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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个头小小的女孩子跟过来,仰头看了看他,好心地递给他一袋水道:琼斯殿下,我们未来两个月都要在森林和沙漠里度过了,您还吃得消吗?
    靳雨青接过水,从自己口袋里捏出一把红色带叶的小果子当做回礼,笑说:我叫埃米尔,不必叫我殿下。
    女孩惊喜地捧过小红果,眨着眼睛道:喏喏果!天哪,您是从哪里弄到的?然后才反应过来,笑笑地介绍自己,啊,我叫诺娜,是克森岛人。
    这种果子舔破了外面一层果皮后,里面就像是水果硬糖,吃法可以慢慢含化,也可以嘎嘣嘎嘣地嚼碎,酸甜可口,很受女孩子和小孩子们喜爱。只是果株植物很娇气,只野生在沼泽深处,没办法人工培育,所以价格相当昂贵。小孩们为了炫耀自己能够吃到这种果糖,会刻意发出喏喏的声响,吸引其他小伙伴们的注意,所以才叫喏喏果。
    靳雨青自己含了一颗,圆圆的小球被舌尖舔弄着在口腔里转动,甜汁渐渐化开,才晃动着自己一条腿,说,嗯,是一只小动物半夜送给我的,它还送了我一些别的小玩意,你想看看吗?
    诺娜噗嗤笑道:您以为自己是童话里的公主吗,怎么会有那么可爱的小动物。
    靳雨青心想,可是真的有啊,昨天才送了我一把绒绒糙呢!不过说可爱啊,它可真不可爱,两只眼睛凶起来像是两簇鬼火,而且喜欢舔人!
    可他还想跟诺娜多聊一会儿,了解一下这支队伍,所以不断地从他那仿佛哆啦a梦的口袋里掏出一些稀奇的小东西,引得诺娜好奇地探着头偷看,嘴里含着,手腕上挂着,头发里还cha着一只玻璃花。
    没多会儿,靳雨青就将这支队伍的组成大概摸清楚了。
    带队的骑士叫亚伦,在英雄骑士团里是个不上不下的尴尬职位,是队伍中对这趟差事最不满的人。而亚伦身后跟着的两人是他的老乡,将亚伦视为头儿。这几天一直治疗他的药师名为约瑟夫,年轻时在宫廷供职,因为想要挑战更加刺激的生活,主动要求加入了猎鹰,现在已是整个骑士团中有名的神医了。
    而那天给他送饭的女骑士薇薇安,是个金发碧眼的大美女,却是队伍中有名的坏脾气,刀子嘴得罪了不少人,但因为办事比男人还利索,大家也都忍了。
    岩岛是恶魔盘旋之地,这趟护送任务可谓是吃力不讨好,若是不小心触怒了岩岛上的怪物,连命都可能不保,看整支队伍只顾闷头前进、死气沉沉的表现,就知道他们是被临时指派凑合起来的,彼此之间没有多少友谊和信任。
    而自己身边这个活泼开朗的诺娜,则是神经粗大,被以前的小队排挤出来还不自知,觉得这是趟荣誉之旅。
    唉。靳雨青想着就叹了口气。
    要去消灭岩岛怪物,必然要有人手和武器,他还不晓得那只吃人的魔物是个什么东西,也不明白它到底是通过什么渠道控制帝国的灾祸的。靳雨青摸着下巴打量着队伍中的每个人,思考着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将他们全部收服,成为自己忠心的部属的可能xing。
    队伍很快进入了一片沼泽带,周围的树木垂下枝蔓,根部浸泡在泥水里,表面均生着一层厚厚的绿色苔藓,有些地方甚至长出蘑菇来,不踩下去,根本分辨不出那到底是地面还是伪装的沼泽深潭。
    奇形怪状的植物和远处滴滴答答的水声,将整片无人地带的气氛压得更低,所有人的jīng神都紧绷起来,几名队员走在前面,用长长的木棍试探着地面。
    这片沼泽林他们从来没有进来过,如果不是因为靳雨青摔了腿耽搁了太长时间,他们也不会选择抄这个近路,一群人边走边骂骂咧咧地相互指责。靳雨青注意到在队伍右侧有一名年轻人,背后一柄大剑,神色平淡地望着前面的路,用手里小臂长的匕首砍断碍事的藤条。
    他似感应到什么,一回头,准确地撞上靳雨青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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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后的傍晚,天色快黑时,队伍发现了密林深处的一处人类遗迹,建在一片开满白色花朵的大泥潭旁边,yīn森森的外形让人联想到古时候的祭祀神坛。石筑的建筑可能是遭受过地震,半斜着歪在土地里,远远望去是一个人头的形状,畸形过大的椭圆形眼睛,奇长无比的鼻梁,两边也许是耳朵的部位已经从石fèng里垂下许多枝条。
    而进入建筑的石门正是它的嘴巴,是一个大约三米多高的长形dòng口,门前有一些看起来像是生篝火的石垒。
    他们正缺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发现里面空dàngdàng的怕是早就荒废了上百年,也没什么危险,便决定今晚在此借住,也好过在森林里露宿。
    其余人各去搜集木材,靳雨青拄着小拐杖一蹦一蹦的扶着墙走,忽然眼前堵上一个yīn影,一双手伸过来扶着他慢慢坐下,然后仍是不说话要转身离开。
    谢谢你,赫拉斯。
    青年停住,回头奇怪的看向他。
    靳雨青一愣:我记错了吗,赫拉斯middot;迪克?
