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面容“担忧”的说:“妈,你怎么糊涂到连我都不认识了?是爸做手术给气的么?”
话落,转头满目歉意的对着周围说:“大家,不好意思,耽误你们时间了,其实是我妈犯病了,她有严重的臆想症,还没吃上药,就发作了。”
他长得白净秀气,瞧着很是讨喜,说话客气又谦卑,温温柔柔的几句话,十分有信服力。
王慧兰一听,当场急眼了:“放屁,老娘根本不认识你!谁是你妈!老娘没病,你才臆想症!”
周围众人面面相觑,这啥情况?刚才不还儿子不认妈,怎么这会儿又颠倒过来,妈不认儿子,这一家人闹的是哪出啊?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音量却不小,大抵能听清在议论什么,隐隐在怀疑王慧兰的话。
闻言,王慧兰慌忙扫过周围,指着坐在旁边的霍赢,急切解释:“他才是我儿子!这个人我根本不认识!”
乐意笑了笑,问:“你说他是你儿子,那他爱吃什么,爱喝什么,擅长什么,上几年级,你知道么?”
王慧兰张嘴欲说,话到嘴边,整个人却徒然愣住,她哪知道那个小王八蛋爱吃什么,爱喝什么,上几年级,给他吃穿上学就不错了,谁会去关心这些。
乐意抬手去拉她,说:“妈,你就别乱想了,来,我喂你吃药。”
王慧兰连连后退,嘴里骂骂咧咧的。
众人见王慧兰被这小孩堵得哑口无言,半晌说不出话,便心生质疑,一个母亲不知道孩子的任何信息,就显得很奇怪了。
围观者议论的风向骤然朝乐意倾倒,矛头对准王慧兰,气得她一通乱骂。
众人也气得不轻,好心来帮忙,反倒被骂,大嚷晦气。
乐意从兜里摸出一片白色药片状物体,走过去,趁着王慧兰不注意,掰开她的下颚,敏捷往里一扔。
王慧兰在气头上,骂得正嗨,嘴巴忽然被掰,有什么东西扔进她嘴里,没等她反应,喉节一滚,那东西便顺着唾液咽下去了。
王慧兰:“?!”
她立刻没心思再骂人,张大嘴用手使劲扣喉咙,试图呕出来,却接连几声干呕,愣是没吐出来。
王慧兰伸手欲抓乐意,怒声质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乐意往后一避,轻巧躲开。
他笑着说:“妈,当然是医生给你开的治疗癔症的药啊。”
闻言,王慧兰脸色一变,也来不及收拾乐意,马上拿手再次扣喉咙,呕出满地酸水,满身狼藉。
几分钟后,她连滚带爬冲向护士站,求救去了。
围观众人歇了看热闹的心思,三三两两全散了。
目睹全程的季尤对着乐意竖起大拇指,“乐意,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这种人就该好好折腾她,才知道厉害,不过,你真给她喂的癔症治疗药?”
乐意坐下霍赢身边,说:“当然不是,在汤锅店前台随手拿的薄荷糖。”
季尤持续鼓掌,“厉害。”
乐意转头看霍赢,说:“怎么样,解气不?”
霍赢抿抿唇,阗黑的眼睛凝望着乐意,低声说:“谢谢。”
乐意唇角上扬,揉着霍赢的头发,说:“嗯,真乖,不过不用谢我,我说过要保护你的。”
霍赢嘴角浅浅弯了下。
乐意伸出两根手指扯着他嘴角上扬,“想笑就放心大胆的笑,应该像这样笑。”
霍赢似懂非懂点了下头。
乐意知道他性格较为内敛,也担心他太过压抑,时常想办法让他开心。
季尤嫌弃地“啧”了声,大着嗓门说:“你们上演兄友弟恭,好歹考虑下旁观者的感受吧。”
说着,连拍自己胸膛,疯狂暗示。
乐意看了眼时间,说:“你家门禁时间快到了,你赶紧回去吧,免得又被你爸揍。”
闻言,季尤登时反应过来,看了下时间,大叫糟糕,忙站起身,道一声别,飞快跑没影了。
*
王慧兰在医院,乐意便带着霍赢出去吃晚饭。
越是和霍赢相处,乐意越发觉霍赢的三餐非常不规律,也难怪他时常犯低血糖。
他带霍赢去附近一家粥铺,是季尤在微信上推荐给他的。
吃饭时,乐意旁敲侧击的问霍赢在家住的如何,试图让霍赢搬来乐正凯给他买的那套房,最近他去看过,家具齐全,进户就可入住。
霍赢却摇头拒绝。
乐意以为他是不喜欢别人同情施舍,就说:“以后你工作,再把房租补给我就好。”
霍赢放下手中的瓷勺,看着乐意,一字一句的说:“跟你住在一起,我会给你带去危险,我不想。”
他说这话时,语气格外认真谨慎。
乐意十分不解,“我很能打的,你不用怕,你的养父母不可能会伤到我,再说,这世界上还有警/察,你怕什么。”
霍赢抿紧唇,极长一段时间没有开口。
乐意也没继续开口,等着霍赢说话。
约莫过去三分钟,霍赢说:“不是他们。”
乐意微蹙了下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霍赢都没再解释这句话,沉默喝着自己的粥。
乐意发现,自从今天在医院遇见霍赢开始,便出现接二连三的谜团,与原著相差颇多,而霍赢的背后,似乎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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