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73页
    “不惜赌上圣名也要救他?难道只因‘心腹’二字?”
    饶有兴趣的勾唇,话中有一丝戏谑:“你既了解谢欢,他是何样的人,你该清楚才是。”
    谨小慎微,十拿十稳,事事必要万无一失。
    这是谢欢。
    寒毛卓竖,瞠目结舌。白问月久久说不出话来。
    她先入为主,将上一世的记忆奉为一切真相。
    谢欢从未同她说过,贺同章的这件案子他曾暗下操纵。
    是他唆使人举发了贺同章,
    也是他借她的势,让白慕石取了太后的信任,
    如愿去查了案。
    作为曾是谢欢手中最好的一把刀,他虽不曾给过她真心,但她以为,至少在筹谋算计上,他是与她推心置腹,全盘尽托的。
    谁竟想。
    原是从未信过她!
    魏央一语点破,她才迟迟将一切串联起。
    这贺氏定然将知晓的一切尽数泄露给了谢欢,谢欢这才演一场自断其臂,到白慕石面前求乞的戏码。
    他既掌握所有,等白慕石有心向之以后,再将贺同章捞出来,不过是轻而易举。
    耍的一手好花枪。
    魏央淡淡出声:“这一举三得,
    一是为拉拢白慕石,
    二是为杀贺夫人,
    贺氏既同他接触过,想必林双玉的身份也早已暴露了干净。”
    “至于这第三嘛,”他不解地望了一眼白问月,似是自问,“他处心积虑地做这一切,难道只为拉拢一个白慕石?”
    “若无后续的详细,他定然不会冒然出手。
    他是如何说服白太尉为他所用,又准备做些什么。”
    “无处得知。”
    白问月轻笑一声,似是自嘲:“果然是谢欢。”
    做了多年的夫妻,竟还是对他知无可知。
    她又想起前世魏太后临终前的一番嗤笑。
    “你以为你了解谢欢?”
    “你以为你拥有一切。”
    “其实你一无所有。”
    夜凉如水,心口覆上了一层寒气,她想的入神,
    忽而呢喃出声,似是答于当年的魏太后。
    “我的确从未了解过他,也不曾拥有任何。”
    闻言。魏央一愣。
    不明就里。
    她缓缓回神,秋瞳重新染上亮色,笑靥如花,歇斯底里。
    “好一个谢欢。”最是无情帝王家,他倒真是天生的帝王命。”
    兽心冷血,狠绝至此。
    她不惜赔付上了性命,为他无恶不作,丧尽天良,竟从未捂热过他一丝一毫。
    可笑至极。
    魏央心中莫名结成一团,微微不适。不知晓她情忽因何而起,
    她总是这样在意谢欢。
    或经意、不经意,谢欢的事总能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轻易撩拨起她的情绪。
    略显刺目。
    伸手把她揽进怀中,按在难以喘息的胸前。魏央佯作满不在乎地同她解释:“我当日同你说,
    ‘皇帝并非谁都能坐,那高位之上看似光耀,可得必有失。要施舍的那一部分,并非谁都能做到无关痛痒地弃之不需。’”
    比如七情六欲,比如家和事兴。
    既是皇帝,家是国,国便是家。万事皆要以国重,万事皆要以国先,
    看似凌驾万人之上,却也身不由己。
    魏央自认是做不到谢欢如此,他一如他的父亲,有太多的割舍不掉。
    如魏家,如太后,如白问月。
    若是让他在白问月与权利之间做一个选择。
    毋庸置疑。
    他定是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这也正是他与谢欢最大的不同。
    无情无义,与情义至重。
    夜渐渐深了,一路稳行返身将军府。俯在魏央的胸前,白问月没由来的心安,久而久之不知何时竟昏睡了过去。
    她浑浑噩噩地将魏央的话听在心里,呢喃出声:
    “下一个,是段升。”
    青瓦高墙,红漆朱门。
    镇国将军府。
    宋书将车停稳,一纵而跃,还未出声便见帘帐轻动。将军抱着夫人侧身而出。
    佳人轻靠胸前,眼睫微润,似是有泪。魏央淡漠地撇了他一眼。
    自觉噤声,不敢惊扰。
    拦腰横抱,步伐稳健,魏央一路把白问月抱回了不闻居。
    月色朦胧不清,心中悲喜不明。
    一夜无话。
    第二日,
    白问月醒了个大早。
    她独睡了多日,从开始的百感交集到习以为常,这其中只过渡了两日。
    所以,当她这日醒来看到魏央这张英俊非凡的脸时,除却惊吓,
    还有狐疑。
    嗯?不是分房睡吗?
    不置气了?
    那就是认输了?
    还未想到缘由,她忽想起自己昨日似是在去贺府的路上,主动‘投怀送抱’。
    哦,
    原是我先认的输。
    二人的关系又回到了探视贺同章之前的模样,皆都闭口不提曾分房而睡之事。
    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
    身为一个主动示好的人,白问月自是希望此事能不着痕迹的翻篇最好。
    而魏央,他不过是觉得已经同白问月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开了去,她也给了他最想要的心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