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行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中午见了一面,他的脑子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事qíng了,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她的音容笑貌,当时还不觉得,多想几遍就入了魔障。
看着少女隐怒的神色,姬行咎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yù望,她怎么能这么看他呢?她明明就应该温柔的看着他,就像是在看她的全世界,她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应该是他的才对。
姬行咎靠近一些,抬手接住她还要打人的手,握住她的手腕,仅仅是这样的接触已经快要让他疯狂,脑子里一个声音不停的尖叫着,要得到她!要得到她!要得到她!
他仿佛被这声音迷惑了,死死的扣住她的双腕,他已经控制不住欺身而上,想要采撷那让他心神都在颤抖的淡粉色的樱唇。
滚开!
姚浅挣扎着,抬脚就要踹,姬行咎眉心忽然一拧,手上放开了力道,姚浅趁机挣脱开去,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他脸庞上。
姬行咎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看向姚浅,呆呆的说道:皇,皇嫂,我不是故意要
姚浅气得想杀人,见宫人们跪了一地,垂着头不敢做声的样子更是火从心头起,下了辇车,端起冰盆,兜头泼了姬行咎一身的水,才深吸一口气,冷冷的说道:皇叔酒醒了吗?
姬行咎也许是被她惊吓到了,保持着一身的落汤jī造型,呆愣愣的说道:醒了。
姚浅继续冷冷的说道:那我可以走了吗?
姬行咎道:都跪着做什么?没听见太后的命令么?姚浅狠狠的瞪了姬行咎一眼,算是记住了这个色中饿鬼。
姬行咎站在原地,眼里闪过迷茫,他觉得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他觉得她不应该这样对她的,她明明就应该是应该是什么?
姬行咎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是疯了。
中途遇到了这样的事qíng,姚浅气得根本不想去和什么太皇太后请安了,但是都到门口了也不能就这样走了,姚浅深吸一口气,进了安和宫。
太皇太后是个颇为年轻的女人,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但其实姚浅能看得出来,她的年纪是被脂粉遮盖住了,姚浅原本来是想给真正手握后宫大权的太皇太后留个好印象,但是经过刚才的事qíng,她什么念头也不想有了,索xing她需要的也不是权柄,没必要委屈自己,请了个安,她就借口身体不适退下了。
我怎么瞧着那丫头一脸的不痛快?还跟我这摆脸子。太皇太后不悦道,即使她脾气好,也不是没脾气。
她身边的太监犹豫了一下,小声的说道:主子,方才王爷路上撞见太后,说了些不敬的话,还,还动上手了,太后也许是被气着了。
行咎怎么会这么沉不住气,还动手?太皇太后一脸惊讶,是那丫头怎么得罪他了?
见自家主子没听明白,太监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都是心腹,才道:主子,不是那个不敬,是,是王爷他想对太后用qiáng,被泼了盆水。
太皇太后这下是真的愣住了,这,不可能啊?她的儿子她知道,明年都要二十七了,别说女人了,连王妃都不肯娶,他那些兄弟们孩子都生了四五个了,独独他一个孤家寡人,她都怀疑自己有生之年能不能抱到孙子,怎么忽然就对
太监低了头,小声说道:也许,王爷开窍了?
太皇太后顿时反应过来,欢喜道:快,快去寻几个美人送到行咎府上,再请镇国公夫人,李国公夫人,西宁侯太夫人过来!
第76章 摄政王
说是代掌皇权,其实姬行咎和皇帝没什么区别,他原本就占了正统大义,反而是太宗名不正言不顺,如今他大权在握,朝野上下几乎是他的一言堂,朝中言官也不敢蹚这趟天家浑水,全都默认了这个不是天子胜是天子的摄政王。
一般来说,谁家王爷敢调戏寡嫂,闹出来就是个身败名裂,可换了姬行咎,众人也只得当没看见,次日朝堂,该怎么上就怎么上。几个身份相当的国公爷还隐隐眼神jiāo锋,一班大臣露出暧昧的笑容来,显然昨日太后召见了几个夫人的事qíng已经传出去了,想必下一步就是宸王选妃。
实在不怪朝臣猥琐,姬行咎自十六岁成年以来就不近女色,曾经有贵女爱慕于他,不惜名声只求入府为妾,也被他拒绝,多年来因为想要自荐枕席被发卖的侍女丫鬟更是数不胜数,包括当年夺位,若是宸王有子嗣,哪怕是愿意娶妻,只怕先帝都登不上这个皇位,众人原本都觉得姬行咎要不是断袖,要不就是不举,谁知道他能失心疯一般做下这等事qíng,不举?这简直举得够可以了。
刑部侍郎姚淳很苦bī,前几个月众人看他的眼神虽然奇怪,但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恨不能把他的jú花老脸看穿,试图看出他家女儿是什么样的绝色的,被临终的先帝看上,还能说是先帝病中老眼昏花,被摄政王看上,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其实姚淳心里不是没有怨气的,自家女儿被人调戏,转天就传遍天下,他还没处说理,不仅如此,还要面对同僚的调笑,他的女儿他知道,乖巧懂事得紧,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狐媚,只是他笨嘴拙舌惯了,纵然气得脸色发青,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反击,反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挤兑的恨不能掩面逃走。
姬行咎辗转反侧一夜,jīng神不太好,远远的走过来,见几个等在殿外的大臣围作一团,眉心皱了皱。
去看看那边闹腾什么。他瞥一眼心腹的侍卫统领,侍卫统领领命上前,才说了几句话,几个大臣就都散了去,那侍卫统领回来的时候脸上却多了几分犹豫。
何事?
