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西县在丰本郡,丰本郡是此次洪灾的重灾区,丰西县更是伤亡惨重,不同于古雨郡有山脉地势较高,丰本郡是华中三郡中地势最低的,而丰西县就在丰本郡正中的位置。
朝廷官员到达华中之后全部暂留在古雨郡,因为丰本郡的大半房屋,田地被洪水冲毁,其中丰西县受灾最重,钦差队伍到达时丰西县大半县城都被洪水淹没,上面漂浮着不少人和家禽尸体,还有被洪水冲毁的碎物。
在朝廷这边官员达到之前华中的官员和军队已经在组织尸体打捞掩埋,但因为丰西县是盆地地形,积流的洪水难以外排,淹没的水深高,并不容易打捞。
清若走到屋子门口,那侍卫也到了门口,扑通一声跪下,“启禀公主、主率,丰西县难民安置在丰西县的山坡上,今日傍晚爆发的瘟疫。现在司马下令封锁全部丰西县全部难民。但昨日还有丰西县难民进了丰本郡,所以现在军队正在丰本郡排查。”
清若示意侍卫起来,“走。”
一边皱着眉大步迈入雨中一边问道,“来时陛下不是已经交代了太医严查,还有不是发了草药吗?”
侍卫不敢犹豫,急忙禀告,“因为洪灾之后又时常有雨,受寒的难民很多,太医三天前刚在丰西县难民处排查完,带来的草药也煮了要求难民们喝下。”
清若紧蹙着眉,一边疾行一边吩咐常存,“去丰本郡。”
丰本郡现在还疑似有带瘟疫的灾民,即使知道危险常存也不敢劝她,立马吩咐人手跟着她。
马匹在外院,一行人到了外院上马就往丰本郡赶。
神策军最先得到消息,顾淮郅最先从谷雨郡达到丰本郡守府。
丰本郡原本镇守的官员是司马,他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封锁了丰西县,知道有灾民来了丰本郡,下令所有侍卫在郡内彻查。
顾淮郅达到丰本郡守府时整个府内忙得昏天暗地,人人脚不沾地,因为不少官员这几日去过丰西县,也都被隔离起来,太医正带着药童用大锅熬汤药,整个郡守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味。
“统领、凤兮公主来了。”
至二的话音刚落,一身黑衣散着头发,头发脸颊都还在滴水的凤兮已经身后带着一大群侍卫进了郡守府。
此前众人只知道凤兮公主也跟着来了,但是从未见过她,事情太多,众人也顾不上,现在见了人,议事厅的大臣们纷纷起身行礼。
“请公主安。”
顾淮郅坐于主座,他这几日都未曾好好休息,现在又出了瘟疫这样的大事,神色冰冷,只是朝她拱了拱手。
清若直接朝司马和顾淮郅两人中间的桌子上扔出自己的令牌,“现在这里的一切由本宫来接手。灾民以及瘟疫之事接下来尔等全都听令于本宫。”
司马犹豫,朝她拱手,“公主,臣知道您心系灾民,但……”
常存的剑已经夹在了他脖颈上,且已经划破了皮,他感觉到尖锐的疼痛。
清若看着他的视线冷若冰霜,“司马已经到达丰本郡四天,救灾毫无进度,灾民安置乱七八糟,现在还爆发出瘟疫,司马这皇令是领来当摆设的?”
“臣冤枉,臣……”
清若不耐烦的皱眉,常存一个手刀下去,直接敲晕,清若抬了抬下巴,“捆起来,找个房间关起来,回洛安之后本宫自会向父皇禀告司马的‘能干’。”
转头看向在议事厅的一众臣子,“还有哪位大臣有意见?”
众人被她的视线扫过都纷纷避开视线,面面相觑,他们原本听令于司马,现在司马都被捆了,对着似乎一言不合就要直接拿下的公主,谁敢有意见。
司马被侍卫拖下去,清若也不坐,直接开始吩咐,“负责灾民安置的,现在去寻新的安置点,还未出现症状的灾民明早先转移到新的安置点。二十人一组安置。出现病症在将二十人分成五人一组隔离,已经出现症状的灾民依照严重程度划分,五个人一组隔离,只要还没死,就给本宫继续喂药。”
“太医这边汤药不停,分预防和治疗的,未出现病症的每天必须要喝预防药,出现病症的也要派人盯着喝药。”
“草药不够先从其他地方调过来,何处调了多少派人用账本记下。”
清若顿住,“之前死亡的灾民尸体是如何处理的?”
一众人被她冷然的气场唬住,半天出不了声。
还在旁边的顾淮郅回答道,“掩埋。”
清若皱眉,“常存带着侍卫,用毛巾掩住口鼻,去重新焚烧,还有之后只要是瘟疫病死的尸体,一律焚烧。”
官员们颤颤,一个胆色稍大的官员请示,“公主,焚烧只怕灾民们闹事。”
清若看着一众缩着脖子的官员勾了勾唇,“如果这都解释不通,压不住灾民,那本宫就把各位先烧了以慰灾民情绪。”
众人后背一凉,不敢说话了。
铭瑄帝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不嗜杀,也不重刑。三皇子虽和太子不对付,但对待朝中官员都态度有礼,太子和其他几位皇子心性脾性都温和。
大臣们往前只听过凤兮公主的盛名,从未接触过。
不知道皇家还出了这样一位强势到不讲道理之人。
清若没给他们缓和的时间,“丰西县的淹水后天早上给本宫排尽,侍卫带着灾民去挖排水渠,来挖水渠的灾民按粮食或者银钱来付佣,从多面开始挖,挖到最近的湖泊、河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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