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模样,在末日后的如今随处可见。
破旧的小区楼下聚集了不下二十头丧尸,一辆面包车被围在其中出入不得,车上的大门已经被bào力撕下来,驾驶席上的男人挥舞着砍刀和丧尸拼命厮杀,却抵不过敌人的车轮战,渐渐地在失去力气。
啊,救命啊!
副驾驶席上的女孩闭着眼睛尖叫,慌乱之间手里挥舞着武器拼命的摆动着,却在时间一点点过去之下慢慢走向绝望。
混着散发着腐烂气息的丧尸就要撕下她身上的皮ròu,扭曲的脸上张大嘴巴流出浑浊的口水,像是有意识一般的露出垂涎的表qíng,令人作呕。
就在此时,一场黑色的汽车突然冲进包围圈将前面的丧尸狠狠撞飞,最后发出吱咛的声音停在楼下面,身穿紧身长裤皮衣的女人迅速走了下来,熊熊火焰从那双纤细修长的手上窜出来,带着不可抵挡的威势冲进丧尸群。
烈火将丧尸包裹起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和丧尸从喉咙里发出来的怪异哀嚎声jiāo织成一片,不多会便被烧成了一团灰烬,被风一chuī四处飞扬。
女人看都不看一眼,踩着沉稳的步伐转身走进楼道中。
面包车里的男人拼尽全力砍死了面前最后一只丧尸,带着同伴连滚带爬的跑出车外,二人望着救星的身影对视一眼,同时追上前去拼命道谢,谢谢,谢谢您救了我们!
女人微微停顿了一下脚步,目光扫过两个人带着感激的神qíng,冷淡的回应,不必。这里一会还会有丧尸围过来,你们最好尽快找到安全的地方。
面包车上下来的女人上前一步,眼中带着期盼的神色朝她示好,我们是要回家的,没想到一回来就被包围了,真的谢谢您救了我们一命。还没介绍,我叫李念,这是我丈夫胡州,您怎么称呼?
面对她的示好,对方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秉着基本的礼貌回道,我是卓青薇,既然无事我就先回去了。
等一下!李念见对方要走,不由显得有些焦急,卓小姐,眼下末日来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大家一起结伴怎么样,也算有个照应?
她的想法很简单,她们夫妻二人没有觉醒异能,这也就意味着她们的处境十分危险,若是能和一位异能者结伴同行,那生命安全也算有个保障了。
卓青薇也看出来了她们的打算,却是毫不犹豫的开口拒绝,不必,我习惯一个人独行。
话一刚落,只听楼外面传来重物砸在地上嘭!的一声,几个人同时回头警惕的朝外面看去,却是从天而坠的一道人影正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掀起尘土一片。
李念微微诧异,从天上摔下来了?
与此同时,卓青薇已经几步迅速走上前去,目光下移定睛一看,顿时僵在原地。
地上的人却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妙龄少女,乌黑的长发散在身下盘成髻,上面cha着小巧的花式珠簪,身着一件浅huáng色的古装长裙直垂脚踝,绣花鞋上的小脚看起来娇小玲珑,宛若古时候的三寸金莲却又不显畸形,手中还紧紧地攥着一柄收在鞘中的长剑,就连从天而降摔下来都没能让她松开。
天呐,这是什么打扮?李念凑过来,暗自嘀咕着。
身旁的胡州却是兴致勃勃,是cosplay吗,总不会真的是穿越时空而来的古代人吧?
卓青薇上前一步将人抱在怀里,眼神晦暗不清的看着怀里之人平静的面容,还有被绷带绑好的肩膀,或许是因为摔下来的动作过于激烈,里面的伤口骤然裂开,点点血迹通过白色的绷带渗过来。
她抱稳了怀里的女人,犹如抱住自己一生的赌注和未来,站起身来径直的朝楼道里走进去,脚下如风一般迅速的直达三楼自己的住处而去。
大脑像是被劈成两半,身体像是被重物击倒在地,chuáng上的女人发出一声呻-吟缓缓睁开眼睛。
入目触及到的是空茫茫的天花板,她迟钝的慢慢移开视线看向周围,白色的墙壁、古朴的梳妆台和柜子,空dàngdàng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活人。
当思维一点点的恢复正常,她的第一个想法是:我是谁,这是什么qíng况?
她迅速站起来一把攥住chuáng边上的长剑,冰冷的温度传递到手心上,却给了她一丝的安全感,安抚了她躁动不安的内心。
大脑一片空白,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应该怎么办,但是这把剑给她的熟悉感却刻在了骨子里,身体的本能清晰的告诉她:只有剑才是最可靠的伙伴,是她活下去最大的资本。
她翻身下chuáng,洁白的脚丫踩在冰凉的地板之上,没有发出任何的动静,整个人静悄悄的走出房间试探着走向外面,搜寻活人存在的痕迹。
不远处的房间里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她攥紧了手中的剑慢慢的走过去,就见一个身穿奇装异服的女人正在凶狠的砍着一只jī,手下力道之足像是有深仇大恨一般,每剁一下桌子便会发出轻微的震动。
她看在眼里,不由打了个寒噤,只觉得认为这个女人太凶残,随即又有些恼恨自己的反应过于怯懦。
在心里重重的冷哼一声,她踩着轻巧的步伐风一样的飞上前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扼住对方的喉咙,一张脸从后面凑过去,沙哑着嗓音冷冷的问,你是谁,这是哪里,我是谁?
☆、第二十四章
此话一问出口,她顿时心里一片懊恼,竟然就这么傻乎乎的让对方知道自己失忆了,实在是失策!
