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十多年前颜徵册封太子的一些东西还在,礼器尤其是玉器这种东西不会经常更换,于是他就将这些给报了上去。
理所当然的他也被抽了。
颜徵直接将他的报告打了回去,但没有跟他多解释,天下既定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忙,他哪儿有功夫去跟少府废话?
只是少府这个人稳重有余机变不足,他也不是特别聪明那一类,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好好的怎么就被骂了呢?
他愁得在家里转了好多圈,快把家里的地板都给磨掉一层了,最后被看不过眼的太座给推了出去:“你有功夫在这里发愁,不如去找天子问问啊!”
少府有些怵韩熠,纠结道:“这……能行吗?”
太座恨恨说道:“天下间若还有一人能揣测到陛下的心思非天子莫属,你是不是傻!”
少府一想也是,于是一咬牙一跺脚哭着跑去找韩熠了。
彼时韩熠正在自己的府邸里琢磨着怎么坑人。
哎,当初只有有限的几个人知道他跟颜徵关系的时候,他还能正大光明的留宿宫中,如今已经算是过了明路,他反而有点束手束脚,想等大典之后再搬进东宫。
也幸好他没着急搬进去,少府还能找到他。
在看到少府满头满脸的汗,眼睛里还含泪的时候韩熠吓了一跳:“少府这是为何?”
少府直接给跪了:“请天子务必救救老臣呐。”
韩熠嘴角一抽,这货改口倒是快,连忙将人扶起来问道:“到底发生何事?”
少府这才将事情说了一遍,他一脸愧疚说道:“老臣驽钝,不能明白陛下之深意……”
韩熠哭笑不得:“这哪里有什么深意,不过是……今非昔比罢了。”
少府:“啊?”
韩熠说道:“陛下已非昔日一隅之地的国君,则太子也自然与之前有所不同,否则陛下何必还让诸位大臣商议?”
少府这才琢磨过味来,就是说太子的册封仪式要跟之前不同。
具体哪里不同他还不知道,但他能肯定的是必然要比之前场面更大,花的钱也更多。
一想到这里,少府又要哭出来,他也豁出去了,开始跟韩熠哭穷。
如今的大秦说穷吧,绝对不穷,可是说富也就那样。
可就算再有钱也扛不住一下子三场大典啊。
最主要的是皇帝还要营建新宫室,少府不敢说不建,谁都看得出来皇帝这岂是也算是为了眼前这位盖的,反对盖新宫室就相当于对这位不满,那才是真的找死。
可真的没钱啊。
韩熠听到少府哭穷,心中一乐,他还正愁没机会呢,便温言抚慰一番之后说道:“这么多事情都压在你身上也是为难你了。”
少府听后更委屈了,然后他就听韩熠说道:“既然如此,营建宫室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吧。”
少府一愣:“啥?”
韩熠耐心说道:“这是一项大工程,而且不能有任何纰漏,你如今忙着这么多事务,也实在是分身乏术。”
韩熠一边说着一边绞尽脑汁,怎么才能让少府痛痛快快的点头呢?
虽然哪怕少府不点头,这件事情也跟他没关系了,但能和平解决还是比强压来的好。
岂料还没等他说什么,少府就忙不迭点头说道:“好好好,只是陛下那边……”
韩熠微微一愣:“陛下那边……有我。”
少府瞬间就笑了:“多谢天子!”
等到少府走的时候韩熠都有点没明白过来,怎么这位这么痛快呢?
当然痛快了,虽然说搞工程是有油水的,但那也要看给谁搞啊。
要是一个糊涂一点的国君,捞了就捞了,可是换成颜徵……找死呢吧?
更何况别忘了他的枕边人如今的晸悦君未来的天子是干什么的,人家对这种事务熟悉的很好嘛?
这就是一个烫手山芋啊,赶紧扔,扔晚了都是傻子!
韩熠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看着少府离去的背影,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可以开始执行了。
于是他看了看手上的计划书,转头就让人将顷襄候给请过来。
为了不让人察觉什么,他用的理由是聚餐。
于是顷襄候熊完不仅自己来了,还把老婆孩子给带了来。
熊完的孩子如今已经会走路了,只是走的磕磕绊绊的,说话倒是说不太清楚,咿咿呀呀的仿佛在说外星语。
他本来以为韩熠就请了自己,结果没想到他到的时候韩岩一家也在,不仅韩岩在,还有一个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瞳是粉红色的男人坐在韩熠身边。
熊完心中有些奇怪,觉得韩熠可能并不仅仅是要吃顿饭那么简单。
韩熠本来是想要简单吃顿饭的,结果没想到这两位把家室都带了来,这两位曾经做过王后的女人虽然年龄相差比较大,但还好还能说到一起去,于是韩熠索性直接让她们两个带着孩子去后院想干嘛干嘛了。
毕竟如果只是顷襄候夫人就算了,她年纪不算小,也不需要跟在座的男人避讳什么,但是韩岩的夫人就不行了。
落座之后,韩熠就给他们介绍了一下白韶。
熊完并没怎么听说过白韶,便点了点头心中纳闷,怎么看都搞不明白这是什么宴。
他跟韩熠随意惯了,开口就是:“小家伙,你把我们都喊过来是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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