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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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一万兵力和两百万两白银,赈灾事宜进行的格外顺畅。
白慕石未曾辜负皇恩信赖,不过三五日,便已经沿着各城主线,找到了最佳的路段。只要将沿路的障碍移除挖通,那囤积在城里久不下的大水,便会随着挖出的这条渠道,流入青江。
青江西自南赵,东至东海,贯穿整个北绍,可纳百川。
另一方面,
疏水的工作有多顺畅,平乱的事宜就有多不顺。
白慕石毕竟是个文官,在打打杀杀和杀鸡儆猴的手段上,终是欠些火候。
暴,乱不止,民匪不断增长,魏央多调的这两千人,并未用在刀刃上。
生事的暴民大多数是寻常百姓串同,然后伙同地方土匪勾结,从而尝到了不劳而获的甜头,自然不想再去过那些无止尽挨苦挨饿的生活。
魏央曾给白慕石书信,让他严处部分行迹恶劣的土匪,以儆效尤,杜绝民乱的增长。
白慕石杀倒是杀了,可因为力度的把控不周,并未起到杀一儆百的威慑作用。
是以,这民匪结合,祸乱不止。
与此同时,
北境的民乱还未得到改善,段丞相府忽然传出噩耗,说是段大小姐,在家里悬梁自尽了。
宋书传来消息的时候,魏央与白问月正在书房忙于各自的事。
他话传的仔细,自通奸之事立案起,段听兰如何回丞相府、如何遭受人言非议、如何被人背后诟病说的一件不落。
宋书道:“女儿家脸皮薄,传出这样大的丑闻,段大小姐心里肯定难以承受。况且,如今眼下帮助廷尉院审查丞相府的证人,还是孟开。”
然而白问月却并不这么认为。
“压死段小姐这根稻草,应该是她的父亲,因她受累才对。”
段升这些年来的努力和声誉,因为女儿与人通奸全部毁于一旦。
别人会只说她段听兰不知廉耻,是淫.娃.荡.妇吗?
这场流言蜚语里,必定还会指责丞相大人教女不当,有失本分。
若只是名声的问题倒还罢了,可眼下的段升,不是正处于‘停职查办’吗。
她为人子女,如何受得父亲一生的清誉毁在自己手中。
段升停职,白慕石远赴北境,朝中无人顶梁,大部分的事宜都分摊在了魏央与贺同章的身上。
听罢白问月的话,魏央忽然停下了笔,若有所思道:
“丞相府的事情,怎么有些熟悉。”
“嗯?”白问月抬首,有些好奇,“熟悉?”
仔细想了想,
魏央提笔沾了沾墨,有些不确定地回道:“和当年的陈郡王府似乎有些相似。”
陈郡王府。
白问月停下手中的动作,想起了这么一位人物,老亲王谢蕴,英明一世。
却因他的女儿谢宁和饱受非议,声名丧尽。
最后宁和郡主因为不忍连累父名,也是选择了吊颈而死。
魏央这样一提,倒的确是有几分巧合。
她心中只是这样想,人言如刀剑,积销能毁骨,果然不假。
却并不知晓事无巧合绝对,当年谢宁和的死与太后有莫大的关系;也不知晓,如今丞相府所遭遇的这一切,不过是谢欢如法炮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终究还是因为谢家人的生死,怪罪于魏荣芊。
当然,这些事情魏央未曾说出口,她也无处知晓。
“段小姐,死了吗?”白问月将视线重新投回了书上。
宋书如实回禀:
“下人发现的及时,段小姐被救了下来。”
似是早有预料,白问月微微点头,段升是有心的人,女儿存了什么心思,他自然再清楚不过,定然会提早做好防范。
日头下了不少,大约快到申时。
思索了片刻,白问月忽然放下手中的书:
“将军还要忙上多久?”
魏央顿笔,抬首望她:“嗯,怎么了?”
“我想进一趟宫。”
天时地利人和,此时进宫,一切刚刚好。
“一个时辰。”隐约能猜到她所为何事,魏央沉声道,“再等一个时辰,我陪你一起。”
白问月本想说明日去也行,但听到魏央这么说,便把话咽了回去。
“好。”
丞相府成为众矢之的,白慕石远在北境,太后也还不知他私下早已倒戈谢欢,再加上这忽起的民怨与暴.乱,无论是哪一件事,对谢欢来说,都是喜出望外。
白问月重新拿起书,她猜想,此时的谢欢或许正庆幸,政权到手,‘还政’再议,太后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开始被他逐步架空。
若是没有前因后世,没有她,她倒也想看看,谢欢会如何对付魏央呢。
如何夺回兵权。
八月末,金秋盛节是上好的时日,适宜婚嫁。
第77章 三分相权
魏央夫妇踩着申时的尾巴进了宫。
前脚刚踏进太宜宫的门, 迎面碰见方圭正送张太医从殿里出来。
二人同魏央问礼时,白问月多心,随口问了句:“张太医这是来请今日的平安脉?”
张之仲俯身, 正要答话, 方圭抢先出声:
“太后近日有些劳神, 身子不爽,传了张太医来看看。”
秋风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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