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对比,师荼越觉得,断袖要不得,男人拿什么跟女人比?
门口的元霄莫名打了个寒颤,总觉得这昭阳殿的空气有点冷。
“桓煊……”元霄用气息喊,喊了好几声,桓煊才察觉到。
元霄招招手,桓煊走过来,“陛下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
鬼鬼祟祟?
这是形容一国之君该用的词么?
“我问你,你家王爷昨晚到今天磨剑没?”
桓煊抬头望天,认真思考:“好像磨了,又好像没磨。”
元霄翻白眼,你一个亲卫军统领这都没搞清楚?
“为了保险起见,陛下就当王爷磨了吧。”桓煊觉得自己还是很聪明的。
元霄听得吐血。
这时冯彧从政事堂过来,看了一眼里面的美人儿,无一例外是平胸,身高还都跟某人很接近,他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再看门口趴着的小皇帝,就算这么猥琐的形容都透着一股别人无法模仿的可爱。
“陛下怎么躲外面?”
元霄立马站直身体:“朕不是躲,朕只是顺道路过?”
冯彧瞥她欲盖弥彰的小脸,心中腹诽,你立政殿怎么能顺到昭阳殿的,难不成你还要去政事堂巡视一下?你有那个胆量么?
冯彧就不明白了,小皇帝怎么就怕师荼怕成这般模样?
“臣带陛下进去。”冯彧很自然地牵起小皇帝的手,大手牵着小手,还安抚地捏了捏,信步踏进了昭阳殿的大门。
在那一刹那,桓煊产生了一个错觉,冯侍中的腰背从未有过的挺直,仿佛握着了全天下,这感觉是怎么回事?
师荼的视线一下落在交握的两只手上,心气儿突然就有点不顺,吃到嘴里的糕点突然就不香了,眼前的优美歌舞突然变得索然无味。
那头,某个没廉耻的,还怂吧怂吧蹭过来,明知故问:“摄政王看歌舞呢?”
师荼觉得好不容易被捋顺的思绪突然又乱了,深吸了一口气,没搭理她。
元霄没感觉到煞气,才松开冯彧的手。
冯彧手心突然变得空落落的,连心好像也空落了,有些不自在,在旁边坐下,端了一杯茶喝。
“摄政王,你看哈,长公主一个人在千秋殿,辛苦操持后宫一切,你这又是招宫女又是看歌舞伎的,是不是不太合适?”
大概是小皇帝凑得太近,感受到她的气息,烦躁又开始在血脉里滋生,师荼端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元霄有些尴尬,我在这儿说话呢,你好歹给开个腔啊,无视我算怎么回事?
压了压性子,元霄又凑近两分,几乎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你想看歌舞,咱们可以去教坊啊,你这样在阿姐眼皮子底下偷腥不好……”
谁特么偷腥了?
师荼转头,愤恨地瞪了她一眼,可就是这一转头,他的嘴唇几乎擦着小皇帝的脸而过,那叫一个刺激……
师荼霍然起身,头也不回进了殿内。
元霄:……
卧槽,这什么大老爷脾气?
劳资为你的终身大事着想呢,你什么态度?
知道什么叫做追妻火葬场么?
元霄气呼呼走了,师荼在殿门后,猛喘了一口气,一滴鼻血就在他喘息这个当口落了下来……
昭阳殿进女人了,这可是大事。
“哀家就说嘛,师荼与谢瑶一直没什么进展,定是有问题,果然……”
什么谋略比得过女人的枕头风?
“哀家的人里,被选进去的可有?”
“还真有一个,太液池负责捞浮叶的宫女,桃红。”红袖答,当初小皇帝把宫里那些管事的姑姑嬷嬷连同尚宫局的一干人等全都撵出了宫,宫里想上位的一堆一堆的,这个桃红就是其中之一。
红袖之所以记得,那所以因为她有一双不安分的眼睛。
这次这么着急去昭阳殿应选,怕也是存了上位的心思的。
“摄政王也是聪明,招人不在上等宫女里招,怕是被人安插棋子,正好桃红是个下等宫女,应该引不起他怀疑。”
这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是夜,师荼看歌舞伎表演,越看越乏味,越看越没兴致,准备沐浴时,才发现房间里侍候的竟然是两名宫女。
这两人,有跟小皇帝颇为相似的平板身材,但腰不够细,皮肤不够嫩,眼睛不够有神,嘴型不够漂亮,鼻子也不似小皇帝的立而挺,即便穿着女人的衣服,却还不及穿着男儿装,趴地上撒泼的人来得撩人,尤其是靠近时,那脂粉味道,还不及小皇帝的汗味来得好闻,含羞带怯的模样,还不如小皇帝看着男人流口水来得勾人……
师荼狠狠甩了一下脑袋,试图将某个人的影子给甩出去,心里烦躁得很。
“你们都退下吧。”
两名婢女应声下去,师荼靠在浴桶里,闭目养神,将脑袋放空,再放空,感受清风徐来,四大皆空……
一只柔软的小手忽然爬上他的肩膀,他能感觉到那只小手有细微薄茧,很薄很薄,反而称得那手更有型漂亮。
他还记得那指尖是粉嫩的,纤细如削葱,少了骨节分明的力量感,真不是男人该有的模样。
小手从一只变成两只,从肩膀轻轻滑到胸口,一寸一寸,小心翼翼,特别符合小皇帝在他面前那怂里怂气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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