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两双色迷迷的眼睛扫了一遍,薛筱筱大怒,飞起一脚,正正踢中了离得比较近的地痞。
地痞哀嚎一声,弓着身子,捂着胯|下,脸上的冷汗唰得就下来了。
两个赶过来的侍卫身子一僵,胯|下齐齐一凉,不由自主地夹紧了双腿。
“不长眼的东西!”薛筱筱气得把以前经常听的话都顺出来了:“东华西华两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
“谁、谁是爹?”被踢中的地痞都疼糊涂了,顺势就问了出来。
薛筱筱朝着一旁惊呆的另外一个地痞又是一脚,这次踢中了膝盖,“你告诉他,谁是爹?!”
“您是爹!您是爹!”这个地痞显然聪明一点儿,抱着膝盖疼得只跳,嘴里还不忘应承。
“再敢调戏良家女子,把你们剁碎了喂狗!”薛筱筱放了狠话,小下巴一抬,高傲地扬长而去。
朱槿碧桃目瞪口呆,连忙追了上去,差点都顺拐了。
两个侍卫跟在后面,同情地看了一眼那个受了“胯|下之伤”的地痞,手指在佩剑的剑柄上一推,明晃晃的利刃亮出一小截,两个地痞吓得面如土色,身体抖得跟筛糠似的。
刚才两个侍卫离得远,他们光顾着看美人,都没注意到身后还有两个侍卫。此时他们终于明白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噗通跪在地上,“大人饶命!小的有眼无珠,求大人饶命!”
侍卫摇摇头:“啧,听到我们家王……夫人的命令了吧,以后再敢胡乱调戏,可是要剁碎了喂狗的!”
“听到了听到了!”两个地痞磕头不止,“小的再也不敢了!”
侍卫一人踢了一脚,追着薛筱筱去了。
两个地痞对视一眼,深感今天捡回了一命。
薛筱筱没买到想要的东西,还被两个地痞恶心了一通,更气闷了。
一路走一路买,每样东西都买五份,分给自己和朱槿、碧桃,再分给两个侍卫,一边分一边说:“你的、你的、你的,咱们都有,不给王爷!”
两个侍卫冷汗直冒,不知道王爷会不会一怒之下把他们砍了。
偏偏裴无咎回来之后,还把两人叫去询问,他问得仔细,小王妃一言一行遇到什么事都要知道。
听两个侍卫说小王妃要找铁匠铺买匕首和小弩,裴无咎无奈扶额,小王妃就那天午睡时提了一次,之后再没找他要,他还以为放弃了,原来是想着自己去买。
虽然不知道小王妃为什么要匕首和小弩,但她要的这两样东西还挺讲究。
一个用来近战,出其不意可伤人。一个用来远战,小弩不需要什么技巧,稍微练习过就能命中目标,而且设计精巧的弩不需要臂力就能射中很远的目标,比弓箭要好用得多。小王妃要求的“小巧但力道足”完全适合她。
要不是知道大雍朝并无女子服兵役,他都要怀疑小王妃有丰富的对敌作战经验了。
听到侍卫讲小王妃被地痞拦下,裴无咎硬生生捏碎了茶杯。
再听到“打听打听谁是爹”,裴无咎愣了片刻,低低地笑了起来。
继而听到“咱们都有,不给王爷”,裴无咎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气。
等回了内院,发现薛筱筱果然没有给他留任何东西。
以往她出门,总会给他带些吃食的。第一次的冰糖葫芦因为冰湃过,引得他寒毒发作,她后来都买不会化掉的,不管是什么,反正肯定会给他带。
这次却什么都没有。
知道自家小王妃还在因为匕首和小弩的事生气,裴无咎很是小心。
用过晚膳,硬是耐着性子陪她看了半天的话本子。
好在小王妃气虽气,却不会闹脾气耍性子,晚上还给抱着睡。
过了两日,被建昭帝审问过的黑衣人全都死了。
建昭帝并没有公布这些黑衣人是谁指派,但接下来的几天,先是皇后病倒凤仪宫,不能出来主持宫务,六宫事宜暂时转给魏贵妃。之后又是太子病倒东宫,不能上朝,手中差事也全都交了出去,一些转给三皇子,一些转给安王。
皇后、太子先后病倒也没什么,关键是还不让人去探望。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分明是被禁足了!
看来那些黑衣人不是皇后派的就是太子派的。
众人纷纷感慨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一个小小的侍妾,竟然连累了会试主考官,继而又影响了皇后和太子。
要只是彭筹出事倒也没什么,最多皇后丢些脸面,可偏偏派出杀手去安王府,还被安王一网打尽。售卖考题不是皇后太子的错,可豢养杀手却是他们自己做的了。
有些人坚信太子是国之储君,就算有点小波折也会安然度过,皇上绝不会废储。
也有些人本来就摇摆不定,现在皇后太子先后禁足,分明是前景堪忧,这些人开始频频接触三皇子。
三皇子裴琅一时风头无两,生辰宴宾客盈门,有请帖的自然要来,没请帖的想法子也要来凑个热闹混个眼熟。
生辰这日一大早,三皇子封王的圣旨就下了,裴琅封宁王,和安王一起成为大雍朝唯二的亲王。
既然封了王,自然要开府别居。
宁王府是早就造好了,生辰宴也是在新开的宁王府举行。
三皇子裴琅以前是住在皇宫,无论做什么都是在建昭帝的眼皮子底下,颇有些束手束脚地不方便,现在有了自己的府邸,就像展翅高飞的雏鸟,天大地大,任我翱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