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仅不算冷,还艳阳高照,晒的井里的水都是温的。
傅成业挽了挽袖子,已经弯下腰开始洗了,他抬起头笑道:“你不用跟我客气,这些都是我应该的。”
谢宁见推辞不过,可她也实在不好意思将所有的事都推给他来做,想了想,道:“表哥,那我也去拿个木桶,帮你一起洗吧。”
“不用了,你就在旁边坐着吧,这东西也没有多少。”傅成业头也没抬,专注地洗着油菜花,“小时候,这些事都是我和你哥哥做,哪里舍得你做这些粗活。”
谢宁正要再说什么,突然感觉后领一紧,像是有人扯住了她一样,她慌忙的回过头就见到周显恩单手拎着她的领子,笑得有些冷:“你啰嗦什么,他是你表哥,别辜负了他一番心意。”
他转过头,看着一直盯着他的手的傅成业,往前倾了倾身子,笑道,“既然你这么有心,那就一个人在这儿好好洗,我先带着我夫人出去玩了。”
傅成业面色一僵,瞧着周显恩,隐隐有些不悦。竟然还有如此顺竿爬的人。
“将军,这……”谢宁瞧了瞧地上的傅成业,留他就一个人在这里洗,似乎不大好。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客人,也不能事事都劳烦傅家人。
可她的话才说到一半,就感觉有人扯住了她的袖子。周显恩一手推着轮椅,一手拽着她就往外走了。因着他是坐在轮椅上的,谢宁不敢用力挣扎,只能由着他将自己带走了。
出了后院,到了回廊拐角处,四下无人。唯有一片阴影投射在坐在她面前的周显恩身上,瞧不清他的脸色。
谢宁被他拽出好远,还有焦急的回过头想看看院子里,好不容易停下来。她眉尖儿一蹙,道:“将军,你为什么拉着我就走了呀,咱们是客人。再怎么样,也怎么也不能让表哥他一个人在那里忙啊?”
周显恩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瞧。眼底一片阴郁。阿宁妹妹?
叫的如此亲昵。
他扯起嘴角笑了笑,却冷得让人发颤。还真是好啊,当着他的面,回忆往事。
当他死了么?
谢宁不知他在想什么,只觉得还想跟他说些道理,周显恩一向高傲惯了,必然不在乎这些人情世故,可她们好歹也是客人,在这儿住了这么多天,已经很麻烦她姨母一家了。像平时这些小事,自然也要帮一帮,不能来一趟,还让人家受累了。
“将军,咱们……”
见她还要喋喋不休地讲着,周显恩不耐地啧了一声。瞧着她的唇,眼神越来越冷。
谢宁还在说着,就感觉腰上一紧,接着整个人都被向前带过去,直直地扑到了周显恩的怀里。
一双温凉的手捧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温凉的薄唇不由分说地就欺身压了下来,将她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
谢宁睁大了眼,双手抵在他的肩膀上,喉头微动,整个人都懵住了。唯有眼尾泛红,快要喘不过气了。
这一次的吻与上次不同,带了些霸道的索取。雪松的凌冽铺天盖地的袭来,将她整个人都拢在其中,像是置身在一处茫茫的雪原上,唯有唇尖一点温热,翻天覆地,将她牵引着。
他的手还扶在她的脖颈后,带着些凉意,让她在晕晕乎乎的感觉中,又多了几分清醒。
她想推开他,可身子有些发软,怎么也抬不起手来。口中的空气被他尽数夺走,只留下他的气息。
她有些喘不过气了,正要费力推开他,却感觉压在她唇上的人往后退了一些,她正要呼吸。可唇上传来细微的疼痛,疼得她下意识地“嘶”了一声。
不算很疼,但是有些酥酥麻麻地。
“这是罚你的,以后不准和你的表哥走的太近,我不喜欢。”他已经往后退开了,一向有些苍白的唇都带了几分血色。
“我……我没有……”她身子都有些抖,捂着唇,不可置信地瞧着周显恩。这人,竟然又这样突然吻她。
而且她哪里和她表哥走的很近?平时都没有怎么说话,也就今日才多说了些。
见她似乎还要跟他理论,他嘴角勾起一丝笑,又将身子往前倾了些,瞧着她被咬得有些红肿的唇:“再犟嘴,我就继续了?”
谢宁赶紧往后退了退,抬手捂着唇,哀怨地瞧着他,却也没说什么了。
这人真是不可理喻,就知道这样欺负她。给她定这些规矩,可他自己呢,明明是他之前莫名其妙地冲她发脾气,他倒是一句解释都没有。还要这样欺负她。
见她眉尖紧蹙,有些委屈了。周显恩眼神微动,抬手揉了揉她的脸,带了几分嫌弃地道:“哭丧个脸,丑死了。”
见谢宁皱着眉,不满地瞧了他一眼,脸一皱,果然像以前那个小包子一样。
青梅竹马算什么?他这个夫人还是他救过的,注定了是他的。
他压下嘴角的笑意,转而道:“去收拾一下吧,明日咱们就回去。”
“既然您要回去了,那我去帮您收拾一下行李。”谢宁的眼神动了动,偏向一旁。
周显恩皱了皱眉,捕捉到了她的言外之意,又添了一句:“把你的东西也收拾好。”
谢宁见他一副发号施令的样子,欲言又止,可最后她还是把所有的话都压下去了。他这人就是如此强势,来了这儿,也不跟她解释一下。说让她走就走,说带她回去就带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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