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全将宫外铺子的账本拿给景辛瞧,景辛重新在古代体会到了赚钱的快乐。
戚慎来重华宫时景辛看得认真, 没有留意到他在身后。
他瞧着这账本:“王后赚了四百两?”
景辛回头对上他英俊的一张脸:“是啊!”
戚慎低笑:“四百两何至开心成这副模样。”
“这叫成就感,证明我自己是能行的。”景辛托着下巴满目憧憬,“待我的食肆开起来了我要赚全汴都所有人的银子,我也要成立一个银库!不能光你一个人有钱。”
戚慎嗤笑, 一旁摇篮里的甜宝听到他笑也咿呀笑出声。
他边逗儿子边道:“我的不都是你的。”
景辛没有回他, 写下食肆开张的计划。自己赚的钱跟他给的不一样好吗,她更渴望内心得到充实与满足,有些安全感还是要自己给自己。
半个月后, 她的食肆也在汴都开张, 起名是接地气的辣香楼。
辣香楼以各种香辣麻辣菜系为主, 城中百姓得知是王后开的食肆, 又见菜系各种价位也有,许多人都礼貌地来支持了一下。
从境外带回大梁的辣椒尚且还没有在全国各地种植成功,只有王都一片试植地硕果累累。
百姓都不曾吃过辣,初尝都觉难以接受,但多吃几口竟也觉辣得过瘾, 别是一番食指大动的滋味。这种礼貌的支持在短短几日内全变成了发自内心的狂热,边吃边说香。食肆食客爆满,很多人因为吃不上差点争打抢位。
景辛便出了个外卖的主意,可以免费送到食客府上。
银子似流水般入账,景辛没想过在古代赚钱能比现代都容易,她开心的同时也知道这些大半都是戚慎的功劳。因为他是天子,所有人才又惧又敬她这个王后。
冷秋里的十月底气候泛凉。
戚慎下朝后心情不是很好,景辛不知朝中的事,从紫延宫出来时遇见温伯元,温伯元告诉他是因为在梁陆之战中受伤的几名稚子不曾医治回来。
太医署资历深厚的太医都派去为这些孩子医治了,但好几人都没能挺过冬来。
温伯元长吁口气:“听闻战俘中许多人家都是农人,这几月里无心农耕,穷苦人家,待冬来又将如何熬过。”
景辛重新走进紫延宫。
戚慎埋首在批阅奏疏,但墨汁几次滴洒在御案上,他眉心一直不耐地皱起。
殿中是一股压抑的气氛,她示意成福带宫人退下,缓步走到御案前。
戚慎抬眸:“怎的回来了?”
“谏议大夫说你在为那些稚子伤怀。”
戚慎微顿:“终究是因为我。”他顿了片刻,“今后不会再有暴君了,寡人不会再做个暴君。”
景辛抚平他眉心:“我相信你的。那些人家你都是如何安排的?”
“已由各地抚恤发银,足够丰衣足食半辈子。”
“多谢王上为他们悉心安排。”
戚慎忽然眯起了眼眸。
景辛顺着他视线,低头望见自己这样俯身时倾泻而出的春光。
她脸颊发烫,最近戚慎因为投身国事,他们已经有多日不曾在一起了。
床笫之间,他一向掌控了绝对的主权。这不行。
她也该有些主权啊。
景辛勾起红唇:“王上看什么呢?”
戚慎薄唇翕动,回答的话却污秽赤.裸。她脸一烫,果真还不是他的对手。这人骚话张口就来。
她转身准备走,手腕却被戚慎一握,他竟穿过她腋下将她抱上了御案。
后背覆在满桌奏疏上,被他倾身沉压,景辛慌乱想推他,但手腕被他握住。
大掌扣住她腰,戚慎笑起:“没有在龙椅上试过。”
“荒,荒唐!此乃昏君行径,你可跟我承诺过要做个明君的!”
“国事上不荒唐就行了。”他含下了她的呜咽声。
成福候在殿外,总感觉殿内不对劲,直到闻到空气中那抹馥郁香气才醒悟,忙将满殿宫人屏退到了檐下。
这香气越来越浓,连他都有些脸红心跳。
但天子也不是荒淫无道,好歹天子没有纳妃,后宫只设王后一人。
终于到两个时辰后他才听到男子低沉的传唤声。
成福敛眉入内,闻令后忙去招呼抬热水。
奏疏规规整整都在御案上整齐摆放,只是龙椅偏至一旁。
景辛蜷在戚慎怀里,被他龙袍罩住,摊开手心里这颗红宝石。
她眼里懊恼,戚慎笑睨着她:“无事,龙眼睛抠掉了再镶上,手指疼么?”
这是景辛刚才死死握住龙椅扶手时抠掉的宝石,只有她知道这个男人疯狂起来时有多致命,他简直是她的毒药,难以承受,却又让人情不自禁上瘾。
回重华宫后,她开始研究怎么提炼黄油。
御膳房的膳夫们按照她交代的牛奶搅拌法试验了多回,终于提炼出了跟她棠翠宫冰窖里品质一样的来。
而棠翠宫那口冰窖也像是知道她在行善,每日都有数不清的食材降落。
几日后,那些在战乱中被俘去孩子的父母都受她的懿旨来到汴都。
她们被安顿在宫外的教习场,景辛想教这些百姓学习烘焙。
戚慎给的抚恤总有吃空的一天,而且一些丧子的家庭里父母总该有份充实的工作能让他们忙碌其中,不去想那刻骨的丧子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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