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地间两个大阵牢牢对峙,哪个都不落下风,但是此方阵初成,庞大血阵的yīn鸷之力势必已经惊动秘境外的仙门教派。想必过不了多久,琅玡郡中就会聚集起大量的修士,说不定还会派人进入一查究竟。
目前此阵远不足以消灭那些世家,白斐然只得暂时停止念咒吸丹,否则大仇未报,自己却先爆体而亡可就遭了。于是只能先行搜杀屠仙尊,毁掉他的反抗金阵。
-
萧奕御剑飞驰,专挑那密林峡谷障碍遮目的泥泞小道走,疯狂甩掉身后追来的尾巴。他抱的住巨蟒的前半身,后半条尾巴就随着疾驰在风中晃来晃去。
靳雨青还有力气朝萧奕吐信子,传声道:沅清君,你胳膊硌着我肚子了,要吐了!真的要吐了!
你闭嘴!萧奕额头直冒汗,一半是急一半是吓,他可从没受过这样的刺激。他倒好,差点被人剁成蛇段,不劫后余生心有戚戚也就罢了,竟然还能这般无所无谓地开玩笑。
靳雨青嘿嘿一笑:没事儿,让我休养一会又是一条好蛇!
两人跌跌撞撞地在秘境中御剑而行,直到见远处森然林立着一片楼阁城铺,天地间虽yīn暗昏沉,但城中灯火通明人声朗朗,高耸者重檐攒尖,华丽者红琉玉瓦,亭台阁廊曲流绕水,中有头戴儒巾的门生挑灯巡夜,行间彬彬有礼,举止得益。
不知是何方幻境投影。
萧奕灵力不支,瞥到东北角一处荒楼无灯无人,便也顾不得什么世家君子作风,肩携一条软绵巨蛇从阁楼的窗口撞了进去。一人一蛇翻滚数周,灵剑也扔出去了好远。
缓过这口气,萧奕起身将青蟒抱到屋中chuáng榻上,捡起无yù下楼查看,先将四周所有门窗封锁,刻下暂时隐蔽二人气息的咒符,才细细打量此处藏身之地。
这是一座药阁,其中木柱斑驳,想来建成应已有百年。一楼摆放着不少药柜和木梯,柜上红漆或多或少有些脱落,有的年久失修仿佛一推就倒。拉开小格,里面药材倒还新鲜。
二楼更是简洁,三面墙上都靠立着旧书架,架上满满的医书、药典和丹谱,正中一张红木方桌,桌心一鼎瑞鹤铜熏香炉和一杆墨迹已gān裂的láng尾小毫。
萧奕恍惚想起那些门生的儒巾似曾相识,加之此处的丹谱药阁,更是熟悉。
压下心头的怀疑推测,待要去查看靳雨青的伤势,一抬头,却见chuáng上一滩浓血,正滴滴答答地沿着褥被向下滴落,甚至渗进木板fèng隙中,流到自己的脚边。
刚才还好端端的一条巨蟒,只这一回头的功夫,竟已成了一副寥附残血的腐ròu蛇皮,凄茫地瞪着金瞳。
萧奕双耳轰然一嗡,向前踉跄两步双膝一软,跪入了血泊中,颤道:怎么会?莫枫
大蛇哪还会回应他,只有沅清君一人的声音凄凄凉凉地飘dàng着,孤孤单单,他想去抱那蛇身却又不敢靠近,怆然念道:为什么莫枫,你不是总说祸害遗千年么,怎么能
他眶内酸疼,忽而感觉脸上冰凉一片,用手背一抹竟是湿漉漉的,愈涌愈多。手心是血,手背是泪,酸苦辛咸翻腾不休,胸腔里像是被谁挖走了一大块,又空又dàng,如扎针刺。
他又忆起当时在屠仙峰,靳雨青一碗一勺喂他吃药喝水、哄他入睡,穿衣洗澡无微不至。清醒之后,一点一滴他其实都记得,只是觉得那样的自己痴傻不堪,渡劫失败也便罢了,还沦落到要让魔头照料起居,被羞耻地叫着母亲才唤得的阿奕,甚至说什么双修道侣的傻话,贻笑大方,简直是丢尽了仙门的脸面。
