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目光一冷。
齐飞宇登时被他凶住,当真不敢再开腔。
汪琴急了:“小杂种,在老娘面前,你还敢横!”
乐意依旧保持礼貌,“阿姨,横的是您的宝贝儿子,他昨天扬言要我走不出梨花街那条小巷哪。”
“你什么意思?”汪琴问。
乐意笑意不减:“他先动手打人,我出于自卫,回了手,不过我知道轻重,至于他的手怎么骨折,那要问他自己。”
闻言,齐飞宇激动的站起来,指着乐意,反咬一口说:“就是你!是你把我手打骨折的!”
乐意不料他居然恶人先告状。
齐飞宇又连声控诉:“他昨天把我和朋友拦在老校区不让走,不分青红皂白把我们打了一顿,别看他身条清瘦,巧劲儿多的是,一拳一个,等我回神,朋友们全被他撂倒,不信你们可以去找他们对质!”
说完,他拿校服衣袖擦“眼泪”,整张脸埋进衣袖,遮掩唇边的笑意。
昨天他们便统一说辞,任谁去问,都会是乐意先动手伤人,这回还不整死乐意这个孙子,妈的,敢阴他。
乐意听完他声泪俱下的话,情不自禁地鼓掌,“说的太好了,如果我没在现场,差点就信了。”
这位大兄弟,戏太足了,可惜是个炮灰。
齐飞宇眼神一冷,再抬头,已红了眼眶,一副受尽委屈又无话可说的模样。
乐意叹为观止,这位的戏可以说是非常足,拿奥斯卡指日可待。
汪琴一看宝贝儿子被欺负,怒目圆睁:“小杂种,看老娘不撕烂你的嘴!”
说着她就要上手。
乐意心说,谁欺负你儿子了,论块头,你这样的身板,他一拳能锤好几个好么。
王主任一看对方要动手,忙上前拦着,说:“女士,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要动手。”
汪琴推搡着王主任,骂道:“秃子,你给老娘让开!”
王主任人不错,就是有点秃,九中的人都知道,他特忌讳别人拿他头发说事。
汪琴一秒踩雷。
王主任脸色一变,冷声说:“我们应该问清楚两个孩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究竟怎么回事,我们尚不清楚,你不要随意羞辱一个孩子!”
汪琴把他狠狠一推,“好啊,你们这是要包庇的意思?”
王主任解释道:“我们学校绝不会包庇任何犯错的学生。”
汪琴指着他背后的乐意,说:“那他算怎么回事?我今天专程请假来处理这件事,就为了这破事,上千万的项目都没来得及给大客户看,你现在给我来这么一句,我丢了大单子,少挣几百万,你赔得起么!”
“我现在要你们马上把他开除,并且对我们进行赔偿!我儿子的医药费,你们必须全部负责!”
王主任从未见过这么泼辣不讲道理的人,沉目一瞬,表情坚定的说:“女士,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能按照你的意思来,需要详细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才能定夺。”
汪琴脸色难看,她少有遇见不依她话的人。
沉吟一瞬,她说:“我表妹夫可是蔺氏的蔺弘文,蔺弘文你知道吧,今天这件事我还没告诉他,你自己掂量清楚。”
言下之意,不如她意来解决,他们学校便会被蔺家针对。
乐意见状,说:“阿姨,说理说不过,就开始仗势欺人了?”
汪琴一听,脸色霎时不太好看,伸手要打人,却在半道被人阻拦。
王主任挡在乐意跟前,说:“汪女士,凡事好好说,动手不可取。”
汪琴短促的冷哼一声,“他打了我儿子,我动他一下怎么了,公平公正,有胆打我儿子,没胆挨我的打么,我这还没打到,你就护上了,敢情你们学校都不讲道理呗。”
王主任没答这话,说:“凡事讲证据,既然你们认定是乐意出手伤人,总得有证据吧,不能随便说我们学校的学生打人。”
齐飞宇怒刷存在感,“我有证据!有好几个,我班上同学亲眼目睹乐意打我,你可以现在打电话问。”
他过于急切的自证,倒显得有几分怪异。
齐飞宇自身也意识到这点,默默噤声,等着他妈发话。
汪琴双手抱臂,接过话,说:“你的意思是,我们会为了冤枉一个小王八蛋,故意打断手臂?你们简直好笑,还名校,我呸。”
王主任礼貌的微笑有那么一丝崩裂,但稍纵即逝,很快端正表情。
齐飞宇又说:“当时你们学校也有个人在现场。”
闻言,乐意眉心微蹙。
王主任说:“那个人是谁,能现在过来?”
“不能过来,但是他有证据,你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他会把东西送过来,那个人是——”
齐飞宇故意凑到王主任耳边说后半句,乐意没听清他说的什么。
王主任听后,出门打电话。
乐意想了几秒,喊住他说:“王主任,昨天在场的人,还有一个人。”
他本来不想拉那个人进来,但指不定齐飞宇耍什么花招,证人不嫌多。
王主任问:“谁啊?”
乐意沉吟瞬息,说:“蔺风城。”
这名字一出,在场两人变了脸色。
王主任诧异蔺风城怎么会跟这事儿搭边。
汪琴则心惊胆战,暗忖,这小王八蛋居然认识蔺风城,该不会有点交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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