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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背负的是一个世界的延续,一个世界的循环。
    玉灵解释道,因为他们的魂魄一直留在玉中界,上一世的神灵纵然能cao控天地法则,却依然控制不了他们。想必你们已经明白,毁灭逆天之子与辅正天道互为依存,如果能引导天道正途,又何须拘泥于一人?
    见帝后若有所思,玉灵再次将玉简打入二人眉心。
    去下一世吧。
    俆妙君从无尽的沉睡中醒来,一开始恍惚有了些意识,接着慢慢睁开了眼睛,头顶的白炽灯明晃晃的,她眯了眯眼,适应了很久,才看到自己身上cha满了管子,但她感觉不到疼痛,甚至没有一点知觉,想说话,却连转动眼珠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
    她应该是在医院吧?可房间里没有一个人。
    突然,脑子又传来一阵刺痛,庞大的信息量冲击着她的神识,不过比起以往轻松了许多。
    这次又是现代世界,对于俆妙君来说,现代世界意味着守序、开明和安全,尤其是那些先进的科技和蓬勃发展的文化产业,于她而言具备极大的冲击力。
    这个世界的逆天之子,就是一名演员。
    她本名穆秋阳,童星出生,高中毕业顺利考上了首都戏剧学院,但因长相在娱乐圈中仅是清秀,尽管演戏颇有灵气,依旧得不到太好的机会。穆秋阳父母都是普通人,对她的事业毫无助力,等她毕业后只能在导师的推荐下成为一家小公司的签约艺人。
    然而一场电梯事故,却让她的灵魂从当红小花旦赵琬的身体中醒来,而她原本的身体,却一直沉睡着。
    逆天之子起初很迷惘害怕,后来渐渐发现赵琬只是个孤儿,身边又没有太多亲近的人,她根本没必要担心会被人察觉异常。
    以前的赵琬在她看来不过是个花瓶,没有受过任何科班教育,只因长得漂亮,两年前就被某个导演挖掘,邀请参演了部武侠剧从此一pào而红。
    也不知背后有什么勾当,她常常这么揣测,心里很鄙夷赵琬。
    可等她成了赵琬,曾经让她憎恨的理由却成了如今最让她开心的事,她想老天一定是替她不平,才会导演了这场意外,她已经迫不及待要用这副面孔征服娱乐圈了!
    一个月后,穆秋阳的身体还没有苏醒的迹象,主治医生诊断她成了植物人。
    看着一下苍老许多的父亲,和哭成泪人的母亲,变成赵琬的逆天之子心中愧疚,却隐隐松了口气,这下子,应该没人来抢这具身体了吧?
    那一年,她出演了一部女xing谋权电视剧的女主角,收视率屡屡刷破记录,赵琬的名字随之红遍大江南北,之后又几年,她成功转战大荧幕,票房成绩亮眼的同时,她还获得了好几次国内权威奖项的提名,第五年,她终于拿到了金正电影节最佳女主角,成为z国新晋影后。
    可就在她风光无限的时候,穆秋阳的身体苏醒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逆天之子惊慌失措,她害怕失去如今的一切,害怕再次成为那个貌不惊人的十八线演员,最终,她选择铤而走险,勾结了穆秋阳的主治医生,赶在病人彻底清醒前拔掉了呼吸器,亲手埋葬了她原本的ròu体。
    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从此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她。
    三十岁那年,她得到了人生中第一座国际大奖,随后将事业重心转向文化产业更成熟的a国,她的电影之路依旧顺遂,七年后荣获了对于演员而言的至高荣誉!
    彼时的她早已更换国籍,成为了a国公民,等她五十岁决定退出影坛时,已经积累了雄厚的政治资本,她成为了a国第一个亚裔州长,又成为了a国第一个亚裔女总统。
    她的背后有无数大财团的支持,因为这些掌权者,都曾为她燃烧疯狂。
    要不是需要耗费太多力气,俆妙君恨不得把白眼翻上天,与赵琬对比,庄敏静显得太正常了,这位才是玛丽苏的终极!
    很显然,她附身的就是穆秋阳本来的身体了,玉简中提到那个在这具身体里醒来的灵魂,或许是真正的赵琬,可惜,还没能等到她开口说话,就死在了假赵琬的手中。
    至于现在,她已经醒了,想必危机很快就要来了吧?
    正想着,一位护士走了进来,随意巡视了一圈,忽然,护士身体一僵,她与chuáng上的植物人对视了一眼。
    是的,对视。
    接着,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护士边跑边喊:主任!主任!29chuáng的病人,她、她醒了!
