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湮:“那求婚成功了吗?”
裴航:“这是重点吗?”
这不是重点吗?周湮想。
裴航又说:“现在重点是怎么把鸟找回来。”
穆凌把寻鸟启示贴满了整个小区。
不出半天,连戎都知道他们家鹦鹉丢了。
谢一云问清事情原委,说:“怪我,忘了告诉你,大伯酒后行为不受控制。”
裴航说:“有多不受控制?”
谢一云说:“你记得公司门前花圃里头的树吗?”
裴航:“谢总你别骗我, 花圃里根本没有树。”
谢一云说:“以前是有的。”
他的语气让裴航意识到这是个“long long ago”的故事。
谢一云说:“大伯有次在年会上喝多了,给那些树搞了个简短的剪彩仪式,顺便用伏特加培了土,过完年来门口就没有一米以上的植物了。”
裴航:“…………”
他挂了电话,客厅里, 穆凌看着一墙面昨晚新挂上的裴航的照面, 满脸疑惑。
裴航还没来得及把这些恢复原状,正想着用什么借口给他糊弄过去,肖珊珊也来了。
她之前说学期末课程多,又搬回学校宿舍了, 裴航感觉很久没看到她, 问道:“怎么, 你也来给我找鸟?”
肖珊珊:“什么玩意儿?”
裴航:“燕伦送我的鸟。”
肖珊珊想起来了,说没看见。
穆凌现在已经能心平气和地看着他俩聊天,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说:“我出去找找。”
他走了以后,裴航才问肖珊珊:“你怎么了?”
肖珊珊说:“童雅过年不敢回家, 又不敢不回,非得拉上我,我不答应就跟我冷战。”
她脸上难得有些烦躁。
裴航说离过年还早呢,你们都考虑回家的事了?
肖珊珊:“她爸妈控制欲太强,半个月前就开始催。”
裴航了解过童雅的家庭,经济条件是不错的,就是爹妈都挺强势,年轻时动不动上演全武行,童雅在这个环境下养出了好听点是温柔写实点是软弱的性格。
他暗自推测过,童雅对肖珊珊有多喜欢说不好,但应该是有一种慕强的心理。
裴航觉得这事有些复杂,外人不好评价,最后他只能委婉地说:“她家里应该没人打得过你吧?”
肖珊珊说这不是关键,她觉得童雅太软弱了,这种事总是要自己面对的。她能想出一打办法对付家长的控制欲,不理解童雅为什么会害怕犹豫,所以不太理会她的请求。
她是个没什么多余情绪的人,能以暴力作为解决问题的手段的狠人,很难站在弱者的角度去看问题,因而对童雅一副没什么同理心的样子。
裴航问她:“那你喜欢她吗?”
肖珊珊说:“我没有喜欢人的能力。”
裴航觉得很难跟她解释,估计肖珊珊也不能理解小女生的想法,就说:“你找个跟你脑回路比较接近的人讨论一下?”
肖珊珊一电话把乌兰巴尔思述伦叫过来了。
当然,这个人是不可能用做心理导师的借口叫来的。
肖珊珊忽悠他的话是:“穆凌和裴航把你的鸟弄丢了。”
乌兰巴尔思述伦胯|下一紧,说这就来。
黑石的事他确实有掺和,给穆凌添了不大不小的麻烦,怕被总裁拿刀砍死,这段时间都躲着不敢露面。
但为了给自己送出的虎皮鹦鹉讨回公道,他不顾生命危险,上门来拜访他们。
趁着穆凌不在,裴航也跟他解释了一遍真实的事件发生经过。
乌兰巴尔思述伦听完,出乎意料地对此表示了理解,附送一个“我懂”的深沉眼神。
裴航:“………他是不是在你面前也有什么特别的表演?”
乌兰巴尔思述伦说:“这件事的真相除了我没有人知道,包括穆凌自己。”
裴航一听,又是个“long long ago”的故事。
而且年代比谢一云的还早。
要追溯到穆凌年轻的时候。
那时候,他还留着当时很潮的长头发,乌兰巴尔思述伦也留着斯拉夫大胡子,他们还是很好的朋友,相约一起骑行去过布达拉宫。
而这段友谊的转折,就发生在乌兰巴尔思述伦把穆凌带到自己的家乡的时候。
那一天,他的族人们热情接待了自远方而来的朋友——
裴航紧张起来:“你把他灌醉了?”
乌兰巴尔思述伦的往昔回忆被打断,很不悦地说:“就他那酒量,还需要灌?”
裴航竟无言以对。
穆凌年轻的时候格外头铁,醉酒后四处碰瓷,乌兰巴尔思述伦拦都拦不住。
穆凌还要和他的族人比摔跤。
根据乌兰巴尔思述伦的记忆,他热情好客的族人表示:“从未听过如此令人激动的请求。”
当天他们那部落所有的青壮年小伙都出动了。
要说穆凌那会儿也正是战斗力的巅峰状态,斗了一晚上,居然还没输得太惨烈,以至于乌兰巴尔思述伦拼死拼活把他拖进蒙古包休息时,这家伙还在不断挣扎着大喊“下一个”。
裴航听得满脸惨不忍睹,仿佛重新认识了一下穆凌此人。
乌兰巴尔思述伦叹了口气,说下面才是重点。
虽然他是一个一米九的猛男,铁打的汉子,但到底不是打铁的汉子,按不住一个发酒疯的穆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