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中有从前上过战场当战地记者的老前辈,江谨也听他说过战场上不过瞬息之间就千变万化,情况十分复杂,命大的才能活下来,可活下来的人身上又多多少少带了些伤。
原本在战场上全身而退就不容易,更何况是当战地记者——深入战区、报道实事。更别提会触碰到那些大国的利益了。
太危险了。江谨越发的不敢想顾虞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好。”顾虞点了点头,她知道江谨担心自己,而且她也没有打算再去战区了,于是她郑重道:“我听你的。”
看着顾虞郑重的样子,江谨破涕为笑。
顾虞被江谨笑得一愣,纳闷儿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道:“难道我正经的时候这么搞笑吗?”
江谨急忙止住笑容,拍了拍顾虞的肩膀说道:“没有没有,特别正经特别好!”
顾虞一挺胸,得意道:“那可不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女朋友。”
看着自己女朋友得意的小模样,江谨严重怀疑,要不是因为车内的空间限制,顾虞说不定就叉着腰理直气壮地挺胸抬头了。
想到那副场景,江谨更想笑了。
顾虞郁闷地看着自己的媳妇儿笑话自己,歪着脑袋瞄着江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谨。”过了一会儿,顾虞突然开口。
“干嘛?”江谨被她吓了一跳,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
“江谨。”顾虞又叫了一声。
“不是你有话快说啊!我开车呢顾虞!”江谨高高扬着眉,余光看着顾虞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笑了笑,有些不自在道。
“你想我吗?我去蔑国的这几天,我离开的那十年。”
顾虞这样问她。
江谨的笑容顿住了,她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神情也不自然了起来。
顾虞,我要怎么对你诉说我对你的爱意呢?我要怎么告诉你,没有你的这十年,不借助药物,我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我要怎么告诉你,只要我做了梦,梦里就都是你;我要怎么告诉你,我这些年这么努力站到了这个位置,只是为了让你能看到我。
顾虞,我要怎么告诉你这些话呢?我还要怎么表达呢?
我们不急,我们还有后半生,这些事情,我慢慢和你说。
于是,江谨清了清嗓子,依旧有些不自在。她对待感情十分慎重且传统,对于这些情话有些难以启齿,但是对着顾虞希冀的目光,江谨还是低声说道:“想了。”
“想谁啦?”顾虞高兴的简直要蹦起来,她现在这幅样子活像一个刚得了糖果的幼稚园小朋友,看到别人都没有只自己独一份儿就特别高兴,眼角眉梢都带上了喜悦这两个字,就差把“嘚瑟”这两个字写到自己的脸上了。
江谨睨她一眼。这什么人啊,明明听到了还非得刨根问底,非得听到那句想她了才肯罢休?
于是,江老师没好气地白了顾虞一眼,深吸了一口气,本着自己哄孩子的想法,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地说道:“我,江谨,想,顾虞了。行了吧满意了吧?”
顾虞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傲娇地点了点头。
江谨,我录音了,你这辈子都别想跑了!
“行了,差不多得了,你再睡一会儿,还有半个小时才到餐厅。你坐飞机肯定累了吧?你眯一会儿,到地方了我叫你。”江谨揉了揉顾虞高高扬起的脑袋,对她柔声说道。
“我不!我不睡!”顾虞仗着自己瘦就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滚来滚去,一副老子就不睡你能把老子怎么样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江谨横了她一眼,顾虞就乖乖噤了声,缩在副驾驶上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江谨扭头,看到刚刚那个叫嚣着自己不睡觉的小霸王此刻把头靠在玻璃上睡得正香,不禁微微一笑。
顾虞,往后,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等到半个小时之后到达目的地,看着睡得正香的顾虞,江谨想了想,还是推了推她,轻声叫道:“顾虞?顾虞!到地方了,吃饭啦!”
顾虞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人之后,傻傻一笑,一个吻就印在了江谨的唇上,而后又歪着脑袋继续睡觉了。
看着顾虞傻里傻气的模样,感受到了自己唇上一触即分的温软,江谨笑了起来。于是,下一秒,江谨揪着顾虞的耳朵把人叫醒:“起来了!吃饭了!”
顾虞猛地惊醒,看到自己眼前的江谨之后,一把就把人抱住了,一边抱着还一边蹭着江谨的柔软:“江老师早呀!”
“早个屁!吃午饭!”江谨用尽全力把顾虞这么一只“大型犬”推开,一把拉开了车门,没好气道:“下车!”
顾虞乖乖地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乖乖地下车跟在江谨的身后进了那个农家小院。
说是餐厅,实际上就是个农家小院。不过老板的手艺一绝,做出菜品的味道更是让人回味无穷。江谨和同事来过一回,后来这个地方就成了她和沈瀑的固定聚会场所了。
毕竟,江谨和沈瀑,两人谁的厨艺都不怎么样。在这里吃饭的时候,喝多了之后的沈瀑还时不时仰天长叹质问江谨怎么就把顾虞给放走了,做饭那么好吃的小姑娘,不拐回家多可惜!不然现在她们姐妹吃饭联络感情的时候去江谨家里,看着赏心悦目的小妹妹、吃着可口的饭菜,岂不美滋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