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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您别动怒,欣儿会的很多,一定能让……”
    “滚!”
    就这也配叫心儿?
    戚慎恼羞喝道项焉入殿。
    他的动怒也只在一瞬间,这种事不配消耗他的心情。他喊让车康岑滚过来,又面无表情扬了扬手。
    项焉知道这扬手代表什么,刚才被叫进来时,刚到殿门口听闻殿内的两道呼吸他便已然知道犯了大错。他矫健起身,提起地上的女子走出了殿。女子的呼救只喊了一半,下一刻已然永久地沉睡下去。
    车康岑赶来时殿内灯火通明,他却无法得到戚慎的召见,瞧着地面那具美丽的尸体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除了他那个宠上天的侧妻敢干这种事,还有谁敢犯天子的禁忌。他恼羞成怒让宫人去将颜氏喊过来。
    寝殿内已经换了新的床单被褥,但戚慎仍是震怒的,窗户大敞,唯恐殿中再有那股脂粉味道。
    他忽然就很想念景辛,拿出今日那幅画瞧着她的眉眼。
    他明明说好要添腹入画的,她却只让程重楼给他画了这一张脸。
    他展开那信,她的字还是写得不好看,有的斜有的瘦,唯独那句“想您抱抱”格外娟秀,仿佛女子那张气质与从前完全不一样的脸都清晰地跃然纸上。
    殿外车康岑在喊知错,戚慎懒得理会,让人跪了一夜,翌日将偏门的宫人都赐死了,颜氏被贬为姬妾,许国岁贡多罚了一年。
    还要再走几国,这规矩立得越严越好。
    从许国启程去往都兰国,戚慎坐在銮驾中给景辛写信。
    末了,他加了句:字迹日渐娟秀,甚好。
    他上次不过就说了她一句“字不好看需勤加练习”,她就找管宗代笔,不再亲手写信来。
    竟这般记仇。
    ……
    汴都王宫内,景辛这几日睡眠很差。
    她这肚子越来越大,几乎每晚都要胎动几下,不知道这腹中的宝宝有多调皮,她每次都只能等腹中没动静了才睡得着。
    戚慎的信传回棠翠宫。
    [ 辛丑日寡人从许国启程,去往都兰国,许国所备酥点皆无雪媚娘、蛋糕、饼干可口,尔若得闲,可做些爱心小饼干连同回信寄回。另,字迹日渐娟秀,甚好。]
    今日夸她字写得好了?
    她也没进步啊。
    景辛弯起唇角,似乎知道他是怕她不会亲笔回信。
    她没在这信上瞧见关于程重楼回图画院的任命,翻了下空空的信封,也没有册立的旨意。
    但不一会儿寿全便进来禀报道:“娘娘,太宰方才亲自来崇明门给您传达王上的旨意,说答应了您的请求,今日便诏程画师重入图画院了。”
    这顺利得让景辛有些诧异:“还有呢,可有别的要求?”
    “王上让程画师即日起画一百幅王上与娘娘的恩爱之作。”
    果然符合他的狗性。
    她提笔回信。
    [ 感谢王上采取臣妾的建议,小饼干奉上,切莫贪食。另外,想知道您在许国的见闻,许国的食物好吃吗,风土人情怎么样,王宫里诸侯的夫人世妇美貌否,您可有美人伴驾呀,许国的女子美不美啊。]
    她不忘卖惨,又写自己最近因为胎动睡不好觉。
    翌日,她交代长欢去冰窖里准备好食材,这地下冰窖的事已经被她封了口,那夜只说是自己把食材存在了冰窖。留青与挽绿都不曾仔细留意过,除了长欢与寿全,还无人知道那些食物是凭空而降。
    景辛没有亲自动手,让雨珠按她教的做法替她烤饼干。她如今肚子越发的大,做这些容易累。
    饼干做好后,景辛给自己留了小份,剩下的两大罐都放在信中交给了信使。
    入夜后景辛在床上没睡着。
    腹中胎儿今日终于不再动了,但总觉得平卧侧卧都不太舒服,她莫名有些烦躁,起身喊来宫人。
    进来的是雨珠,景辛诧异了下:“今日是你值夜?”
    “娘娘,是奴婢。您有什么吩咐?”
    “你白天做饼干也累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以后晚上不用来值夜。”景辛交代准备步辇,她要去紫延宫睡。
    留青与挽绿被叫来,都觉得有些不妥。
    “那是天子的宫殿,天子如今不在……”
    景辛红唇噙笑,望着墙壁上高悬的那把宝剑:“天子不就在这嘛。”
    两人无法,只得任由她托着大肚子睡上了龙床。
    这么大的床一个人睡,别提有多舒服。景辛脸陷在这柔软的枕头里,弯起唇角,身下床榻很软,床帐里还有专属于戚慎的龙涎香,她安稳地睡到了第二天清晨。
    紫延宫的宫人们平日里都只是伺候天子,如今变成伺候景辛,虽然不用近身服侍,但各人心底都在等着天子回来治罪。
    这龙床是一个妃子能睡的吗,再受宠也不可这般放肆吧。
    景辛一连三天都睡在龙床上,长欢终于忍不住了,早晨梳妆时悄悄同她低语。
    “娘娘,还是等王上回来您再过来睡吧。”
    景辛失笑,他若是在这她肯定不会这么勤地过来,毕竟过来就是点火烧身啊。
    长欢面色犹豫,又很气恼:“奴婢昨夜不知听到哪里在传,说您野心昭然,这是想当王太后……”
    景辛诧异了下,怫然拍案,妆台上的瓷瓶奁盒受力拍倒,啪一声摔倒了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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