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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小青已经承受了太多了。
    从那个青春懵懂的小女孩,沦为今天这步田地。命运在她身上开的玩笑,她再也经受不起。
    到了这种无路可走的时候,她才知道眼泪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她扶着墙壁满慢慢地站了起来,手里拎着那一捆麻绳。
    “那谁!站起来听课!”
    白老师的大嗓门再一次将睡梦中的柳曜叫醒。同学全都唰唰唰回头看着柳曜。
    “都高二了!怎么还不长点心!老师这不是在罚站!这是在帮你!知不知道现在的社会……”
    白老师在讲台上长篇大论,台下的同学开始欣赏帅哥。
    柳曜头发睡得稍微有点乱,做脸还带着一道衣褶压出来的印,柳曜一站起来,就像是广场上立了根竹竿,教室里各个角落都能无死角的欣赏到睡意朦胧的帅哥。
    “你是瞌睡虫转世么?”司朗看着柳曜,一只手撑在下巴上似笑非笑,一双金黄的大眼睛好看的要死,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你爹转世。”
    柳曜本来睡得挺香,被老师突然叫起来还有点起床气。
    “站起来还唠嗑!司朗你也站着!”
    “喃们俩,极好个闹腾了!”白老师气的都彪方言了。
    “哎!”司朗站起来,保持嘴形不动,目视前方,压低声音跟柳曜说:“我们家有一罐黑咖啡,别人送我爸的,等明天拿来给你试试,说不定就不困了。黑咖啡,劲儿大。”
    “……你看我像不像黑咖啡?”
    “不,你白的像鸟屎。”
    “……”
    柳曜转过头安静地看了司朗五秒钟,然后翻了一个史无前例的大白眼。
    “……我看你像鸟屎。”
    【作者有话说】:小可爱们收藏了么?来了就不要走哦!
    第七章 李娜
    他说只是一粒沙而已
    不必在意
    但这粒沙此刻在她眼里
    ——————《伤心事》
    针头刺进了皮肤的纹理,无影灯下,这只握着注射器的手还是禁不住有一些发抖。
    麻醉药缓缓的注射进苏小青的体内,紧皱的眉头还是没有松开。在头脑开始麻木,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虚幻的时候,伴随着一阵阵的耳鸣,她听到了柳曜奔跑的声音,顺着水泥地介质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一滴泪水顺着苏小青的眼角,横跨过鼻梁,在水泥地上碎成了两半。
    “……妈……妈妈……很……抱歉。”
    柳曜的汗水滴在了苏小青紧闭的眼睛上
    “妈!”
    救护车和警车呼啸赶来,红蓝色的灯光照在人们的脸上,让人脸皮发麻。现场拍照,采集指纹,收集血样,搜寻DNA,验尸。
    姓名:张国栋
    性别:男
    身高:176cm
    死因:窒息身亡
    职业:地下长廊精品男鞋店代理店长
    “老婆,再坚持一下!”
    19年前,非洲,博茨瓦纳。
    “老…公…啊…还是…没有人来么?”
    “老婆你要坚持住啊!”这个德国男人金色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跪在病床旁边亲吻着一只痉挛的手背。
    19年前,李娜和她的德国丈夫司康曼在非洲进行医疗支援,在这偏僻的异国乡镇,整个队伍只有李娜一个女性。这地方偏僻,去城市的医院起码要提前一星期预约。
    这几天李娜一直挺着大肚子坚守在手术台上,一直没有得到好好的休息。胎儿被动了胎气,提前了一个月就着急要出来。
    李娜挺着大肚子躺在床上,痛苦的喘息。
    如果在三个小时内没有人来给她接生,胎儿就会因窒息而横死腹中。镇上没有接生婆,女性也都是些劈柴干农活的,指甲里都是满满的泥污,不能帮忙接生。
    还剩两个小时十五分钟。
    等待,死亡倒计时前的等待。然而比等待更难受的是,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无尽的挣扎和等待。
    李娜晕了过去。
    “娜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了手术,看着打印出的检测结果,刚才参与手术的人都傻眼了。
    检测结果上显示,尸体体液残留的3,4-亚/甲/二/氧/基-4-甲/基/苯/丙/胺/是预期的三倍。
    3,4-亚/甲/二/氧/基-4-甲/基/苯/丙/胺/是手术室里常见的医用兴奋剂,但这么大剂量的兴奋剂残留在体内实在是不正常。
    是配药的时候存在失误么?
    大家马上调出系统监控,李娜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两个明亮的大眼睛已经蒙上了一层水汽。
    监控被调了出来,视频开始回放,一帧、一帧……直到屏幕上李娜拿着配药走出这个配药室。
    没有出错,从选取的试剂到容器,从配药的顺序和药物浓度储存温度,统统都没有问题。
    那么问题出在哪呢?
    李娜扶着墙蹲了下去,脸上狠狠的划下一道泪痕。
    此时的苏小清已经停止了呼吸。她终于从可怕的风暴中回到了甜美的宁静中去了。她安息了,达到了她所向往的目的,她从时间里超脱出来了。幸福的灵魂,时间在其中不再流逝。
    柳曜孤身一人站在手术室门口,看见盖着白布的尸体从眼前推过。他看了手术报告单,不敢想象在两个小时之前,在那个小铁门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忍看苏小青那件被撕坏了的碎花裙,但苏小青手腕上一条一条密密麻麻的深浅不一的划痕还是刺痛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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