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呈将最上面那本拿起来,这本书他之前翻过,是一位曾大受追捧也饱受争议的诗人的诗文集。
名字在苏呈看来,很讽刺,叫——《热爱生命》。
刚看名字,就仿佛是任昕亦对他的嘲弄。
但苏呈还是看了,因为无聊,也因为有些句子确实很美。
可他最爱的并不是开篇那句的【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
他更爱另一首《无题》中的一句:
【渴望生,不是因为惧怕死,黑夜的虚幻,分娩了黎明的真实】
再次翻开这本书,一张树叶形书签正好掉出来,落在白色的被子上。
金黄色的书签、雪白的被子……
像极了初冬的感觉。
书签上的小诗撞入眼中。
【喜欢一个不可能的人是什么感受?
小巷又弯又长,没有门,没有窗。
我拿把旧钥匙,敲着厚厚的墙。】
字迹娟秀,力透纸背。
仿佛是捏的刻刀,要铭刻在骨骼、心上。
心疼的感觉一点儿都不剧烈,它是一把最温柔的快刀,一毫米一毫米的切割着心脏。
甚至看不到伤口,只有鲜红在一滴一滴。
它们汇成一潭死水,又渐渐开拓出河道,要流向远方,流去海洋,要染红这个世界,要把黑暗照亮。
作者有话要说: 又到了愉快的周末时光,中午还有一章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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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的诗句为引用,均出于名家,喜欢的小可爱请移步百度,谢谢!
第53章
出了病房,任昕亦与李教授默契地去了那日的小会议室。
一进门,李教授就开门见山。
“你试了?”
“试了。”
“怎么试的?”
“他下午下床了,我抱他回去的。”
任昕亦隐瞒了更劲爆的消息。
“抱?”
李教授略显怀疑。
“他没闹?”
据她观察,苏呈是非常排斥他人接触的。
就连医生来检查,都要一再强调戴了三层手套,他才能皱着眉头接受。
任昕亦神色很淡定地耸了耸肩。
“你不是看见了?”
李教授摸着下巴。
“是,他看起来睡得很安稳。”
任昕亦不置可否。
他没说实话,但这也没什么关系。
要判断一个东西是不是辣椒,它是普通辣,还是变态辣,对于只需要判断它是不是辣椒的李教授,都没什么意义。
这并非欺骗,只能算是战术性隐瞒。
李教授琢磨了好一会儿,又让任昕亦仔细描述了苏呈的反应,最后似乎终于得出了些结论。
不过李教授依旧没有武断地做出定论。
“之后我每半个月会过来一次,其他的请务必按照之前做好的计划走,”
李教授交代着。
“另外,既然他并非真的排斥你,最好多跟他说说话。如果可以——”
李教授的目光在任昕亦身上巡视,突然狡黠地笑了笑。
“还是应该让鸟儿在天空中翱翔。关在鸟笼里的鸟儿固然看起来舒适美好,但天空才是鸟儿的归宿。
“被剪羽是一件多可怜的事儿啊!你说对不对?”
任昕亦点点头。
“您说的是,不过我听说有些鸟儿就喜欢有人养着,哪怕把笼子打开,他们也懒得出去觅食。”
李教授笑了起来。
“普通的鸟自然是这样,但苍鹰可不是那种鸟。”
“我记得你们老北京有个词,不知道李教授听过没?”
“什么?熬鹰?”
任昕亦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李教授,别怪任某人没提醒你,熬鹰是犯法的。”
李教授一愣,回过味来的她无语地抿了抿唇。
过了片刻,才哼了一声。
“任老板真是好算计。”
“过奖。”
一个小小的语言陷阱,还不值得任大老板沾沾自喜。
“那我李某人也好心提醒一句,”
李教授的目光变得锋锐。
“熬鹰还只是违法,非法拘禁可是犯罪!”
任昕亦被李教授的王霸之气一震,先是怔了一瞬,随即肩膀微微的抖动,竟是笑了起来。
李教授心下骇然。
任昕亦是很难得会笑的一个人!
自认识以来,偶然见他微微勾个嘴角都是难得,突然像吸了一氧化二氮一样,畅快地笑起来……
不但没有让人感觉到愉悦,反而让李教授觉得毛骨悚然。
她下意识捏了捏手心,深吸了两口气,那种乍然而生的寒意总算被压下去。
李教授愠怒地眯起眼睛。
“任老板这是在藐视我国的法律和刑警!”
“哪儿的话,”
任昕亦收敛笑容摆摆手,一派天清云淡,小风和煦。
“我心里可是很尊敬法律和警官们的。
“我只是不明白,李教授怎么就总喜欢把我想成坏人。”
李教授没说话,但她的目光很明白。
你不就是坏人,难不成你还是好人?
任昕亦不开心了。
“我每年可是把我个人收入的80%都拿来做了慈善和公益。
“另外,我公司每年也会在贫困地区建希望小学、办养老院,积极号召有抱负的年轻人投身到支援事业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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