卓青薇的喉咙被人扼住,她的瞳孔一缩当即便要反击,但是触及到对方那双漆黑黑的眼眸,和那张熟悉的不行的脸蛋之后,却是突然放松了下来。
苏棠,你在闹什么?
我叫苏棠?她默念着这个名字,心里只觉得一阵亲切,仿佛要产生共鸣了一般,随后又着急的问,我是谁,这是哪里,你又是谁?
卓青薇眉头一皱,寒声问道:怎么回事,苏棠你失忆了?
苏棠不满的紧了紧手上的动作,示意她现在还在自己的手上,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别想刷什么花招!
一瞬间无数的想法在心里闪过,她反手在苏棠腰间的一处漩涡微微一戳,只听一声闷哼,扼住自己的脖子的手软软的松了下去,对方整具身体更是颤抖了一下,踉跄着扶住旁边的柜台才没摔倒在地。
苏棠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惊呼一声质问道,太卑鄙了,你对我用了什么毒!
卓青薇面无表qíng的弯下腰,将人一把抱在怀里,走出厨房扔在客厅柔软的沙发上,双手敏捷的制住对方的动作,严肃又认真的向苏棠宣布,你不是想知道吗,我告诉你,你叫苏棠,是我的妻子,我叫卓青薇,是你的夫君。
不可能!苏棠惨叫一声,身体挣扎着愤怒的辩驳我是失忆了不是智障,你是女人我也是女人,我怎么可能是你妻子,你当我傻吗!
卓青薇在心里叹息一声,眼疾手快的直接又戳了一下她的腰眼,看着对方软趴趴的躺在沙发上动弹不得,双目含泪委屈的看着她,才觉得心满意足,不禁勾出一抹清浅的笑意出来。
苏棠看着用恶毒手段制住自己的大魔王,这个魔王笑起来的模样是如此的恐怖,她颤抖着伸出一根手指,颤巍巍的指着卓青薇怒斥,你别以为我失忆了,你就可以对我为所yù为!
卓青薇看着她这副姿态,心qíng实在是一言难尽,呵呵。
你呵呵什么,你凭什么呵呵!苏棠越发的悲愤。
卓青薇面无表qíng的看着她,反问,你知道呵呵是什么意思吗?
每一个呵呵背后都有一群神shòu糙泥马!苏棠理直气壮的回答,我失忆了,但是不代表我的常识会消失,所以你不要妄图欺骗我了!
卓青薇看看她身上的古装,再看她现代话的言语,心里十分的古怪,难不成真的让楼下那个男人猜对了,其实苏棠这一世就是个玩cos的小姑娘,只不过脑袋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
她按捺住心里诡异的想法,倾下身低声说道,苏棠,知道你为什么被我一碰就浑身发软吗?
苏棠把头摇的像是拨làng鼓。
卓青薇冷笑,手指狠狠的又捅了一下她的腰眼,才道:你是我老婆,你身上的每一处敏感点我都一清二楚,这只是其中一个,你若不信我们可以挨个试验。
苏棠正yù反驳,听她说要挨个试验,顿时吓得一激灵,身体缩成一个圆球连连道:我信,我信了!
卓青薇满意的起身,在她的脸颊上捏了一把,道,你好好坐着,乖乖的别乱动。
大魔王走远,苏棠颤颤巍巍的坐起来,想起刚才被戳的浑身发软,尚好心有余悸,但是未等她想好对策,卓青薇已经拎着一个白色小箱子走了过来,头也不抬的冷声说道,把衣服脱了。
话一说话,只觉得眼前一阵风扫过,她抬起头来发现沙发上已经空无一人,再侧过头看过去,只见苏棠抱着她那柄长剑站的远远地,一脸戒备的看着自己,浑身散发着一股被流氓调戏了的纯良少女气息。
卓青薇:
卓青薇颇为无语,但也不得不理解她面对陌生环境的戒备心,只得按捺住bào躁的心qíng耐心解释你把上衣脱了,我给你上药。
苏棠一愣,顺着她的话看向受伤的右肩膀,才发现那处伤口已经裂开,衣服上已经浸出来斑斑血迹,格外的刺眼。
之前一直没将注意力放到这上面还不觉得如何,如今再看这受伤的肩膀,只觉得一股尖锐的刺痛传遍全身,痛苦至极。
再想起自己之前的反应过度,饶是苏棠脸皮厚极也觉得不好意思,她扭扭捏捏的迈着小碎步走回来,小声说道:我自己来吧。
卓青薇哭笑不得,也知一时半会不会让她放下戒备之心,但是爱人此刻终于回到她的身旁已经是最大的天赐了,她放柔了表qíng,将绷带药水消毒液等等放在茶几上,耐心的指点苏棠要如何使用。
繁复的古装被丢在一旁,苏棠穿着浅色的肚middot;兜露出一身雪白的肌肤,纤细的身体上没有多余的赘ròu,却不会显得过分瘦弱,身材玲珑有致恰到好处。
肩膀上的绷带绑的十分敷衍,上面被鲜血染透的颜色看起来触目惊心,当苏棠一圈一圈将绷带解开露出伤口之后,卓青薇看在眼里不由失态的倒抽一口冷气。
伤口明显是被利器所致,由上而下划出一道狭长的口子,当酒jīng球将多余的鲜血擦去露出本来面目后,伤口深处已经可以看到森森白骨。
卓青薇的脸上一片冷凝,垂在一旁的手指却在微微发颤,bào露出她心qíng上的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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