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71页
    小吃摊食品的魅力,当然是要赶着刚出锅的第一口,马上就吃掉。
    好烫好爽好Q弹!
    章鱼碎被咬的咯吱吱响,于小荣吸溜着舌头,被烫到摸耳朵。
    “你怎么自己先吃起来了?”身边有人走过来好奇地问他。
    于小荣好不容易咽下嘴里大大的一口,一抬头,看见的却是西装革履正看着他微笑的陈东阳。
    “你……!?”
    陈东阳又出现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好像总是很凑巧地,经常地出现在于小荣的生活里。
    一句“你怎么又来了”还没问出口,陈东阳就好像看透了他心思似地,提前就回答了:
    “还是那句话,我怎么不能来了。我的阳光集团可是这次青年厨师挑战赛中国赛区的总赞助商。”
    于小荣笑了。
    他低下头,又插起一个大章鱼丸,放在碗里,摆上勺子,直接递到了陈东阳面前。
    “参赛的都做好了,剩下的都是给自己吃的!还能再出几锅,我今天可以把这些食材全部都做完!”
    第47章 情侣app
    章鱼丸里面放的料太多了,被筷子插着,简直沉甸甸地快要坠下来了。
    “陈总,那边请您去合影。”
    有人在叫陈东阳,他要去和评委们和另外一些西装革履社交,但于小荣的章鱼大丸子还支在半空中。
    “给我留着,我过会儿再来找你。”陈东阳对于小荣说。
    “好。”章鱼大丸子收了回来,已经没有了刚才腾腾的热气了。
    于小荣抿着嘴唇,他又切了一块黄油,开始着手做第二锅章鱼丸了。
    最后三十分钟,他的动作越来越快,一个又一个的大丸子插出来,直到把所有的食材都用完了。
    有工作人员来将他的摆好盘的菜端走了。
    其他的主厨们也都已完成,他们一边开始了三五成群的交际活动,一边等待着评委现场宣布结果。
    于小荣被孤立着,他谁都不认识,也不知道该怎么融入这种场合。
    他一个人把自己做好的丸子都放进了洗干净的蔬菜保险盒里,装在塑料袋里,然后拎出了会场。
    “这位主厨,您不等待一下评委宣布入围名单么?”他出来的时候,有工作人员问他。
    “不用了。”于小荣根本就没有要继续比赛的打算。只是跨出大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因为最后还是没等来陈东阳。
    于小荣站在会场外打萧斐的电话,没通,说是不在服务区。
    ***
    萧斐是两个小时前跑出比赛会场的,他在夜风里发了疯似的奔跑着。
    手机里其实有方明浩的定位,很多年前两个人就关联了情侣app,一直都没卸载。
    分手一年多了,方明浩的定位一直在家里,最远的地方没超出过家门口的菜市场,他每天都会检查的。
    今天突然变了。他将于小荣接走之后,代表着方明浩的那个小箭头就也跟着他们离开了家,隔着几百米,就是不近不远地跟着。看着他们进了会场,然后又一个人走了。
    萧斐追出来的时候,小箭头就在前面,是往附近潭龙湾的方向去的。
    那地方他们小时放学常来玩,是原来老北京护城河积出来的一滩活水,生着白花花的芦苇荡子。
    小时候听方明浩给他讲过,老方家有个太爷爷本来是宣统皇帝宫里的御厨大师傅。溥仪被轰出北京的那年,太爷爷清晨一个人在家祭过大黑龙刀,出门对着紫禁城的方向磕过三个响头,然后一头扎进了潭龙湾的芦苇荡子里,再没出来。
    方明浩说,太爷爷是觉得以后没人再吃他的做的饭了,活着没意思了。
    萧斐说,只要愿意走出宫,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等着吃饭的人。
    方明浩又说,缺的不是人,缺的是精神。
    什么精神呢?方明浩又说不出来了。
    这个人打小就傻里傻气,爱认一些自己也似懂非懂的道理,萧斐最懒得跟沙雕讲道理了,因为根本讲不通。
    方明浩的父亲在他入狱几个月之后就去世了,萧斐一直瞒着没敢和他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两个人才生了嫌隙的。
    刚回国的时候,萧斐陪了他整整一年,打也打过,闹也闹过,他肯定也已经把这个世界上所有能讲的道理都和他讲过了,可有什么用呢?
    有些人就是会画地为牢,再把自己逼成一头困兽。
    萧斐生气了,他撂下了狠话就甩甩手走了,走到笼子外面暗中监视着,看他能忍多久才跑出来追自己。
    他们互相等着耗着,也不知道是谁困住了谁。
    今天终于等到他真的跑出来了,萧斐却又急了。
    萧斐在湖边的人行道上疯狂地奔跑着,方明浩最后的定位消失在了原来的芦苇荡中心。
    所有人都在往会场的方向走,大赛结束后那里要还开美食节,会有最新的最好的东西,等待着闲暇的人们去娱乐去品尝。
    只有萧斐一个人逆行着,他拨开挡路的人群,冲到了潭龙湾边儿上,那个曾经生着芦苇荡的浅滩变成了水泥路台,还拦着防人落水的栏杆。
    他最后是奔着方明浩的小箭头停止的地方冲过去的。
    风呼呼地吹着,夜色下的潭龙湾变成了黑色的海。
    路灯下有个人过来拉住了他,萧斐狠狠地甩开,他现在就是莫名其妙地想要冲过去,冲到栏杆外面他不见的地方,管它是什么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