义说:那成,你懂就怎么搞就好,吃完早饭我们就去买材料。
许金义和姬瑾荣吃饱,拿着姬瑾荣列出的清单一起出了门。
许金花见姬瑾荣和许金义亲近,心里也不知该欢喜还是该担忧。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她这个二哥当的不是一般的兵
想到姬瑾荣的出身,许金花眼底带上几分忧虑。
林美凤倒是没想那么多,她有些羡慕地说:阿瑾可真是讨人喜欢,他二叔刚回来就带着阿瑾到处走了。她看了眼还在埋头吃吃吃的儿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不像我们家天赐,gān什么都不出挑。
许天赐不服气地抬起头。他瞪圆了眼睛:阿瑾表哥说我以后一定会有大出息的。
林美凤说:那得你肯吃苦,肯下苦功夫!
许天赐用力扒了一大口饭:我就不爱吃苦!
林美凤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她看向许金花:你看看这孩子,也不知像谁
许天赐说:阿瑾表哥说我像你。
林美凤:
许金花忍不住噗嗤一笑。
她这嫂嫂和她这侄儿都有够有趣的。
另一边,姬瑾荣和许金义已经回到县里。他熟门熟路地带着许金义去五金市场,相当老练地和老板们砍价,以极低的价格拿下了要用到的水管和工具。
许金义有些惊奇:你这是跟谁学的?
姬瑾荣说:帮老师采买器材时练出来的。
这年头的老师们都老实巴jiāo的,不仅不会从采购里捞油水,还整天被商人坑,眼看有人坑到一直很照顾自己的谭老师头上,姬瑾荣捋起袖子揽下了这活儿,从此花同样的钱,给学校搬回了双倍的仪器和设备
没办法,他就是这么善良,看不得好人被祸害。
姬瑾荣和许金义说起这些事,许金义也颇有些义愤填膺:这些jian商,就是专坑老实人。
姬瑾荣说:其实也没什么,大家都要吃饭,别太过分就行了。
商人逐利,姬瑾荣是理解的,所以他砍价时从来不会让对方没了赚头。你赚钱,我省心,大家都开心,何必闹得太难看。
许金义有时觉得眼前的外甥不是个十来岁的少年。
许金义扛着大捆水管走向车站。突然感觉一阵心悸。正抬头搜索着周围的异状,结果迎面撞上个半大少年。
那少年撞得鼻子通红,抬起头来看见许金义扛着水管,不由骂道:你怎么走路的?
接触过姬瑾荣这个向导后,许金义对向导有了最直观的了解。在这少年撞上来的时候,他清晰地察觉这少年的身份:这是一个向导!
再看看这少年的衣着打扮,许金义拧起眉头。
这应该是哪个世家娇养着的小向导吧,年纪比姬瑾荣还小一些,脾气却比姬瑾荣大很多。
许金义向四周张望片刻,发现并没有哨兵在追这少年。他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腕,对姬瑾荣说:最近的电话亭在哪里?
姬瑾荣说:打电话只能去邮政局。这县城特别偏僻。
许金义说:走,我们先去一趟。
少年怒目圆瞪:你想做什么?我要喊人了,救
许金义一手钳住少年的下巴:你敢喊的话,我就卸掉它。
许金义显然是个不懂怜香惜玉为何物的糙汉,少年被他的蛮横吓了一跳,不敢再吭声了。
姬瑾荣隐约猜出是怎么回事。
他说:二舅你要向上面汇报吗?
许金义说:不能让一个向导在外面胡逛,太危险了。
听到姬瑾荣和许金义的对话,少年慌了。他说:你们也是觉醒者!
只有各大世家和觉醒者知道哨兵和向导的存在,姬瑾荣和许金义看起来可不想世家出身的人!
许金义说:对,所以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
少年说:我不要回去!你不要通知其他人!我不要和那个疯子结婚!
许金义明白了,这是个逃婚的小向导,不想和家里指定的哨兵结合,所以才悄悄逃出来。他看向少年的目光变得火热。
这可是个大功劳!
许金义脚步不仅没停下来,反倒还加快了。
少年有些绝望:真的,算我求你好不好。那家伙真的是疯子,我刚从他手里逃出来。那疯子居然拿我的血当诱饵,去引诱那些变异人现身,我要是落到他手里一定会死的!你们忍心让我死吗?我才刚满十四岁!
许金义眉头一跳。
他看着少年:你家里给你选定的哨兵是谁?
少年说:就是那个邵峻英!
许金义不由望向姬瑾荣。
少年不明白许金义为什么看姬瑾荣,他心慌得很,一股脑儿把话都倒了出来:我来这边是为了找我哥哥,听说我在这儿有个哥哥来着,说不定他也是个向导。等我找到他就让他去和那个疯子结婚,他是乡下长大的,知道可以和城里人结婚一定会答应!这样的话,家里就不会再bī我去讨好那个疯子了!
姬瑾荣和许金义面面相觑。
不会这么巧吧?
许金义觉得他们这个小县城里不会有第二个人的身世和姬瑾荣一样。
他看向少年的眼睛多了几分冷意:要我不通知上面也行,你得乖乖听话。
少年怒瞪着许金义:我凭什么听你话?
许金义呵呵一笑:凭我可以把你在这边的消息通知给别人。
少年衡量了一下,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许金义说:既然你是逃出来的,那边应该很快会派人来找你。不如这样,你和我们回家呆几天,顺便想办法打听你要找的人。
少年狐疑地看着许金义,像是想看出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许金义说:当然,你不敢去也没关系,我这就打电话让人把你带回家。
少年忙说:我去,我去!
许金义扛起水管,一手捏着少年的手腕,带着少年上车回家。
姬瑾荣始终一语不发。
他其实不太想把这少年带回家。
如果这少年真的是那个人的儿子,那这少年出现在许金花面前会是很大的伤害。
这少年和他差不多大,也就是说在抛弃许金花不久,那个人就结婚生子了。
姬瑾荣不确定许金花对那个人是不是还有念想。
姬瑾荣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致。
少年不想和许金义说话,撇开头生了一会儿闷气,又忍不住暗暗打量起一旁的姬瑾荣。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少年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就好像许久不见的亲人一样。他想和姬瑾荣说说话,可一想到姬瑾荣和许金义是一伙的,又把话咽了回去。
三个人就这么沉默到村头。
姬瑾荣说:先回家拿齐工具再动手吧。
许金义点点头,看了旁边的少年一眼,和姬瑾荣一起迈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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