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餐桌前,景辛吃饱一些才道:“我若做不好王后怎么办?”
“你首先是我的妻,床帏间的事做好, 这天下大事我自会替你完成。”
景辛恼羞睨着他。宫人都在殿中呢, 他怎的这般不知收敛。哦, 也是, 她昨夜已经见识了他不为人知的那一面,各种赤.裸荒淫的话都能被他薄唇自然吐出,她没有想过他是这样的戚慎,每一个字都令她脸红心跳。长睫轻颤,她吞咽着唇边的粥填补喉间的干涸。
戚慎端坐在她对面, 他吃得很少,该是已经吃过了。她抬眸时撞上他眼神,深邃又带着一丝玩味,勾起薄唇紧望她道:“还疼么?”
砰。
碗被她重重搁下。
景辛吩咐长欢:“把本宫的夫训拿过来!”
当着戚慎的面,她握笔记下一条:不得过度放纵,不得在人前提私事。
戚慎站在她身后低头瞧着这字:“心心的字越发娟秀了。”
景辛手一抖,被侧脸滚烫的呼吸烧红了耳朵,落笔的最后一个字被墨汁染透。
“为夫帮你。”戚慎握住她的手一笔一划写出最后那个字。
他身上的龙涎香笼罩着她,滚烫呼吸喷打在她颈项间,手被他大掌覆住,她却无力到没法握笔,宛若木偶被他牵制。
“不得过度放纵。”戚慎咀嚼着这些字,“放纵什么?”
景辛不讲话。
戚慎眸底笑意越浓:“不得在人前提私事,私事又指何意,嗯?”
景辛:“……”
嗯你妹的。
他手掌握住她腰,追问:“寡人的王后怎么不说话?”
为什么她没办法再凶他?
整颗心都快噗通跳出来了,这不像她的性格。她以为她能在新婚夜为他跳舞,夫妻这种事上也能主动又飒爽的,怎么就被他拿捏成这样?太丢人了!
“那让寡人告诉王后。”戚慎握住她手,一笔一划把这条夫训添写完整。每一个字都是她认识的,却大胆张狂,变作一幅幅画面肆无忌惮跃然纸上,她双颊轰然红透。
这页纸被她羞窘撕下。
戚慎朗笑出声,揽紧她腰自身后吻住她:“不够怎么办啊……”
景辛推开他起身:“你给我出去。”
他眸底都是浓烈笑意。
“上早朝了吗?”
“不曾。”
“堂堂天子,还是个大反派,好不容易让大家黑转粉了还不好好珍惜马甲,你去紫延宫批奏疏去!”
戚慎对她的话不甚明白,但也不难听出意思。
“寡人大婚,已下令罢朝七日。”
“列祖列宗有大婚罢朝吗?”
戚慎道无。
景辛生气了:“那你也不能有特殊,这般不是陷我于不义吗。”她催他去批阅奏疏。
戚慎望着她急促的神色,嗤笑出声,颔首:“好吧。”
“明日恢复上朝,不可懈怠。”
戚慎眉骨挑起:“这个无法答应你,新婚燕尔,寡人就是要与你在一块。夫训都能听你的,但罢朝这七日寡人不会改。”
景辛知道他脾气,一时不再讲话。
戚慎以为她是没办法妥协了,正要走,忽然瞥见她红了眼眶。那双美目泫然欲泣,晶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未曾掉下,却是这副噙泪的模样格外惹人怜惜。
“怎么了?”他疾步上前揽她入怀。
“他们都说我好。”景辛有些哽咽,“他们说我如今变得端庄善良,不再是从前那个妖媚惑君的恶毒宠妃了。我好不容易让大臣与举国子民对我改观,你不能再把我往火坑上推呀。七日不朝,是天子急色,还是王后霸宠?我本就没有母族,一个人孤零零的,我只有你。”
说到此处她更委屈了:“你也不易,你明明内心有善,早些年却被秦无恒与一批媚臣带坏名声,若你罢朝七日,他们说我坏话不要紧,可是我不许他们说你。你很好的,我最喜欢这样的你了,若谁人有怨言就让他们骂我吧。”她把脸埋在他颈窝擦眼泪。
戚慎心都揪到了一起:“谁敢骂你我杀谁。”
她轻轻扯他袖摆说不可:“我知道你如今变好了,你不会乱杀人的,别因为我生气。”
戚慎沉眸细想,还真如景辛所言。
他不能为了罢朝而连累她名声,这可是仙女啊,凡夫俗子岂容玷污!
她肩膀不住颤抖,他道:“是我思虑不周,待会儿我便去下令明日复朝,你不要哭。”他动容道,“景心,你多般为我着想……谢谢你。”
“那王上先去下令吧?”
戚慎颔首。
待他离开重华宫,景心弯起红唇,撑着乏力的腰慵懒靠在美人榻上。也不知道刚才他发没发现她在笑,她没忍住笑得肩膀都在抖啊。
长欢一直候在殿中,目瞪口呆:“娘娘……”
景辛莞尔,捻起一颗荔枝。
对付戚慎嘛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可以凶,可以哄,反正他很好哄的。
“太医署有消息吗,秦无恒如今伤势如何?”
“前些时日的高热退了,伤口也未再溃烂,如今有好转的迹象了。”
景辛有些凝重:“让太医务必上心,缺什么药不必请示,都可以安排。”
她如今可以开始忙自己的事业了,交代寿全去通知皮影戏班子在汴都宣传她编的戏,为那些卡通玩偶先打出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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