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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宋卿的潘多拉魔盒。
    宋卿摇头,耳根的黄葛兰一道跟著晃动,“不后悔。”
    这个答案并没让沈屿观开心,反而令他更加难受,“为什么…”
    宋卿低头走著路,声音淡淡地,听不出多余情绪,“路是我自己选的,再来一次,我也会选同样的路,所以,没什么好后悔的。”
    “你呢,”宋卿突然有点好奇,那沈屿观呢?他后悔吗?
    沈屿观沉默了许久,宋卿几乎以为等不到他的回答,沈屿观开口了。
    “后悔。”
    宋卿哑然。
    沈屿观道,“如果可以,最好别遇到我,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
    他宁愿宋卿别认识他,别爱上他,他选的路太苦了,他的宋卿分明该好好活着,肆意张扬地像个小豹子,驰骋在属于他的草原上,而不是被他的爱折弯了腰,成了圈养在笼子中的宠物。
    宋卿点头。
    他们一路并肩行著,却像打开了沉默开关,谁也没再开过口。
    *
    圣沐节结束后,沈屿观回了霜城。
    腺体摘除后的复查结果,不算好亦不算坏,沈屿观没放在心上。
    回到办公室,签完了一些必须由他经手的文件,晚上还有个必须参加的饭局,饭局结束后,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了,沈屿观又匆匆回到了春陵。
    其间过程,花了不到一天,饶是再铁打的人也受不住这般劳碌奔波,更何况沈屿观现在还算是个病患。
    果不其然,回到老楼时,沈屿观生病了。
    凌晨三点,宋卿刚刚睡著,楼底的门铃响个不停,将他硬生生吵醒了。
    他趿上拖鞋,随意裹了件外套,匆匆下楼。
    打开门,是沈屿观新聘的管家,热情得让宋卿遭不住的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卑躬屈膝道,“沈先生他生病了,嚷嚷著要见您,我也是没办法了,才这么晚来打扰您。”
    “他怎么了?”宋卿迷糊的脑子被冷风一吹,瞬间清醒了。
    中年女人惶恐不安道,“不知道,出去了趟回来就病了,浑身滚烫滚烫的,看起来好严重。”
    中年女人催得紧,宋卿也有些担心沈屿观出事,只好跟著中年女人往老楼走,“打120了吗?”
    中年女人给了自己脑袋一巴掌,“诶呀,还没,看我这脑子!”
    宋卿止住中年女人的动作,温声安抚道,“那现在快打吧。”
    中年女人讪讪道,“手机没拿…”
    宋卿急著下楼,自然也没带。
    “那您去看先生,我去打电话,先生的房间在二楼往里,最后一间。”中年女人丢下这句话,脚底抹油跑得飞快,没一会就消失在宋卿的视线里。
    “我——”宋卿稀里糊涂地就被扔在了客厅里。
    他只好按照中年女人说的,往二楼最后一间走去。
    红木制的门板,纹著精致的花纹,宋卿犹豫著伸出手去推。
    还没用劲,门就被推开了,冷风擦著脸边呼啸而过,还夹带著一股若有若无的酒气。
    雾纱般的月光撕碎云彩散落进屋中,笼罩住了躺在床上低声喘息地沈屿观。
    “你怎么了?”宋卿轻声询问道,脚下动作细微地往里面挪动。
    刚走到沈屿观的床前,门一下子被风刮上了,‘哐’地一声巨响。
    沈屿观也被这个动静吵醒了,床前忽然多了个身影,他定睛一看,不敢确定地唤道,“宋…卿…?”
    “…嗯,是我。”宋卿觉得他又被中年女人忽悠了。
    沈屿观的样子看起来是在生病,却也不似她说的那么严重。
    还什么嘴里嚷嚷著见他。
    沈屿观低声咕哝了两句,宋卿还没听清,猝不及防地被沈屿观拉了一手,摔进床里。
    床柔软地仿佛垫了十层棉花,沈屿观迷朦著双眼,眷恋的抱住宋卿,脑袋直往宋卿怀里钻。
    先前只是隐隐约约的酒气,但沈屿观贴上来后,他能清楚闻到沈屿观身上浓重的酒味,像一层无形的纱布裹住了他。
    宋卿闷哼了一声,一个一百多斤的人不管不顾地压了上来,著实不好受。
    宋卿双手被压得死死的,只能靠嘴喊,“你放开我。”
    “不放。”沈屿观吐著酒气,嗓音嘶哑。
    宋卿无奈道,“你好重。”
    “不重,”沈屿观反驳道,脑袋朝上往宋卿的脖子间嗅,低声道,“头疼。”
    “你吃药了吗?”
    沈屿观:“不想动。”
    宋卿挣扎了两下,发现那怕是生病的沈屿观力气也大得出奇,“你松开我,我去给你拿药。”
    沈屿观抿紧嘴,固执地抱住宋卿,亦不回话,酒气蕴满的眼眸里藏著害怕。
    半天不见动静,宋卿试探问道,“睡著了?”
    过了好半晌,沈屿观动了,细细密密地用唇蹭著宋卿的下颚。
    宋卿慌了,惶恐至极地喊,“沈屿观你别乱来!”
    沈屿观撑起身子,与宋卿对视,“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那你快松开我。”宋卿此刻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心软。
    沈屿观眼睛在夜色中黑得发亮,“你让我亲一下,我就松。”
    宋卿紧张地咽了口水,他害怕沈屿观控制不住自己,他颤栗著闭上眼睛,破罐子破摔道,“亲了就快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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