    ☆、第41章大明星2
    俆妙君看着哭倒在她chuáng边的妇人,头发花白,眼袋很重,一脸风霜之色,看起来像是六十多了,可她知道,还差一个月才是这位妇人五十岁的生日。
    一旁坐着偷偷抹眼泪的男人,同样老态尽显,浅棕色的瞳孔中有着深深的疲惫,像落了一层灰,但他此刻却带着笑,那是一种小心翼翼的笑容,好像中了福利彩票,不敢置信之余又担心风一chuī,彩票就飞走了。
    他们是穆秋阳的父母,这五年来,为了维持穆秋阳的生命,给她最好的照顾,他们辞了原本的单位,早出晚归,平均每天工作十四个小时,要不是得分出时间来陪女儿,他们恨不得一天能gān上二十个小时。一个月下来,两人能攒两三万块,听起来不少,可其中90%都得用来还债,以及jiāo给医院单人病房、护工、平日里各种药物
    二老本来不必这么辛苦,但凡赵琬愿意多看顾她原来的父母几分,两位老人都会活得轻松许多,可她害怕灵魂重新回到原本的身体,不愿意和过去的人生过多牵扯,甚至不敢接近穆秋阳。
    对于父母,赵琬当然是愧疚的,但这一份愧疚不足以让她冒险,索xing不闻不问,除了买通主治医生日常了解穆秋阳的身体状况,其余的事她一概不理。
    甚至在玉简中,亲手终结了他们的希望。
    你们快别哭了俆妙君断断续续地劝慰,刚醒来不久的她已经能说话了,这让医生们大呼奇迹,躺了五年的植物人,不论发声还是智力,肌ròu或者骨骼,都需要很长的适应阶段,而穆秋阳的状况好得让人不敢置信。
    就是,哭哭哭人都给你哭衰了,女儿都醒了你还哭什么?穆父斥道,仿佛不知道他的眼睛也泛着红。
    穆母抽泣着,想到她的阳阳了无生气地在chuáng上躺了那么多年,如今竟然又能陪着她说话,眼睛里能倒影出她的模样,她忍不住又落下一串泪来。
    倦意再度袭来,尽管俆妙君神识qiáng大,正快速地修复身体机能,可这具ròu身实在亏损太过,她没办法一直保持清醒。如今她恢复状况良好,不知道赵琬会不会提前安排那个人动手,以防万一,她认真地盯着二老含混地说:不要让我一个人害怕
    她不断重复,渐渐睡了过去。
    晚上10点,医院门禁时间到了,二老相携着离去,他们没有和女儿住一起,因为陪chuáng每天每人要多jiāo一百块,对于他们来说是很沉重的负担,加上他们常常凌晨三点就要起chuáng准备,五点半就得出门卖早点,时间上不容许他们住在这里。
    月亮只有残缺的一小半,路上很静,显得yīn沉沉的。
    穆母总觉得心里发慌,脑中不断浮现女儿说害怕的模样,真怕这一离开,明天见面又是一个清醒,一个沉睡。
    她拉住穆父的胳膊:老头子,要不今天晚上我就留下来陪阳阳,一百块钱贵是贵了点儿,可阳阳不是害怕吗?何况阳阳现在醒了,他们的经济负担轻松了许多。
    我看,咱俩一块儿在医院住一晚,不就两百块吗?穆父犹豫了一会儿,拍板道。
    此时病房已经熄了灯,黑暗中只有部分仪器还闪着亮光,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地摸了进来,黑影先在原地站了会,或许是为了适应黑暗,或许在犹豫着什么,一声叹息回dàng在寂静的病房中,接着,黑影轻手轻脚地靠近了病chuáng,慢慢伸出了手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黑影慌乱之下撞倒了输液架,发出巨大的一声响。
    谁在那里?!
    病房的灯大亮,穆父穆母站在门口,惊疑地望向那道人影。张主任?
    我、我就是来看看qíng况张主任正是穆秋阳的主治医生,早已被赵琬收买成眼线,今天穆秋阳一醒来他就通知了雇主,当对方听说穆秋阳恢复状况良好,似乎很惊慌,言语中带着暗示,张医师惊愕的同时下意识就要拒绝,可对于贪婪的人而言,只要有了合适的价码,这个世界没有不能违背的底线。
    雇主给出的价码很诱人,所以他才会出现在这里。
    你们在吵什么?这时,一个护士推着车走了进来:张主任您怎么在这儿?今天不是王主任值班吗?你们换班了?
    没、没有,我先走了!看着门口两位老人怀疑的眼神,张主任慌张地想要离开,身后传来了气若游丝的声音:他想摘呼吸器,想杀我
    声音很小,但足够让每个人听到。
    突如其来的沉默,所有人像被点了xué一样愣在当场。
    房顶的白炽灯闪了闪,像也被吓了一跳。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来,穆母瞬间化身为愤怒的狮子,连撕带抓地朝张主任冲去,穆父紧随其后,房间里很快乱成一团。
    护士这才惊醒,慌慌张张地叫保安,她不敢上去劝架,心里还残留着刚才听到那句话的惊心动魄,只见病人的父母将张主任按在地上狂揍,劳动人民的力气岂是斯斯文文的张主任可比?此时的他鼻青脸肿满头抓痕,却连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楼道上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总之各种混乱。
    这一闹,几乎就是一夜。
    因为张主任明显不合常理的行为,以及穆秋阳那句吓死人不偿命的话,医院甚至不敢报警,他们在确认穆秋阳的确意识清醒后,院长带头对着穆父穆母低声下气地道歉,尽管二老在没有证据的qíng况下就把张主任打得断了一根肋骨
    这件事不论真相如何,医院都打算放弃张主任,不怪他们冷血,若是被外人知道x医院的医生疑似想谋杀病人,这家医院也别想再营业了
    院方最终付出了大笔赔偿金用作封口,穆父穆母在穆秋阳地劝解下接受了,他们本来准备报警,只要一想到差点与女儿生死永隔,就恨不得在张主任身上再扎几个dòng!可女儿说这件事没什么证据,真查起来说不定还得倒给张主任赔医药费,二老一听顿时跟吞了苍蝇般恶心,满心不qíng愿地放了他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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