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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到目前为止, 可以得知, 谢欢想要保全贺同章, 最简单的办法, 便是将林双玉推出来, 做这个并不算是替死鬼的替死鬼。
    他已经知晓案件的详情, 必定会这样做。
    而太宜宫这边,许是早在他们从天牢出来后,又三次审视了这起案件的真相。
    以段升的能力, 太后若是想要清楚这个中详由,也不过是三五日的事情。
    如今已经过了八日。
    太后与谢欢心中,不谋而合地都想先一步将林双玉致死。
    前者是为了掩埋真相,让贺同章罪无可洗,后者是为了解开真相,让贺同章全身而退。
    总而言之,立场虽是对立,却都是要将林双玉置于死地。
    仅剩下的,便是林双玉罪臣之女的身份,以及贺同章是林府门生的身份。
    是否全部暴露,尚不能断言。
    而魏央。
    会看透这一点,不过是顺势而知。
    白问月既不知他是如何了解谢欢,也不知他曾在归宁时试探过白慕石,更不知他的目光,原放在的便是这件案子之外更远的地方。
    所以,当魏央理所当然地肯定林双玉出了将军府,必有性命之忧时,她自然会觉得诧异。
    毕竟在她的了解中,魏央只有一个无心朝政,只会上阵杀敌的印象。
    她到底是从不曾了解过他。
    但话又说回来,魏央所做的事虽在她一步之前与预料之外,
    却也,都在她洞悉知晓的棋局之内。
    倒是林双玉。
    被魏央的三五句话,扰乱了思路,忍不住凝神思索。
    她如何确定自己失贞?
    那是因为她失去意识前,孙关便已是一副无耻下流的模样,欲对她不轨。
    她抵死不从。
    两人经过一番挣脱撕扯,孙关失去耐性下了狠手,她这才撞了墙角昏迷过去。
    之后,便是失去了记忆,变成了痴儿,转首八年。
    她确定自己失贞,是因为屋子里只有她与孙关二人,像他那样的山野禽兽,怎么可能会因为她昏过去便放过她?
    这……还有何其他的可能吗?
    魏将军说。
    事有端倪,却不能妄断。
    林双玉沉着脸,心底飞快地讲事情一件件地回想起,有些迫切地希望找到魏央口中的‘蹊跷’。
    若是,
    若是她真的未曾失贞,那……
    “将军,天牢传来消息,贺大人的牢房走水了。”
    “什么?!”
    林双玉的思绪被打断,被宋书的话惊醒。
    双孔猛缩,似是有些不敢置信。
    魏央淡淡地望着她,一副“看,被我说中了的”的模样。
    冒然露面,只会让贺同章死的更快些。
    难掩惊慌,她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无事。”
    白问月不知何时回过了神,轻声安抚她。
    她斩钉截铁道:“且住下吧,依照我说的做,
    你与贺大人,自当都平安无事。”
    空杯离手,指尖隐隐有些泛白,她缓缓起身,话中突生千丝万缕的愁绪,不似方才平静。
    “不必担忧。”
    欠身施礼,华服拖地,天色将晚未晚。
    留下了这句话,白问月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风还未起,却忽然无名的心烦意乱。
    监廷司的人传来话说,早些日子按照将军的吩咐,给贺大人换了一处通风明亮的牢房,还去了身上的枷锁。
    心想着贺大人早晚是要出来的,说不定还会官复原职。
    看守的哥几个儿都曾直属廷尉管辖,无人敢有不敬。
    于是,连带着监守也松了下来;
    多数时间只要不出牢房,他们对贺大人都是有求必应,并未刻意看管。
    哪曾想,今日酉时五刻,牢内看守的几位狱卒结伴吃酒,酒还没喝到嘴里,便听到天牢走水的消息。
    这火说来也怪,哪里不烧,偏偏烧了贺大人所处的几座牢房。
    监廷司的人把话说的模棱两可,似是意有所指,又似是平常埋怨。
    事情尚未有定数,他又岂敢妄言定论。
    可将军既吩咐了厚待贺大人,如今出了事,自是要前来通禀一句。
    出声提醒。
    宋书与他寒暄两句,费了一番功夫后将他应付走,这才不急不缓地去与夫人禀话。
    没错。
    是夫人,
    并非魏央。
    宋书神色安然,心中不自觉对夫人,隐隐有些心悦诚服。
    前些日子。
    夫人同将军自天牢回府后。
    次日一早,将军把墨书差去了廊平,而夫人却找到了他。
    白问月手中拿着书籍,懒散地翻阅,她问宋书:
    “府中除却你与墨书,可还有得力的侍卫?”
    宋书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她眼睛抬也未抬。
    嫁来半月有余,她将一切都看得明白。
    这镇国将军府,除却魏央,所有人皆唯宋书马首是瞻,唯命是从。
    说明他的地位并非仅是一个‘总管’这样简单。
    白问月见他年纪轻轻,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便做了这一府的总管,又管辖这魏氏一众府卫军。
    真正让白问月忍不住挑眉的是,这个管家,还曾是魏央的贴身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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