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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霍恒忍得了,蒋文邺却忍不了。趁着霍恒收手的时候,蒋文邺又一拳打在了霍恒脸上。
    这回霍恒被打的嘴角都破皮了,眼见蒋文邺失控了,周尽欣也上来拉住人:“文邺哥!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找到我哥,确认我哥没事了再跟姓霍的算账也不迟啊!”
    周尽欣的话终于让蒋文邺冷静了下来,蒋文邺瞪着猩红的眼睛,指着霍恒骂道:“你给我等着!”
    他转身就走,周尽欣赶紧跟上,两人一起坐上汽车走了。霍恒憋了一肚子火,却也不得不逼着自己冷静。他吐了一口血痰出来,老板娘见状赶紧给他递手帕,又让阿泉倒了杯热水来给他漱口。
    霍恒把鼻血擦了擦就问老板娘知不知道周尽欢可能去哪?
    周尽欢在畔湖茶楼做了很长时间的账房先生,跟岑老板夫妇算是非常熟了。老板娘说周尽欢平时逢年过节也都待在北平的,没听说他有去过哪,而且周家也没亲戚了。说道这里又想起了早上开门时看到的那封信,马上拿给霍恒:“这是他早上留下的,你看看。”
    霍恒打开信来看,不知道是不是写信的人心里有事的缘故,字迹潦草了许多。周尽欢也没有写原因,更没写要去哪里,只说感谢他们的照顾,请他们另请高明。
    霍恒把信折好,又问周尽欢给周尽欣的信里写了什么。
    早上周尽欣过来的时候老板娘是看过那封信的,也没说什么,只让周尽欣安心读书,别担心自己。说暂时离开一下,等安顿好了会和她联系的。
    霍恒再三跟老板娘确认过没有隐瞒了,便拿钱赔偿了老板娘刚才的损失。等回到自己的车上后,他一拳重重地砸在了方向盘上,发出了好大一声“嘟——”,把周围的路人都吓了一跳,纷纷转头看他。
    霍恒颓丧的靠在了椅背上,他不知道周尽欢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听周尽欣刚才的控诉应该是不久之前。可是周尽欢既然知道了他跟黄晓晓拍婚纱照的事,为什么不开口问他呢?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霍恒就想起前两天在周尽欢家煮面的那一晚,周尽欢明显是一副有话想说但说不出口的样子。
    当时霍恒心虚所以没仔细想,现在就恼的想揍自己了!
    为什么他只考虑到自己的难处?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坦白?现在他完全明白周尽欢离开的原因了。肯定是以为他要结婚,没办法再面对他们现在的关系了。
    霍恒深吸了一口气,尽管鼻子和嘴角火辣辣的痛也不管了,发动车子去他所知的周尽欢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
    可他们相处的时间太短了,去过的地方根本没几个,再加上老板娘提供给他的地点,霍恒找了近一天都没找到,反而又遇到蒋文邺,差点又打起来了。
    天黑的时候,霍恒把车停到了周尽欢的家楼下。往常他到这里的时候,那扇窗户基本上都会亮着灯光,然后他只要上楼去,就能看到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可今晚迎接他的却是一片漆黑,等了两个小时只等回了周尽欣。
    蒋文邺陪着周尽欣找了一天都没找到,现在已经回警局去找人帮忙了。周尽欣疲惫至极,但在看到霍恒的时候又怒气冲天,也不搭理走过来的霍恒,推开院门就要进去。
    “尽欣!”霍恒一把抓住周尽欣的手腕,语气极为诚恳:“我知道隐瞒身份不对,可我是有苦衷的。而且结婚照是假的,我心里只爱你哥一个人!”
    周尽欣在两年前见识了霍丞的嘴脸,早就不信他们霍家的人了。现在听霍恒前后自相矛盾的说辞,更是忍无可忍,狠狠甩开霍恒的手:“你闭嘴吧!有什么苦衷这么长时间了都不能说吗!拍结婚照是假的,那报纸上刊登的联姻新闻也是假的?!”
    今天在找周尽欢的路上,周尽欣已经听蒋文邺说过霍恒马上要结婚的事。眼下再听霍恒的辩解,越发觉得这个人虚伪至极了。
    那新闻是霍英年在霍恒去天津的时候找北平日报的总编陈遇笙写的,霍恒根本不知道有这件事。此刻听了自然是一头雾水:“什么联姻新闻?”
    周尽欣以前只觉得霍丞恶心,没想到他的弟弟更胜一筹。她已经不想再跟霍恒浪费时间了,便“嘭”的一声把院门关上了,还马上落了栓,任凭霍恒在外面怎么拍门叫她都不理。
    周围的路人都对霍恒指指点点的,霍恒看了他们一眼,只好又回到车上去等,希望能出现奇迹,把周尽欢等回来。半个多小时后还真有人拍了他的车窗,不过不是周尽欢,而是气喘吁吁的元明。
    “少爷我总算找到您了!您赶紧回家去吧,今儿家里都闹翻天了!老爷和三夫人气的一天没吃饭了!”
    元明跑的腿都快断了,努力吞着唾沫,把干涸的嗓子润了才把话说完整。霍恒的全部心思都在周尽欢身上,此刻听他这么说才反应过来,昨晚上见周尽欢之前就已经把黄晓晓偷偷的送上火车走了。
    元明没等来他的回答,便以为他还不知情,赶紧又道:“黄小姐在医院留了一封信说不想结婚就走了,今天找了一天都没找着人,黄家那边也急坏了。少爷您赶紧着吧,明天就要大婚了,现在新娘跑了,要是传出去了您的脸都要丢光了呀!”
    第50章
    相较于北平这边的鸡飞狗跳,天津就平静多了。
    出火车站后,周尽欢沿着马路走了一大段。这一带他没来过,周围的旅馆门口都站着花枝招展一脸媚笑的女人,光看那挥着丝绢招呼人的动作也知道不是正经的地方。他不敢贸然进去,只好叫了黄包车,回到上次下榻的雍平饭店,在附近找了家干净的小旅社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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