回王爷的话,那是刑部的几位大人,他们在和姚大人开玩笑。侍卫统领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姬行咎的脸色。
姬行咎道:姚大人,哪个姚?
实在不怪姬行咎敏感,他不知姚氏闺名,单单一个姚字翻来覆去念了一整晚,忽然被人提起,自然多了几分在意。
侍卫统领压低声音道:回王爷的话,是太后生父,刑部侍郎姚淳姚大人。
姬行咎脸色一变,侍卫统领以为他要发怒,谁知道姬行咎忽然换上了一张笑脸,道:本王也曾听闻姚大人断案如神,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拜见,今日尚早,不妨随本王去见过姚大人。
侍卫统领和他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王爷你醒醒啊王爷!前天你刚刚把折子摔到姚大人脸上骂他无能啊王爷!
但是姬行咎却选择xing的遗忘了这件事,也许他根本就没记住,一个无能的臣下和心上人的爹xing质是不一样的,姬行咎理了理衣襟,顺着侍卫统领的指点,走到了姚淳的身后。
可是姚大人?姬行咎温和的说道。
姚淳转过头,眼前一张放大的俊脸,他吓了一跳,本能的挥手,正巧打在姬行咎的脸上,啪的一下,整个大殿外的群臣都安静了。
刚刚调笑姚淳的几个同僚都吓住了,姚淳那厮看上去鹌鹑似的,没想到如此心壮!那可是宸王殿下的脸!说不准高祖皇帝都没碰一下,这老小子今天存了死志乎?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姚淳整个人都吓懵了,腿肚子一软就要下跪,一双有力的手稳稳的托住了他,却是姬行咎。
姚大人,小王此来是为致歉,何故行此大礼?
姬行咎并不关心自己刚刚被打的脸,昨天被扇了两下都是左边脸,也许是父女天xing,姚淳打的也是左脸,这让他想起了那双芊芊玉手拂过他面颊时带起的香风,为此他今天上朝都没舍得洗脸。
姚淳抖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道:致,致歉?
姬行咎恰到好处的露出些许尴尬的神色来,道:昨日因在母后那里多喝了几杯酒,路上见了皇嫂,一时鬼迷心窍,说了些不敬的话,望姚大人海涵。
姚淳的脸色不好,不过心里确实好受了一点,事关女儿名声,他也不好纠缠此事,只是道:王爷知道错了就好。
姬行咎低叹道:只怕皇嫂误会了行咎。他这话说的发自肺腑,柔肠百结,一声轻叹更是愁绪漫天,姚淳心里咯噔一声,仔细去瞧姬行咎,见他满眼的血丝,憔悴的就像得了相思病。
宸王殿下走了,姚淳却是落下了块心病,眼见同僚对他的态度大为不同,他如何不知这些老狐狸也同他一样看出了什么,只是颓然的摆摆手,想着找机会往宫里递个话,让女儿千万不要起心思才好。
名声只是次要,如果可以,他宁愿豁出老脸不要,也要给女儿找门好亲事,但是扯上天家伦常,死去的人还少吗?
早朝过后,姬宁被送到了凤仪宫,姚浅看着这个鹌鹑似的孩子,头疼了一下,她的恒儿五岁时已经能和朝中大儒侃侃而谈,而姬宁却连话都说不周全,结结巴巴畏畏缩缩,看人的眼神就像是从门fèng里偷窥的老鼠,虽然长相不错,却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猥琐。
莫怕,我是你母后。她深吸一口气,放柔了声音,抬起头说话。
姬宁脖子缩了缩,慢慢的抬起头,他犹豫了一下,小声的说道:母,母后
姚浅道:今日朝堂上都说了什么,记得住吗?
姬宁顿时缩了头,慌张的说道:杀,杀,杀人皇叔让人把几个大人拖出殿外杀了
他听见了殿外的惨叫,当时不觉得,等到出了承天殿,看到不远处几个侍卫在收拾血迹,顿时就吓住了,他忽然想起那几个大人都对他十分好,以后再也看不到了,悲从中来,哭了几声。被皇叔看见,皇叔笑得温柔极了,还拍了拍他的头,但是他只觉得自己的头不知道哪天也要掉了,一路上都很害怕。
姚浅顿了顿,道:没人反对么?
姬宁gān巴巴的说道:没
姚浅按住姬宁的肩膀,轻声道:杀人总是有理由的,官员犯罪要经过弹劾,三审,内阁朝议,定罪后方能处置,像这样当朝杀人,定是这些人犯了大罪,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那就是证据确凿,你难过什么?
他们,好多血姬宁小声的说道,他并不敢说出自己的担忧,只能qiáng调了一遍那些人的惨状。
姚浅柔声道:宁儿害怕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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