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秋手痒地拨了拨他纤长乌黑的睫毛,声音带着刚醒的懒意,“起床了~君就~会长~君神~就哥~”
君就在一系列称呼中睁开眼睛,视线里出现一张有着甜甜酒窝的笑脸,“早上好!”
一醒来就看见这样一张阳光明媚的脸,君就的心都软了软,不自觉就带了笑意,“早。”
“你先去换校服,我去给你把牙刷泡一下。”本来昨晚就要准备好的,谁知道他居然睡着了,君就乖乖地起身进到外面的浴室换衣服,林疏秋在自己房间的小浴室里一边刷牙一边给君就泡牙刷,分明是第一次在一起睡,动作却有种经久的默契。
等两人洗漱好之后,林疏秋看了下表,“时间还挺够的,你是在我这里吃还是想在外面吃?你平时都吃什么啊?”
“面包牛奶包子馒头都吃,不挑。”君就看着他在冰箱里摸索,“你要吃什么?”
林疏秋把麦片盒找了出来,“我今天想喝麦片吃奶黄包,你要吗?”君就看着熟悉的牌子和猫咪图案,“跟你一起吃吧,”顿了顿,他问“这家也做麦片吗?”
“做呀,”林疏秋拿了两人份的碗和勺,把麦片倒了进去,“我觉得这个超级好喝的。”
麦片泡好了的时候,奶黄包也好了,君就把它装进盘子里端了上桌。
这是他第二次在林疏秋家里吃饭,他们共同度过了一个晚上,在同一个房子里醒来,一起起床洗漱,换下同款的睡衣,又穿上同款的校服。
现在,在奶黄包和麦片的香气中,一起愉快地吃了顿早餐。
他面前的林疏秋带着旁人难以得见的笑意,琥珀色的眸子里流光溢彩,左侧酒窝深陷,分不清和奶黄包那个更甜一点。这个人在他眼前毫不设防地露出了柔软的内里,这是他亲近的人独有的待遇。
他喜欢这个待遇,但内心还在贪婪地叫嚣着不够。
等两人出门了林疏秋才想起一件事,“学校查寝吗?你有没有跟生活老师打过招呼?”
君就帮他拿着书包,等人穿好鞋之后再把书包递给他,“昨晚就跟老师说过了。”
“那就好,我们走吧,按照我平常的速度,我们会踩着点进教室,”说到这里他带了点狡黠的微笑,“这是不是你第一次踩点上课呀?”
君就闻言笑意更深,“是啊,第一次,我们再多聊一会儿我就可以经历第一次迟到了。”
“我们边走边聊……”
君就看到自己鞋子的时候,就知道又要耽误一点时间了,即使有心随意一点,但他还是忍不住第三次重新开始系鞋带。
他实在没有办法忍受自己穿着两边结不一样的鞋子。
眼前一阵风轻轻扫过,林疏秋蹲下身来,嘟囔着,“是不是昨晚抱我抱累了,手抖打不好结?”
君就还没想好怎么解释,一双手覆了上来,“我来我来。”
君就第一次知道了脚麻是什么感觉,在林疏秋上手的那一瞬间,无法忽视酥麻感觉从脚开始往上攀爬。
他的呼吸不易察觉地变重了,引起这些反应的人不亦可乎地在系鞋带,末了还满意地拍了拍,“好了~”
君就低下头,那两个大小不一歪歪扭扭的蝴蝶结在他眼里已经登上了历年来他所有鞋带结完美榜单的榜首,
没有任何一个结可以和它相比。
他甚至想原封不动地把它保存起来作为纪念。
“走吧。”林疏秋站起身,君就停住脑子里过于亢奋的念头,站起身来有些拘束地跟他走了出去。
他需要保证这两个结在他回宿舍之前不会散。
两个人是踩着预备铃在大半个班同学的注视下进来的,林疏秋对目光很敏感,这比平时热切很多的目光明摆着告诉他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吃瓜第一线季跃影很快前来报道,“老秋!”他近来跟高复玩得很好,跟着高复的叫法称呼着林疏秋,“你可以啊!勇斗歹徒英雄救美!”
林疏秋知道这是昨晚发生的事,他和君就对视了一眼,但问题是,他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季跃影一脸“你还不知道吧”的得意表情,“安初白昨天半夜发了帖子,他爸妈一大早就来学校了,我觉得是要当面感谢你!”
林疏秋眼睛都瞪圆了,“你看到了?”
“我跟他家住一个区,早上出门的时候看见了,和我家的车同时到的。”
林疏秋扶了扶额,难得露出为难的表情,他不擅长和家长打交道,因为他一直是个不太讨大人喜欢的小孩,要是安家父母真的是来找他的,那他该怎么办呢?
这仅仅是个可能性,就已经让林疏秋在早读课的时候坐立不安了,他在脑子里想了好几个腹稿,想了安家父母会说什么话,而他又要说什么话来回答他们,背影都透着焦躁。
君就看着他坐立不安地靠着墙,手上的书很久没有翻过一页,纤长的手指把书边搓成卷卷又展开,肉眼可见的不安和焦虑。
他很少有这样的时候,君就想,是因为要见大人吗?
离下课还有十多分钟的时候,老沈把林疏秋叫了出去。
看来是躲不过了,林疏秋不安地摩挲着佛珠站起身。
君就跟着他一起出去。
“你怎么也出来了?”林疏秋小声问他。君就神情平静沉稳,“我去找化学老师拿卷子,和你一起过去……我可以在外面等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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