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谭铭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出了房间,可刚走到楼梯口,他又觉出事情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大雨天,李云溪到家里来,换上了我的衣服?为什么换衣服?可能淋湿了,这么冷的天一定会先洗个澡再换衣服,而洗澡……卧槽!”
想到这里,谭铭也顾不得他那件衣服了,连蹦带跳地下个楼,正好碰上送客回来的谭思思。谭铭眯了眯眼睛,一手摸着下巴,一手指着谭思思,咯咯地坏笑着:“可以啊,老姐,这才多久啊?就把小鲜肉彻底吃干抹净了?”
谭思思看着疯疯癫癫的弟弟,没好气地白了一眼:“你胡说些什么呢?”
“什么我胡说什么?我刚才在楼上都看见了,你刚送走李云溪。我可看见了,他穿了我的衣服,他为什么穿我的衣服?他……”
谭思思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转身往洗手间走,谭铭却还不依不饶地跟着后面聒噪个不停,最终,她一甩门把逃谭铭彻底隔绝在了外面。深呼吸了一口气,她慢慢走到角落里的脏衣篮,看着里面的脏衣服,唇角不觉就够成了月牙儿。
回去的路上,一路低气压,饶是陈创这个大滑头,也被压得老老实实的,连大气也不敢喘。李云溪在后座瞧着,满脸坏笑着,忍不住道:“创哥,你是不是冷啊,我怎么看你在发抖呢?”
陈创强装镇定,回头瞪了李云溪一眼,“你瞎说,我都开了暖风了,怎么会冷?”
柳金这时候勾了勾唇角,“是吗?那你刚才为什么发抖?”
陈创一看柳金发话就泄气了,哆哆嗦嗦地反问道:“是吗?我刚才发抖了吗?”
话音刚落,李云溪就和柳金异口同声,铿锵有力地回道:“是!”
陈创认命般地抚了抚额,“行,你们说是就是吧。”
李云溪咯咯笑了几声,故意用很嗲的声音来恶心陈创:“陈创哥哥,据我所知奥。人如果不是因为温度的缘故发抖,那肯定是源于内心一种叫做害怕的情绪,不知道陈创哥哥你再害怕什么呢?”
柳金借力打力,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陈创问道,学着李云溪万分矫情恶心的腔调:“是啊,你在害怕什么呢?”
陈创抽了抽嘴角:“你俩在这儿唱双簧呢?”
李云溪贱兮兮地说道:“哈哈,创哥,反正你一会儿就要和柳金上演相爱相杀的大戏,我这不寻思着先给你彩排彩排,你好有个准备。”
陈创无奈地哼笑了一声:“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你呗?不过可惜啊。”
“可惜什么?”
“你到家了,看不到了。赶快给门卫亮门禁卡!”
李云溪被陈创一吼,这才发现已经到了高俊峰的小区,他万分遗憾,磨磨蹭蹭地对着门卫亮出门禁就被陈创一个油门儿送到了楼底下。临下车,李云溪还是恋恋不舍地要和柳金废话几句,却不想陈创压根儿不给他这个机会,喷了他一脸尾气就嗖地消失在了大雨滂沱中。李云溪气的差点儿要扔鞋:“祝你膝盖跪废,以后都只能身残志坚!”
事实证明,陈创到家后倒没有身残志坚,不过心灵上却遭受了不可磨灭的创伤。
回家后,陈创就从惨淡回应,疲于应付变成彻底闭麦,一言不发。感到到来自柳金越来越压抑的低气压,陈创都有点儿后悔吧李云溪扔下了。虽说丢人是肯定的,但至少柳金会有顾忌,下手不会太狠。
柳金看陈创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懒洋洋地跪坐在地上,慢悠悠地给水壶上了水,按下了加热键,然后头也不抬地问道:“说说吧,你刚才因为害怕什么而发抖?”
陈创苦着一张脸:“我是真没······”
“嗯,好吧。我发抖了。”
“为什么?”
“害怕。”
柳金抬头蹙了下眉头,还没说话,陈创就怂了,立马跪好,半低着头,龇牙咧嘴:“我怕,我怕,你生气嘛。”
“呦,你还会怕我生气啊?堂堂耀宇传媒的老总会害怕我一个穷小子?”
“瞧你说的,你在我心里就是小王子。”
“切,你觉得我会信吗?”
“哎呀,亲爱的,我不就跟我最好的兄弟们说了下咱俩的恋爱历程嘛。你看看你,我是因为在乎你,所以觉得找到你之后呢,特别兴奋,就找我最信赖的兄弟分享了。”
“那你也不能跟那群人说的那么详细啊!现在连李云溪都知道了!”
“高俊峰那个大嘴巴,我以后什么都不跟他说了!”
柳金剜了高俊峰一眼:“这是高俊峰大嘴巴的事儿吗?”
陈创窘迫地挠了挠后脑勺儿:“那是因为什么事儿吗?”
“你知不知道你跟你兄弟分享我们的事情让我感觉到就像一个情场浪子在炫耀他又拿下一个目标一样!”
陈创听完就愣住了,他微微有些惊讶,抬头看了柳金半天,忽而大喜上前就抱住生气的人儿,一通亲。短暂的停歇,陈创微微粗着气,捧着柳金的脸,万分温柔道:“原来你是因为这个生气啊?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已经爱我爱到不能自拔了?”
柳金在心里哀叹了半天,其实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在这个老男人面前要不要这么没骨气。可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刻,他就是忍不住了。
“嘁,你少自恋。我是因为,是因为以前了浪荡惯了,现在改邪归正,劝你善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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