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有关陆星屿和他的霸道总裁大战玛丽苏剧纷纷涌上心头,阮天心顿时“啊啊啊”抱头惨叫。
完全是精神攻击!
谢观:“……”
阮天心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奄奄一息道:“放过我吧。”
她不知道,她现在安静求饶的样子才最能诱惑人。那一段微微仰起的脖子,像牛奶凝固成的一样。有单纯的、容易被捕猎的气味。
谢观瞳孔缩紧。他克制地低下头,叼住那脖颈,轻轻咬了一口。仿佛在自己的领地打下标记。
没有用很重的力道,所以阮天心睁开眼睛之后,也只是不确定地看着他:你刚刚是不是又做什么坏事了?
谢观放开她,两只手缓缓举高,做投降姿势:我很无辜。
阮天心冲他眯起眼睛,面露怀疑。她以为自己现在狭长着眼,很有威慑力,但其实乱翘的头发影响了起码八分的发挥。
然而,当谢观的手刚搭上阮天心的头发,便听到她说:“你好像抽烟了哦。”
谢观:“……”
他抚摸的动作微微一顿。
“刚刚有被沐浴露盖住,我还没有闻出来。”阮天心嘀嘀咕咕道,“大早上就抽烟不好。”
谢观垂头,颇有些低声下气地跟她解释:《仁心》这部戏的男主角很爱抽烟,所以他不可避免地最近抽得有点凶。
“给我点时间,可以戒掉。”谢观又说。
阮天心爬到他的身边,耸了耸鼻子。“好吧……虽然你抽烟很帅,但是抽太多确实对身体健康有影响。”她非常认真地,凑近看谢观的眼睛,“所以从今天开始,你要接受我的监督。能做到吗?”
如果忽略她跪在床上,鸭子坐的姿势的话,那确实很有气势了。
谢观严肃道:“能做到。”
阮天心想了想,又赶忙说:“不行不行,无规矩不成方圆。这样吧,我们在桌子上放一个小罐,那个就是你的戒烟罐。”
她一点一点,完善着自己的想法:“如果你能一天只抽一根的话,那就每天在罐子里放一颗糖。集满七颗,我就亲你一下。”
谢观表示抗议:“一下会不会太少了。”
“驳回,你现在要听我的。”阮天心捧起他的脸,道:“然后下一个星期再是两天一根,如果一个星期内能保持,还是一个亲亲。”
谢观任由她捧着,含糊道:“那如果表现得好,主动三天一根,可不可以申请额外奖励?”
阮天心的脸一下子红起来,她抿着嘴巴,假装很勉强地说:“也、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看到谢观挑起眉,露出了一点势在必得的表情后,她又提醒道:
“但是要注意哦,如果被我抓到你在偷偷抽烟,违反了规则的话,那也是有惩罚的。”
“什么?”
“一个月不许亲我。”阮天心仰着脑袋道。
像川剧变脸似的,刚才谢观的脸上,那点志得意满迅速褪去。他看着离自己半步之遥的女孩子,就仿佛看到了一个狠心的陈世美。
过了片刻,他用前所未有的慎重语气说:
“知道了,保证完成任务。”
……
两个人在床上胡闹了一阵——确切的说,是谢观陪阮天心胡闹了一阵后,阮天心自去洗漱,谢观端出早餐。
“你昨天晚上不是喝醉了吗?”阮天心坐到椅子上,踢踢踏踏地玩着脚上的兔子拖鞋,“为什么还可以起这么早……”
谢观帮她盛鸡肉粥,一边道:“还没调整过来,习惯了。”他刚结束拍戏,还是剧组作息,睡三四个小时是常态。
“那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阮天心问。
她这个问法很有歧义,谢观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一瞬,诚恳道:
“我断片了。”
他又好像不经意似的,问了一句:“所以,我昨天晚上有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吗?”
有啊!
叫了起码一千遍的“老婆”,向我展示了你新挖的巨豪华游泳池,还邀请我一起到床上睡觉……
一些画面在脑海里“咻咻咻”地闪过,迅速激起耳朵上的红潮。阮天心轻轻甩了甩头发,藏起了已经开始发热的耳廓。
“咳嗯,”她尽量沉稳地说,“也没有什么,就是让我哄你睡觉,我讲了好几个故事,嘴巴都干了。”
“……”
阮天心的脑袋上缓缓浮起一个问号:是我的错觉吗?谢观的表情看上去有点遗憾的样子。
“啊。”他又像回忆起什么似的,突然意味不明地叫了一声。
阮天心立刻紧张起来,浑身绷紧:莫、莫非是同居邀请要来了吗?
她还没有考虑好——
“啊,”谢观继续道,“虽然对昨天晚上的事情基本可以说是毫无印象,但是半夜醒来的时候,看到你在身边。”
像冰川初解,谢观脸上的笑意变得比往日更加柔和。
那种感觉……
他甚至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也忘不了。
……
凌晨时分。房间是一片密密实实的黑,他在一阵强烈的心跳和咽干感中醒来,直直地看向天花板。
那一瞬间什么也没想,酒醉的人大脑里漂浮的全是零零星星的思维碎片,组不成形状。
但在绝对的安静中,他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