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双手还抱着自己,生怕他再来挠她,急忙软着嗓子求饶:“夫君,我错了,你的胡子一点也不扎人,特别有男子气概,真的!”
说着,怕周显恩不相信,她还特别真诚地眨了眨眼。伸手扯住他胸前的衣襟,轻轻晃了晃。
周显恩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这还差不多。”他说着,又眯了眯眼,“而且你这小没良心的,也不看看,我是为了谁才弄得这副邋遢样?”
他一向是有些洁癖的,虽没有沈珏那般严重,到这几日不眠不休,连胡子都没刮,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受不了了。
谢宁没忍住扬了扬唇角,将手臂顺着他的肩头一路滑到脖颈上,借着力,又往他身上靠了靠:“我知道的,夫君辛苦了。”
见周显恩睨眼瞧着她,她仰起脖子,粉色的唇瓣轻启:“那亲一下,就不生气了,好不好?”
她说着,就轻轻在他的侧脸落下一个吻,见他无动于衷,又亲了亲另一边,见他还不松口。她又扯了扯他的袖子,可怜巴巴地瞧着他。
周显恩斜了她一眼,忽地抬手指了指额头,没好气地道:“这儿也要。”
谢宁急忙点了点头,憋着笑,仰脸亲了亲他的额头。
周显恩仰了仰下巴,手指点着自己的唇,挑眉瞧着她。谢宁又亲了亲他的唇,怕他又提要求,就左左右右都亲了一遍,直到周显恩的嘴角慢慢扬起一个压不住的弧度,眉目间也带着笑意。她才往后退开,抱着他的胳膊,将身子靠在他的肩头。
周显恩揉了揉她的头发,道:“你先睡会儿,我出去一趟,顺便给你拿点吃的回来。”
他得去把胡子刮了,再好好收拾一下自己。
谢宁轻轻“嗯”了一声,就松开了他的手,周显恩捏了捏她面颊,眼里忽地有些心疼,好不容易把她养的脸上有了点肉,这几日又给瘦回去了。看来,得让她多吃点了。
“你先躺会儿,有事就随便吩咐营里的人。”他说着,便要转身出去。
谢宁本还准备继续躺下,忽地像是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急急地叫住了他:”夫君,你等等,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包袱,就是我捆在身上的?”
她说着,声音也有些慌乱了。传国玉玺还被她放在那个包袱里的,那两日一直赶路,后面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若是那包袱掉了,她可就是罪人了。
周显恩转身往营帐一角的桌案走去,将一个蓝色的包袱提了起来:”你是说这个么?”
谢宁见到包袱还在,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她急忙冲他招了招手,周显恩就拎着那个包袱过来了。
“怎么了,是要换衣物么?你要哪件,我给你拿。”周显恩说着,就把包袱提了提。
上面还有些脏,谢宁也顾不得其他,拿过包袱就在里面翻找,从最里侧拿出一个胀鼓鼓的钱袋子。周显恩瞧着她,倒是没想清楚她怎么拿钱。
谢宁赶忙将钱袋子打开,在露出几尾纠缠在一起的螭龙后,周显恩的眼神就变了,他径直就坐在谢宁的身旁,眯了眯眼:“阿宁,这怎么在你这儿?”
谢宁将玉玺拿出来,递到了他面前:“我也说不清楚,就是这玉玺不是我拿到的,是信王塞给我的。”
听到是顾怀瑾给她的,周显恩挑了挑眉。说到这个,谢宁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真是睡糊涂了,正事全忘了。
她急忙道:“夫君,现在兆京危险了,前些日子雍王谋反,将整个皇城都围住了。我和秦风逃出来之后,又被信王软禁了。结果我没想到,他的城府那般深,竟是将这玉玺放在我身上,引诱雍王来追杀我们。他最后来坐享其成,我和秦风逃走的时候,正好在北燕关,看到信王把雍王的人都杀了,此刻雍王肯定也落在了他手里,说不定兆京已经被他给把持住了。”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顾怀瑾会这样摆她一道。虽然他最后放过了她,可她也实在不知这玉玺是不是他的另一个计谋。
周显恩从她手里接过玉玺,随意地把玩了一下,那眼神跟看普通玉器没什么两样。
“玉玺倒是真的,至于兆京我会让人去查的。”他说着,眼中也闪过一丝嘲讽。
他们在前线浴血厮杀,这些人就在后方搞起了窝里斗。外患未平,内乱又起,他们还真是嫌大盛的气数断得不够快。
他压下了心头的不悦,转身看向谢宁,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这次你帮大忙了,我夫人果真能干。”
谢宁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她可没做什么,最多就是带了个消息。这玉玺也从顾怀瑾那儿得来了,若不是他最后莫名其妙把箭射偏了,她这会儿可能连这条小命都搭进去了。
“好了,你先休息,我得去找重华他们商议正事了。现在兆京情况不明,战局也未稳,有得头疼的了。”
他偏过头,瞧着谢宁,眼里的疲惫才淡去了一些,“你好好休息,晚膳我会让人送来的。若是觉得闷,可以出去走走。营里都是安全的,但千万不要出去。”
“好。”谢宁听话地点了点头,周显恩便转身出去了。
她双手抱着膝盖,仰头瞧着窗外透进来的霞光。北疆的战事,兆京的动乱,都压在了周显恩他们身上。她略低下头,轻轻叹了叹气。
但愿这一切都早点过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七八点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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