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将各个省星的军团训练起来,让他们真正起到保护家园的作用。
北冕新军也重新起航,巡航在华夏星域里。
谢珩为贪láng找到了一位新的主人,他主动辞掉了军部的职位,在新一任北冕军统帅的选举中,穆尔如愿以偿的成为了帝国的第二位omega将军,从此代替谢珩,继续守护北冕军。
而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谢珩chuī着口哨,向帝国守卫军递jiāo了一份调职申请,郑重写下了自己新的入职计划。登记官拿着来自前北冕军统帅谢上将的申请书,脸色尴尬不知如何是好,最后直接两手一甩,将调职申请一层层的递jiāo了上去。
最后,郁泽看着自己桌上申请成为陛下贴身护卫兵的申请书,有些哭笑不得。
而与此同时。
在帝国的秘密监狱里,有一间特殊打造的囚室。
它深藏地下,四面墙壁都被特制的柔软材料覆盖,仿若一个巨大的密不透风的石箱,里面空空如也,无丝毫光线,伸手不见五指,更没有任何声响。一个男人垂头哀咽,手腕上的环状锁牢牢扣着他,锁上有一根细管连接着牢顶的一台仪器那是台生命持续器,会按时通过环状锁上的小孔刺出针剂,注she营养剂以确保他不会饿死在牢里。
没有人,没有光,没有声音,连张可以卧倒的chuáng铺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只有郁青,和无穷无尽的黑暗他在里面自言自语、或哭或笑,独自疯狂。
时而被营养针刺痛清醒,郁青摸索着四处乱走,口中念念有词:我发誓我发誓郁泽郁泽不见天日?哈哈哈哈永远不见天日
他将永远地沉沦在无人的地狱中,真正地,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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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皇室人员都已心知,他们的陛下与谢上将两qíng相悦,大约不会再结婚,虽然曾有人提出为他寻找一个优质的omega志愿者,代孕一个皇位继承人,却被郁泽拒绝了。排他xing和独占xing永远在爱qíng里占据着重要的地位,不管是郁泽还是谢珩,都不愿意对此退让。
郁泽知道自己后继无人,也明白独裁帝制的劣势已不容忽视,他花了一辈子的时间来改造帝国体制,慢慢用共和之政渗透当局,为此不遗余力,抗下了大半的来自顶层贵族的压力。这么多年来,若没有背后谢珩的默默支持,也许郁泽早已被重压压垮。
终于,在两人皆两鬓斑白的时候,一个全新的脱胎换骨的华夏帝国诞生在星域中。
郁泽终于卸下重担,成为了幕后的虚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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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花糙蒸出沁人心脾的微香。
郁泽的眼角已生满皱纹,兴趣爱好渐渐从she击运动变成抱着猫儿在花园里晒太阳。他的记xing越来越差,听力也不太好使了,他经常会记不起自己要去做什么。谢珩仍然守在他的身侧,依旧轻声说着令人心动的qíng话,郁泽心里高兴,只是再也不会轻易的脸红了。
阳光晒得他身上暖融融的,谢珩掐下一支花cha进郁泽胸前的口袋,像许多年前一样,轻柔地抚摸着对方已斑白的头发。
怀里的猫伸了一个懒腰,踩着他的膝盖跑去追捕蝴蝶,一朵白云飘忽地游过来。郁泽发了好一会的楞,忽然问道:我是不是又忘记什么了?
嗯?谢珩思考片刻,微笑道,没有。
陈乂。是陈乂吧?
谢珩微微一僵,惊诧地低头看去。
郁泽倚在他的怀里,慢慢地开口,似乎在自言自语:对不起,你终于记得我了,我却把你忘了这么久。
谢珩欣喜若狂,他原以为这些年过去了,也许靳雨青不会再想起过去,也许生命的旅程就要到此终结,那他们能够在这个世界白头到老、相伴一生,也算是一件不错的事没想到最后,靳雨青还是没有让他失望,他终于记起来了。
已经满头银丝的谢上将忍不住心里的激动,还像年轻时那样,用自己枯皱的嘴唇碰了碰靳雨青的唇,欣慰地喃喃:没关系雨青,想起来就好,我们还有机会
[叮!]
靳雨青伸手抓住了谢珩的衣角,匆忙道:我的任务时限到了,谢珩!他才刚回忆起过去,还有很多话没有说,还有好多疑问没有得到答案,他还不想就这样离开去往未知的世界!
谢珩抱住他,虽然他同样舍不得就这样放开靳雨青,但仍然在他耳边清晰地说道:去吧,雨青。不要故意反抗系统,顺从它、迷惑它,你可以做到的。我会去找你的,不管你去到哪里,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会找到你。
谢珩
靳雨青感觉到自己眼前越来越暗,谢珩的面孔越来越成为一团模糊不清的黑影。
无论发生什么,雨青一定要记得自己的名字。
[叮!新世界已抽取完毕,任务世界转换中,请宿主耐心等待。]
好,谢珩。
靳雨青慢慢闭上了双眼。
直到郁泽这具身体完全失去了温度,谢珩才站起身来,最后看了看两人共同生活过的皇宫,摸了摸他们一起养大的猫咪,才弯腰把郁泽抱回房间,为他换上一套gān净的衣服。
尽管知道靳雨青的灵魂已经脱壳而去,并不是真正的死亡,谢珩看着他的身体仍然充满了悲痛,似乎短短几分钟之内,就又衰老了好几岁。
他召出共享系统,郁郁道:现在可以出发吗?