这些他都记得,只是那时心底自尊作祟,不愿承认罢了。
可他所见到的屠仙尊不仅没有世传的血腥残忍,反而跳脱又多话,先前认为他聒噪烦人,但相处日久,又觉得这样的人与往日所见的体面的正道修士大不相同,竟也开始认为这样也不错,忍不住与他一同放纵起来。
但一个七尺男儿,又是个千年蟒妖,还是个名声颇臭的魔修,làng的要死又黏人到底哪里好?他又说不上来。
啪嗒。
一滴水珠从脸颊绕过,碎在地上,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苦涩的液体与膝下猩红混迹在一起,不分彼此相互jiāo融,萧奕呆愣看了许久,忽然间明白了并非是莫枫有什么难言的好,不过是他自己想爱却不敢说罢了,以至于困拘心中成了一种难言之隐,陷在一种名为yù望的罗网里,挣扎不脱。
莫
萧奕?身后倏然响起熟悉的、活生生的声音。
萧奕猛地回头,见背后站着一个披着chuáng单的赤luǒ男人,身上伤痕累累,腹上剑伤处糊着两道huáng符,披头散发,形容妖冶是活着的!
靳雨青奇怪地看了看萧奕脸上尚未gān涸的两道泪痕,歪着脑袋思忖片刻,忽然两手一拍,恍然大悟道:哦,沅清君,你不会是生心魔了吧?快说快说,刚才看见什么了?
他一听堂堂清心寡yù、一表君子的沅清君也有了心魔,还跌跪在chuáng头默默哭泣,神形好似时刻要悲恸气绝。直好奇的心里痒痒,又暗自可惜自己晚来了一步,没能瞧见当时qíng景。遂一个劲地催问他到底看见了什么,八卦气劲十足,完全不似一个被灵剑捅了一刀的人。
这会儿萧奕也明白过来了,因为自己金丹蒙尘,又潜意识里害怕靳雨青会出什么差错,心志微有动摇,就让这心魔钻了空虚。
莫枫。他柔声唤道。
靳雨青心里一软,不再问了,俯身拿身上裹着的chuáng单去擦他的脸,安慰道:你刻的符咒太难看了,我又去加固了一层,哭什么呀!好端端的,什么东西能把你吓成这样?
萧奕伸手将他一揽,肌肤相贴拥抱的感觉实在令人心安,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仍是一个字都不肯多透漏。
靳雨青身上可还疼着,便推了推他,道:你先松开。
一想通方才那些事,萧奕就有些舍不得了:再抱会。
咳,靳雨青难得羞涩一下,支支吾吾地说,不是不给你抱,是嗯,我是想说,我们可以换一种更深入的方式再抱
萧奕起初没有理解:更深入?
靳雨青道:你知道的,我们蛇嘛,比较擅长双修。
萧奕:嗯。
靳雨青又道:你也知道的,我们妖嘛,比较喜欢吸人元阳。
萧奕:哦?
靳雨青开始结巴:我看你就挺结实的,让我吸两口恢复恢复元气应该没事吧?
萧奕渐渐有些明白了:嗯
看他装傻充愣地盯着自己瞧,靳雨青伸手将他一推,急道,你这嗯啊哦的算什么,说这么直白都听不懂呀,非bī我说的更明白一点?那好吧,沅清君,既然你都这么装傻了那我也不要脸了萧奕,我想跟你上chuáng,你是愿意上,还是不愿意?