    没有。赫拉斯终于开口。
    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
    赫拉斯面无表qíng道:我只是有些惊讶,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靳雨青想拆了固定腿部的木板,给自己换换药,才一屈腿,不知道是哪里拧了筋,疼的厉害。他捂着小腿出了阵冷汗,才慢慢地动手。赫拉斯见状,屡次挪了挪脚步,最后还是蹲了下来,从他手里接过绷带的一头。
    拆开伤口,用消毒汁液冲洗了一遍,再熟练的上药捆绑绷带。
    这里每个人的名字我都知道。靳雨青说。
    赫拉斯冷冷地奉承道:这可真厉害。
    靳雨青觉得他可能不太想和自己说话,撇了撇嘴。
    赫拉斯将绷带两端系上一个结,一边固定一边忽然说:你不用讨好骑士团的人,没有用。
    嗯?什么意思?
    赫拉斯抬起视线,在他脸上逡回几秒,你应该明白,我们的任务就是送你去死,埃米尔middot;琼斯殿下,没有人会因为那点蝇头小利而放走你的,否则我们都要遭殃。
    靳雨青耸耸肩膀,毫不在意地笑起来:这听起来有点恐怖。
    你只能抱怨自己命不太好。他似乎有些激动,你是新娘,即将嫁给魔鬼的新娘,而我们是送葬队。
    你送过很多位lsquo;新娘rsquo;?靳雨青不禁问道。
    赫拉斯沉默了一会。
    不想说没关系,抱歉,我不是有意打听你的私事。
    反正你也快死了,赫拉斯望着他,轻轻呼吸两声,说,我的母亲也曾是猎鹰骑士团的一员,她负责护送了上一位新娘就是你的叔叔,那时他才二十岁,比你还要年轻。
    靳雨青仔细打量了赫拉斯的眉眼,奇迹的发现他五官排列的竟然有些皇室血统的味道,心里便生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你的母亲和那位王?他没好意思说是弃王,那有点太伤人心了。
    赫拉斯点了点头。
    他们在路上相爱了,我的母亲曾经想把他救走,却被骑士团的人发觉,将她当做叛徒押送回来,而lsquo;新娘rsquo;仍然被送入了魔窟。后来她发现自己怀孕了,便趁机逃了出去,生下了我。
    啊,这么说,你应该算是我的哥哥。靳雨青感叹道。
    赫拉斯瞪了他一眼,似乎并不想和王室扯上什么关系,所以你不要试图勾引我们队伍中的姑娘,她们救不了你。
    靳雨青没想到他与诺娜说话聊天的场景在赫拉斯眼里竟然成了勾引,讶异了片刻便觉得这十分好笑,抬手拍了拍赫拉斯的肩膀,宽慰道:我对女孩子们没有感觉,非要说的话我应该是比较喜欢男人。
    意料之中的,青年瞪大了眼睛。
    而且我也不打算做那个可怜的lsquo;新娘rsquo;,我不会委屈自己嫁给魔鬼,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赫拉斯还在错愕中,忽然不远处的灌木林里簌簌的响动起来。刚拔出匕首,一只硕大的黑影就从他脸颊处扑咬上来,幸亏赫拉斯反应灵敏才避免了被抓烂脸蛋的下场,他正要取背后大剑,却见那黑物直接扑向了靳雨青,跨在他的身上朝自己呲牙咧嘴地恐吓,地上还趴着一只半死不活的jīng灵鼠。
    尤里卡!靳雨青叫道,他们从出事的那片村域到这里,起码走过了好几座城池的距离,这只láng竟然还跟着他!
    快停下来,尤里卡,他不是敌人。
    尤里卡是靳雨青之前给它取的名字,在帝国语言里是láng王的意思,而且黑láng似乎挺喜欢的,每次这么唤它时都会摇着尾巴答应。
    黑láng似是听懂一般,一下子安静下来,亮出獠牙将赫拉斯驱赶到好几米之外,确保那个人类再也不会靠近靳雨青还对他动手动脚,才安心地溜回来,叼起那只jīng灵鼠向靳雨青邀功。
    看见一匹丛林黑láng忠犬一般绕着靳雨青打转已经够让赫拉斯吃惊的了,更别说它嘴里的那只jīng灵鼠!jīng灵鼠是一种体型和猫差不多大的森林变异鼠,活动隐蔽极难捕捉,而且因为它们以珍贵的糙药凝露为食,所以有极高的药用价值,一小块jīng灵鼠ròu就能在市场上卖出一万金币的价格。
    不行,尤里卡,你总不能让我生吃它吧?过会儿生了火,我们把它烤了再吃,好不好?靳雨青挠着黑láng的脑袋,与它讲起道理来。
    这不是那天的头láng吗?!赫拉斯观察半天,见那黑láng真的很是亲近靳雨青,才收起剑说,你可真是个神奇的人,埃米尔你竟然能驯服一头野xing最大的丛林黑láng,还让它帮你捕获jīng灵鼠!
    靳雨青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黑láng的由来,因为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gān脆也就不解释了。
    不过你可小心了,赫拉斯转身离开,说道,它们的发qíng期快到了,你这只看体型应该还是匹láng王,是láng群里最危险的一种,小心它突然兴奋起来咬伤你。
    靳雨青顾着听赫拉斯讲话,回过头来才发现黑láng正趴在他身上,和以前一样将他的下巴舔得湿漉漉的,然后又埋下头去,凉凉的láng鼻子贴在他的身上,四处乱嗅。因为坐姿的关系,靳雨青的上衣和裤子之间露出了一小截雪白的腰肢,尤里卡将头从衣fèng里伸进去,在他腰侧舔了一口,像小孩子品尝一块巨大的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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