没有变的只有正太的声音,他仿佛也能够明白主人心中的难过,点点头:随时可以出发,我已经追踪到他前往的方向。
那就走吧!
等到士兵们发现帝国最后一任皇帝已经去世的时候,谢珩和靳雨青已经双双离开了这个世界,奔往下一个相遇的节点。
谢珩一踏入世界系统的漩涡,扭曲的空间立刻让他感觉到头晕目眩。
他忍住作呕的冲动:你真的定好位了吗!
正太快速的运算着数据:应该就是这条路,靳雨青的灵魂数据信号明明显示在这附近!
四周一片黑暗,时而闪烁着发光的世界片段,他在原地等候许久,却仍未见到靳雨青的丝毫身影。谢珩恐怕系统再生妖异,一气之下根据共享系统的指引,加快脚步,瞬间消失在黑色漩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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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
一声清脆的、铁器撞击划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一丝血腥的味道弥漫开来。
靳雨青睁开眼,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黑漆漆的一片。但他知道自己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柄端的材料应是一种枯骨的白,又或许,它真的是一把用白骨打造的武器。一张嘴,一串气泡咕噜地从喉管里冒了出来,反顺着灌进口腔里的水带着血的腥咸。
左臂的疼痛让他明白,这就是自己的血。
他能感知到的除却火辣辣的疼痛,还有起哄的呼喊,他清晰的听到有人在用极端兴奋的声音,朝他叫喊着:杀了他、快动手、还愣着gān什么!
一道快速迅猛的水流声冲了过来,他虽看不到,但知道水流动的方向,它像风一样从脸颊近处刮过,打断了靳雨青的思考。很快他清楚过来,自己正在与人进行一场生死的决斗,根本没有功夫去吸收这个任务世界的记忆。
他只好出手反击。
靳雨青看不到对面的敌人,他觉得自己很可能是个瞎的,但奇异的是眼睛的失明并不能阻碍他的行动,对方袭来的时候,他原地回避了几招并予以稳准狠的回击,他仍然能够准确的通过水流的运动,感知到敌人的动作和招数。
水中的血味越来越浓。
好!厉害啊夷清!
十六也不错啊!
靳雨青分神听了几句旁人的对话,一不留神就被那个被称为十六的对手在胸口上又划了一刀,他下意识想后退两步避其锋芒,却发现自己腰部以下似乎黏在一起了似的,根本分不开。
???
鱼尾!这难道是在海底?!
十六趁他不备,指尖突然生出尖硬不次于刀匕的利甲,五指开拢径直抓向靳雨青的胸膛!骤然破开的水流与周围观众的惊呼昭示着这一击的快猛,靳雨青尚且无法熟练的控制自己的尾巴,匆忙躲闪几次还是被生硬撕扯下了一大把鳞片,疼得他只想嗷嗷大叫。
这什么王?什么王要被人这么nüè待!
靳雨青边láng狈躲闪,边心想:玩蛋了,还说要等谢珩呢,结果刚穿过来就要嗝屁了!而且连谁杀的自己都看不到,憋屈死了!
说时迟那时快,十六的刀爪又刺了过来!
靳雨青只好硬着头皮挥舞起匕首,两道刀锋正面迎上,远处围观的群众也随之屏息。硕大的鱼尾卷起海底滚滚的金沙,遮蔽住众人的视线,十六就从这片浑浊中冲将出来,一刀捅进了靳雨青的鱼尾里!
!!靳雨青痛哼一声,像是腿上被人开了一个口子,他自己看不到,但估计一定是汩汩的流出血了。
夷清
海水中穿透而来的嗓音透着诡异的音调,仿佛水流将声波打碎了,滚卷着qiáng行塞进靳雨青的耳膜,那确实是一种令人恐惧的声音,最起码在以往所有的世界里,他都未曾见过会发出这样嗓音的生物。
尽管明知道这是在海里,流动的海水包裹着他们所有人,但靳雨青还是感觉到自己的冷汗从脊背上钻了出来。他一咬牙,拔出了cha在自己尾巴上的尖刀,那刀口似乎是异形的,因为离开皮ròu的时候它不可避免的勾刮出了一丝丝血ròu。
靳雨青把尖刀反手甩开,被刺伤的疼痛令他忍不住愤怒起来,从喉咙深处推挤而出的沙沙的声音让他自己也随之一惊,因为这动静和对方发出的一样瘆人,甚至更加具有恐吓xing。
十六闪退半分,随即反应过来他只是虚张声势而已,立即张开指间的璞吊扒在靳雨青的身上,同时咧开齿牙,像原始的shòu类那样,向着靳雨青的颈侧重重咬下去!
同时,靳雨青的匕首也刺了出去。
在这场决斗里活下来的是哪一个,将取决于到底谁更快、更狠、更手下无qíng。
长而尖的牙齿嵌进靳雨青血管的前一刻,十六突然停了下来,那是一种仿佛时间停止般的奇异停滞,尖牙就悬在离脖颈不足半寸的地方,随时都能撕咬掉他一块鲜活的红rò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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