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显恩只是随意地道:“嗯,我知道。”
谢宁微睁了眼,没忍住抬头看向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呀?”
这几日,她还纠结了许久,没想到他竟然知道。
周显恩嗤笑了一声,斜了她一眼:“你以为你夫君是什么人都往府里接的?你进门的当晚,我就看出你是被人逼着来的,还偷偷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我就让秦风去查了一下,自然就清楚了你的身份。”
听到他提起自己当初新婚夜偷偷哭的事情,谢宁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唇,这些事,他不提,她都快忘了。不过现在想想,也确实有些恍如隔世,那时候她哪里知道,那个看起来又凶又吓人的人,其实这么温柔,在后来,还会对她这么好。
周显恩也像是想起了之前的事,勾唇笑了笑:“其实,当时你哭的时候,我还挺意外的,就好像我欺负你了一样。后来才知道你是饿了,我就想这人怎么这么傻,饿了也不知道说一声,害得我只能说是我饿了。”
听他这样说,谢宁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小声地解释:“那时候,我对您不了解嘛,又怕你凶我。”
周显恩危险眯了眯眼,一手捏着她的脸:“我什么时候凶过你?”
谢宁仰起脖子,信誓旦旦地道:“有的,你那时候可凶了,就有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冲我发脾气,害得我都不敢跟你说话。”
说着说着,她就轻哼了一声,故意别过了脸。周显恩挑了挑眉,认真地想了想,他以前真的很凶么?他怎么不记得了,不过好像以前,小姑娘确实一直很怕他的样子。他当时还觉得纳闷,他对她挺上心的,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怕他什么。
见她别过了脸,周显恩就用手将她的身子摆正,双手捧着她的面颊,低下头,额头相抵,道:“好了,就当我以前很凶,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凶你,以后都不会了。
谢宁轻哼了一声,眼里却全是笑意:“那我就勉强不跟你计较了。”
说着,她往前仰起头,轻轻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极快地就退了回来,耳根微红地道:“这是奖励你的。”
“既然要奖励,这样可不够。”周显恩眼里闪过一丝戏谑,谢宁心下觉得有些不妙,急忙要往后缩,可惜腰身一直被他握着,轻轻一收,她就又回到了他的怀里。
她唇角止不住的上扬,手还是推了推他的胸膛:“夫君,大白天的,你别闹了。”
周显恩的手上移,勾在她的脖颈后,让她只能看着自己,挑了挑眉道:“谁让你勾我的,而且听说成婚前几日,咱们都不能见面,”他将头靠近了些,尾音勾起,显得有些意味深长,“所以,这几日,我可不会放过你。”
听到他这样说,谢宁有些无奈地瞟了他一眼。他这人,现在是越来越不正经了。每天晚上都想着法地折腾她,而且他在这方面的信誉基本等于没有,她说了让他快些,他答应得倒是好,回回都是说下次一定快一些,这个下次也不知道是哪一次。
周显恩瞧着她撅着嘴的模样,暗自好笑。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忽地起了几分捉弄她的心思,伸手将她的下巴勾起,就缓缓俯身下来。
谢宁伸手推了推,一面笑着,一面往他怀里躲:“夫君,痒,不许乱摸。”
周显恩却不放过她,她往哪儿躲,他就往哪儿去堵住她。直到伸手捧住了她的脸,让她无处可躲。
他勾唇笑了笑,故意放缓了动作。在谢宁有些害羞地闭上眼后,却只是在她的额头轻轻落下了一个吻,随后就将她往怀里搂了搂,手放到她的小腹上,挑眉问道:“难受么?我记得你是今日来月事。”
谢宁睁开眼,有些惊讶地瞧着他,没想到他竟然记得她月事的日子,她还以为他不知道呢,怪不得昨晚他都没有碰她。她心下有些甜丝丝的,也放心地靠在他怀里,摇了摇头:“这回不难受的。”
周显恩还是有些不放心,上个月她来了月事,就疼得在榻上躺了许久,差点给他吓坏了。所以才刻意记住了这些日子。他一面替她揉了揉小腹,一面道:“要不要我给你拿个手炉来?”
谢宁轻轻勾住了他的脖子,拦住了他,声音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不要手炉,你抱着我,我就不难受了。”
周显恩轻笑了一声,也依着她没有起身了,只是将她抱紧了些:“行,想抱多久都行。”
谢宁躺在他怀里,瞧着屋檐上方的天空,碧蓝如洗,虽天气转凉,却让人觉得格外舒畅。院里的梧桐树长得比去年更高了。
她还记得她刚刚踏进这个院子的时候,天上下着鹅毛大雪,她只觉得浑身都冷,梧桐叶都被霜雪凝住了。
可现在,她只觉得好暖和。她闭了闭眼,身子放松,完全靠在了周显恩身上。她握着他的手,十指交握,忽地轻声道:“夫君,能嫁给你,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像是捡了个大便宜。”
本来这一切,可能都不是她的。她现在突然有些感谢郭氏,她父亲,还有谢楚了。如果没有他们,她也不会嫁给周显恩,更不会每日都过得如此开心。
她很难想象自己嫁给别人,或者和周显恩从不相识的感觉。想想,就会让她觉得害怕、难受。她真的好喜欢他。
周显恩轻笑了一声,他略低着头,目光落在她轻颤的眼睫上:“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叫你捡了便宜?再乱说,我可要收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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