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顶:“什么是,乡巴佬?”
沈碧茶:“……乡巴佬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就像你这样的。别再逼我说话了。”
小顶正欲开口,掌门云中子仙姿飘飘地从门外踱了进来。
沈碧茶立即压低声音点评起来:“不愧是美男榜排行第三的狐狸精,长得真是不赖,可惜有股子老儒生的酸味,不够风骚……”
云中子:“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
沈碧茶:“噫,在床上也来一段子曰可消受不起。”
她一边说,刷刷翻了两页美男榜。
小顶不经意一瞥,看到页面上有画有字,画的是个衣袂飘飘的男子。
小顶反正也认不出脸,不过图旁边写着“云中子”三个字。
沈碧茶用手轻轻一抹,栩栩如生的工笔彩绘掌门,立即就成了灰白色。
云中子接着道:“看到这么多年轻俊彦齐聚一堂,就如同看到了修仙界的希望,某老怀甚慰。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这一届有许多出类拔萃的小友加入归藏,尤其是沈碧茶小友,在入门试中高居榜首,剑法与术法造诣都很是了得。不知沈小友,可否上前来,与我们分享分享你的心得?”
沈碧茶走上前去,扫了众弟子一眼:“恕我直言,各位都是垃圾。”
弟子们面面相觑。
云中子:“呵呵,沈小友说笑了……”
沈碧茶:“只有垃圾,更垃圾,最垃圾,和漂亮垃圾之分。漂亮垃圾说的是萧顶,其他丑东西就别腆着脸对号入座了。”
小顶突然听见自己的名字,歪着脑袋一脸茫然:“啊?”
“我知道你们都想打我,很可惜,你们打不过我,姐姐我单火灵根天生剑体。依我看,你们这种资质就别修什么仙了,你们要能飞升猪都能飞升了。”
有几个年纪小资质差些的弟子被她怼得满脸通红,泪光隐隐。
沈碧茶瞥了他们一眼:“还有脸哭,赶紧回家吃奶去吧。”
顿了顿:“当然,我来归藏也不是冲着修仙,谁都知道归藏出美男,十洲美男榜前十就有七个在归藏……”
云中子执掌门派多年,什么奇形怪状的弟子没见过,当即避重就轻:“咳咳,多谢徐小友这番肺腑之言,发人深省,发人深省……”
他打着哈哈,又扯了一篇子曰,终于把弟子们的思绪掰回正道上,这才语重心长道:“在修道一途上,在座各位有的走得快些,已经筑基,有的起步晚些,还未寻得门径,这都没什么。路漫漫其修远兮,修道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一时的差距也不必太在意。
“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的法门和侧重,我派重心,修道即修心,要修仙,先修心。故此第一门课,我们不先急着教授引气入体之法,先从静心和养气开始。”
有的弟子事先了解过归藏的课程,不以为怪,但大部分人不曾料到,堂堂三大宗门之一的归藏,掌门亲授的心法课竟然这么水。
云中子知道他们心思,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们中有人已经筑基,入定、龟息不在话下。一会儿你们大可以拿出自己的本领。”
他顿了顿,从袖中掏出一块古朴的木牌,晃了晃:“若是有谁能撑过一炷香的时间不泄一丝气,便可任意出入藏书塔,任一层。”
弟子们顿时哗然,归藏派藏书楼共有九十九层,越往上,藏书便越珍异,许多是十洲的孤本,记载着外界已经失传的奇门异术,还有许多邪门功法。
据说连山君便是练了失传的邪功,这才年纪轻轻横扫六合。
新弟子一旬只能进一次藏书塔,而且只能去最底下十层。
云中子笑眯眯地将令牌袖回去,接着讲课:“气藏气海中,乃天地之生理,万物所由生,筑基即是筑气。要引气,须得学会养气。若是养不住,气海便处处漏洞,引再多气入体,也会尽数漏出去。
“呼吸吐纳之法,在混混沌沌,息息绵绵,若是功夫到家,人与天地万物化同为一,人便如枯石槁木,可以完全隐藏气息。”
若是能全然隐藏气息,对敌时便占了一分先机,高手过招,一分先机足以定胜负生死了。
云中子接着传授呼吸吐纳的要诀,最后道:“总而言之,要将自己想成死物,比如一块石头,一只香炉,接下去便请诸位试试吧。”
那些法门要诀云山雾罩,小顶只听懂了这最后一句。
香炉和炼丹炉虽不是一回事,但也算是表亲,把自己想成炉子还不容易?她本来就是啊!
弟子们陆陆续续盘腿打坐,闭上双眼入定,一时间堂中寂然无声,落针可闻。
一些人用的是新学的心法,一些人自负所学,还是用家传的法门。
只有小顶与众不同,人家都是盘腿坐,她却是抱着双膝蹲在地上,一脸呆滞。
云中子知道她全无基础,炉鼎天资又差,也不去苛求她。
见弟子们都已准备好,他便掐诀施法,上百根细如蛛丝的金线自房顶垂下,悬垂在每一个弟子的口鼻前,每根金丝的末端系着个小金铃。
只要有一丝呼吸漏出来,金线震动,金铃就会作响。
顷刻之间,便有许多金铃响起,叮叮铃铃响成一片,响过三声,铃铛和金丝便消散在空气中。
第一批失败的大部分都是自恃修为高,对令牌志在必得的弟子,这会儿只能悻悻地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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