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无咎把手伸了出来,给她看手背上的划痕,“雪宝宝,你看,我受伤了。”
薛筱筱“……”他可是征战过疆场的人,是大雍朝的少年英雄,这么一下划痕,估计没一会儿自己就消失了,这也算是受伤?!
“雪宝宝不关心我了。”裴无咎凤眸静静地盯着她,竟然有点幽怨。
薛筱筱颇为无语,手指探进袖子,下一瞬摸了玉雪膏出来,“好啦,给你上药。”就算他是装的,她也愿意心疼他。
她挖了一点清凉的膏体,手指细细地涂开,沿着那几乎快要看不到的划痕涂抹均匀,一边涂一边说道:“她这是闹得哪一出?”
裴无咎自然知道她说的是林妙香,冷笑一声,“兴许是终于想起来自己待在安王府本来是做暗桩的,更有可能是有人提醒了她这一点。”
薛筱筱揉着他的手背,“是宁王或者魏贵妃想要让她对殿下做些什么?”
“估计是这样。”裴无咎颔首,他知道昨日林妙香出府见裴琅了,但他并没有阻止,反正林妙香在他这里并没有探知到什么,也没什么可告诉裴琅的。
薛筱筱歪着小脑袋想了会儿,语出惊人:“难道她想对殿下用春毒?”
裴无咎:“……”她平时都看了些什么话本子?
薛筱筱掰着手指头给他分析,“你想呀,她刚才用指甲划你的手,分明是在勾引你。如果这就是她的任务,那肯定得想办法完成。你要是不上她的勾,她就只能用药了。”
“薛尚书。”裴无咎握住她的手,凤眸坚定,“我是薛尚书的人,绝对不会被别的女人沾染。”
他毫无障碍地表着忠心,“今生今世我会为了薛尚书守身如玉,只让薛尚书一个人碰。”
薛尚书小下巴一抬,“看你表现呦。”
裴无咎低低地笑了一声,在她饱满的唇上亲了一下,问道:“那我要是表现得好,薛尚书就奖励小人一次,嗯?”
“……”薛筱筱脸红了,这人怎么随时随地都能想到那方面,再说了,“这两天不是、不是……”分明已经纾解过了,还要怎么奖励?
裴无咎深深地看着她,“要一次尽兴的。”他为了不让她太过劳累,每次都没能尽兴。
薛筱筱目光飘忽不敢看他,轻轻哼了一声:“……哼!”
裴无咎目光一亮,没有明确拒绝,这就是同意了!
次日,林妙香拎着个小食盒来了。
正院是王爷王妃住的地方,侍妾自然不能未经通秉直接进屋。林妙香站在院子里,说道:“昨日不小心伤了王爷的手,想来想去心下难安,特意熬了汤,给王爷补补身子。”
说完,她静静站着,等着薛筱筱开口让她进屋。
没想到,正屋静悄悄的,薛筱筱竟然没有说话。
林妙香很是无奈。若是可以,她也不想当着薛筱筱的面做出勾引王爷的样子,可谁让裴无咎不去外院,就只在王妃这里待着呢。
她并非真心想要跟裴无咎有什么,不过是为了探问拉拢罢了,她既不想让薛筱筱误会,又不想让薛筱筱伤心,但偏偏又不能明白地告诉她。
平时她一说话薛筱筱就叫进,今天特意晾着她不搭话,应该是生气了。
林妙香站在院子正中,足足一刻钟的时间,正屋里没有任何动静。
她自从进了安王府,还从未受过这样的苦楚。刚开始安王府没有主母,她和乔静禅都是淑人,谁也管不了谁。及至薛筱筱来了,也是个井水不犯河水的性子,从未磋磨过她。
日子过得太好,林妙香站了这一刻钟,竟然有些受不住了。
小腿发木开始打颤,手里的食盒越来越沉,胳膊也开始发抖。这倒也罢了,偏偏她刚才没有防备,直接站在院中,正是一点儿阴凉都没有。
虽然已经酉时,但现在可是夏日,即便是到了傍晚,太阳也是余威尚存。林妙香热得脑门冒汗,又不好移动。
廊下有小丫鬟守着,还有长安一脸冷漠地盯着。
就在她几乎要受不住想要假装晕倒的时候,屋里传来了裴无咎的声音:“这么说你也知道弄伤了本王的手?”
林妙香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王爷在接她的话,连忙说道:“妾身知错。妾身惶恐,特意熬了汤给王爷补补身子。”
裴无咎冷哼一声,“汤就不用了,既然你知道伤了本王,就罚你禁足……一年。”
林妙香:“……???”
裴无咎声音冷漠,“长安,你派人送林淑人回去,院门锁了,一年之内,不许她出院子。”
林妙香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王爷,妾身错了,求王爷不要禁足妾身。”
屋里再无声音。长安从廊下过来,林妙香急了,“王妃!王妃娘娘!救救妾身!”
薛筱筱憋得满脸通红,她勉强忍着笑,肩膀却不停颤动。裴无咎这家伙太绝了,林妙香想要勾引他,他就干脆来了个禁足,一禁就是一年的。这一年里,林妙香连院门都出不了,又怎么完成勾引的任务?
裴无咎一把将她扯进怀里,低头在白净的额头亲了亲,“薛尚书,小人表现如何?”
“尚可。”薛筱筱好不容易忍住了笑,院子里已经没有林妙香的声音了,估计已经被送回院子禁足去了。
“那……”裴无咎意味深长地挠了挠她白嫩的掌心,低声问:“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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