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吧,她刚拿到一百金还觉得手头挺宽裕的,可一个生日宴,不仅一百金没了,还搭进去些老本,难怪都说哄女孩子费钱,的确,挺费钱的。
秦放感觉到对方柔软的小指头,背脊有点僵,“陛下,你穿好衣服再说话。”
元霄:……
秦放退了出去,背对重重帘幔,“陛下……”
“嗯?”元霄终于可以穿衣服了。
听到里面淅淅索索的声音,秦放顿了一下,待她穿好,才继续问:“陛下可看到臣的结局?”
“你么?”元霄想了想,“师荼攻上都,你有功,师荼登基后要给你封官加爵,你拒绝了,解甲归田,一世未出。”
秦放点点头,如果如果他的阴谋得逞,他早就为自己想好了这样的结局。
师荼走出宫殿,浑身都浸着煞气,犹如夜色中的一尊罗刹,所到之处,连巡逻的将士都抖了三抖。
“皇上说我会输给你!”黑暗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师荼顿步,看到黑暗中少年桀骜的脸。
微微皱眉,“输给本王不是理所当然?”
谢瑜:……
你特么懂谦虚为何物么?
师荼也来了气,状元郎不是自视甚高么?跑去给小皇帝暖床是怎么回事?还敢戴着小皇帝的发簪到他面前来耀武扬威?
思及过往种种,师荼气不打一处来,那个小混蛋皇帝到底有什么好,你们一个二个都尽往他身边扑?
关键是,竟然还敢名正言顺不让他扑,呵呵……
谁稀罕扑一个卑鄙无耻的男人了?就算他长得好看,就算他改邪归正,就算……只裹了件衣服还敢出言勾引他……特么的,那个样子的小皇帝太撩人了!
师荼压压心头血,越想越气郁,转头便将气撒在谢瑜身上。
“好好在宫学呆着,别到朝堂上来捣蛋!”
我屮艸芔茻!
之前谁说给他三次机会拉他下马的?出尔反尔,要不要脸?
师荼已经拂袖而去,仿佛比他还气。
师荼没有留在上林苑过夜,准确说,他不敢留在上林苑,但即便离了小皇帝十万八千里,他鼻子里依然残留着她身体的气味,眼前依然是她裹着衣袍出浴的场面,越是压制,越是上头,直到当晚做了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春梦,泄了珍藏二十二年的元阳,那口郁气才终于缓和下来,才终于能心平和气,重新当一个衣冠禽兽摄政王。
连桓煊都发现,自家王爷睡一觉之后,整个人神清气爽,仿佛多年心愿得愿所偿。
元霄也睡了个好觉,即便秦放在头上补了一晚的屋顶都没把她吵醒。
翌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出门就见谢瑶在不老松下摆好的早膳,等着她去吃。
见她出来,谢瑶笑道:“陛下这棵不老松哪里来的?我看这样子,有点眼熟。”
“南山上挖的,阿姐眼熟那是因为这棵不老松经常被文人骚客画在画中。”
谢瑶吃惊,“该不会是汤泉行宫那棵吧?”
“阿姐好眼力!”
谢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那可是张太后的宝贝,说这棵树象征着她的寿命,曾经还命文人墨客写过很多诗词传唱呢。陛下把它挖了,移栽到此处,怕是会把那位气得跳脚!”
“那又如何?以后有这棵不老松,阿姐就在这里过寿,也能长命百岁!”
谢瑶失笑,眉眼温柔,真正的恬淡安逸,“阿姐觉得现在这样可好?”
谢瑶稍稍愣了一下,想起昨晚小皇帝说的那些话,即便现在她对师荼没儿女之情,但毫无疑问,师荼依然是被她当成家人看待的。如果谢瑜还要跟师荼对上,她该何去何从?
而最后阿瑜死了,师荼也死了,那么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现在很幸福,因为你们都还在。”
“阿姐,昨夜朕说的话,你可信?”
“半信半疑。”谢瑶也不瞒她。
这种事,太过离奇,怎么可能全信?
元霄也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朕也不希望那会是真的。”
谢瑶却握住她的手,温柔浅笑:“陛下想要改变,阿姐便陪你改变,不让那些不好的事情在你眼前重演。”
这回轮到元霄感动了,这种不完全相信,却还是无条件支持她的行为,谁能做到?
比那些深更半夜要来给她暖床看她胎记的无耻男人好了百倍千。
“阿姐……”元霄差点就要哭给她看,谢瑶失笑,“别委屈,也别撒娇,你可是一国之君啊!”
元霄立马将感动的猫尿收了回去。
吃过早饭,谢瑶便去宫厂忙碌了,谢瑜像卡着她离开的点似得出现,眼眸深深地看着元霄。
“阿瑜怎么了?”这个小心机狗,试探她的账还没跟他算呢。
元霄笑容异常灿烂,灿烂得谢瑜心头有些发毛,都忍不住要想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陛下……真的看到了?”
“看到什么?”
“看到我输给他,最后还自杀?”
元霄愣住,看着阳光下干净少年郎,这个年纪最是轻狂好胜,大概并不能接受自己会输给另一个人还输得那么惨的事实。
元霄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说:“朕也看到了自己的的死亡,但朕现在还活着。”
“所以,陛下也想要改变我的命运,不让我入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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