说完片刻,两人的脸都不可遏制地红了起来。
靳雨青越想越觉得这样直白寻欢实在是太不要脸,又苦于得不到萧奕回应,gān脆变回了一条大蛇,盘起身子直挺挺地压在对方身上,反正蛇皮厚,看不出脸色。
被巨蟒压在下面的男人哭笑不得,抬手逗了逗蜷缩着的蛇头,心底阵阵躁动,低声诱问道:你变成这样,怎么深入jiāo流?
说着将手伸到大蛇尾腹,寻摸到那两片腹鳞,挑逗着向里探了一指。
靳雨青被按到软弱处,浑身一颤,慢慢展开身体,绕柱似的从腰到颈把萧奕缠了起来,猩红微凉的信子在他唇上吐弄。
第45章被被雷劈傻的仙君15
房中昏昏。
泛着青黑鳞光的巨蟒重重缠绕着一个上身微敞的俊逸男子,蛇鳞摩擦在男子的胸口上挑弄,不多时那白皙光滑的肌肤上就晕出道道红痕。
蛇尾拖卷在萧奕身侧,啪啪击打着地面。
腹鳞已经完全翻开,两团米分色小棘颤巍巍地探出来,似两只刚破壳而羞怯胆颤的幼崽,观望打量着新世界,昂着脑袋好奇地四处触摸,有一下没一下地戳弄着某人肚脐温暖的凹陷,想要归巢。
一只大手从蟒蛇的缠绕束缚下挣脱出来,擒住了那两只未经世面的幼崽在手里揉搓,上面的倒勾不仅刺得他手心里发痒,连带心口也万分骚动。
巨蟒浑身骤紧,缠得萧奕微微发疼,他低声沉哼一声,蛇便知自己错了,簌簌地松开绞缠着他的身子,冰凉的蛇鳞缓缓划过,又滑又腻地根本抓不住。
萧奕被撩拨得心里发躁,可到底不能逮着一条浑身上下披满鳞片的玩意发泄,两只眼睛憋得发红,盯着那滑不溜手的大蛇嘶嘶沙沙地离开自己盘上chuáng沿。
一眨眼再回神,巨蟒已然化成了身形劲瘦的青年,腰膝俱软地趴在榻边。
即便是勉qiáng化成了人形,蛇xing仍然大炽不减,一双姣姣美目暗泛金光,竖纹闪烁,回眸时秋波潋滟似水生qíng,轻抬腰背,无声地邀请着那边那个衣物尚整的翩翩君子。
萧奕眼色一变,呼吸瞬间粗重,此qíng此景,自己再矜持下去才是真的枉为君子。腹中燃起腾腾烈火,豁然起身过去勾住他的下巴,一口狠狠地封咬住蛇妖嫣红的双唇。
比起身下这只,惯常清静无为的沅清君才更像是一只从冬眠中苏醒的巨蛟,出dòng后就一眼锁定了这送上门来的猎物,丛林法则向来是弱ròuqiáng食,他牙齿狠厉地叼咬住对方细嫩致命的脖颈,饮血嗫ròu。
苏醒的巨蛟已将对方欺负到家门口,直bī温暖cháo湿的栖居蛇巢,虎视眈眈地想要占巢为王,势在必得地将周围山河丘陵qiáng势占据,染上自己的气味,宣誓主权。
靳雨青心内大火烧尽一切,此刻只想攀咬些什么,以慰藉寂寞的蛇心本xing。
他向后一贴,嗓中茫然哑道:你愣着做什么,等我糙你呀?还是你不会?不行?
?!萧奕本想慢慢来,顾及他身上有伤怕弄疼了,这下倒是被激呛得眼中通红。
唔!
靳雨青这才体会到什么叫引蛇入dòng,果然是话多惹事。
萧奕生的虽是俊美高冷,还以为在这方面会是个清淡软绵的人,但其实心底火热,没什么花架子,是个提剑就gān的实战派。他身形清瘦,但能提得动那柄沉如巨石的无yù剑,可见是个力气极富的人,此时这股子隐藏的力量就爆发在靳雨青的身上,所向披靡,每次都让靳雨青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要被他的长剑捅个对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