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难以想象下去。
裴宜笑温顺垂眼,“好在苏家家仆良心未泯,将这种丑事揭发出来, 过些日子我让繁星送点金银过去,权当报酬。”
侯夫人点头:“这是应当的。”
母女俩在这儿说着温家,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压云进来通传说,温家刘氏正侯在侯府外面,想要见一见裴宜笑。
侯夫人与裴宜笑对视一眼,侯夫人立马柳眉倒竖,裴宜笑神情淡淡,微微一笑,垂眸用绣帕擦着手。
侯夫人声音拔高:“见她?她以为自己是什么人?我家笑笑是她想见就见的?”
压云道:“奴婢明白了,这就去将人轰走。”
侯夫人这才稍微平复了一点,坐了下来:“脸还真大!”
裴宜笑笑出声来,将一杯败火凉茶送到侯夫人面前去,“母亲,天热,别为某些不值当的人上火了。”
侯夫人捧着凉茶喝了起来。
哪里知道,刘氏本就是个不要脸的,见侯府要轰她走,立马就撒泼起来,在侯府面前打滚哭闹,最后坐在侯府面前念叨着侯府的不是。
侯夫人被这等粗人气得不行,叉着腰带上压云就去门口看了看。
许是刘氏已经在门口地上滚上了一圈,身上脏污,头发也颇为凌乱。她说话脏,嗓门儿大,刚撒泼起来的时候,就有百姓过来围观。
侯夫人与裴宜笑到门口时,正听到刘氏拉着周围百姓评理:“这庆安侯府的裴大小姐,当初可是逼着我儿娶她的,如今倒好,污了我儿温故知的名声后,拍拍屁股就要嫁给大将军了!”
裴宜笑眉头一皱,她心底里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刘氏骂她,还是因为她提起了萧重生气。
不过她猜想,应当是为萧重而生气的。
平日里刘氏没有少在外编排她的闲话,裴宜笑并不恼怒,只是一一记在了心里。可她一提起萧重,裴宜笑便觉得有些生气了。
刘氏一张大嘴叭叭说个没完没了:“是!裴宜笑她是傍上了大将军这条粗大腿,所以就想着来欺负我们温家!我女儿阿暖性子纯良温顺,如今也受那小贱人诬陷了,大家来评评理啊!”
被刘氏拉住的那位大姐,皮笑肉不笑地扯回了自己的手来,整个皇城谁不知道,温暖私通男人,谋害裴大小姐,都定了罪。
刘氏声音尖锐刺耳,听得人头皮发麻:“也不知道是怎么勾搭上了大将军,竟然让她如此放肆胡为!怎么,还没嫁过去就能够诬陷我家阿暖吗?!”
侯府上下都是贵族出身,就算当年裴侯爷跟着陛下南征北战的时候,侯府上下都在金柳,可也从未见过如此粗鄙不堪的人。
一时间,侯夫人哆嗦唇瓣,竟然连一个脏字都骂不出来,懊恼握拳,“这人无耻!”
裴宜笑嘴边泛着冷笑,不等侯夫人叫人来将她架走,就已经越过侯夫人,从侯府中走出来。
宽阔大气的门庭外,朱门石狮,显得很是贵气。裴宜笑一身鹅黄色素织纱裙,身姿娉婷而来,举止之间皆是贵气与端庄,站在朱门大户之前,光是看人一眼,都能觉得,这女子定然贵气非凡,端庄贤淑。
刘氏一顿。
自从裴宜笑与温故知和离之后,刘氏便再没有见到过裴宜笑,如今这么一看,险些没有认得出来。
这还不到一年的光景,裴宜笑竟然就生得与之前全然不一样。从前那窝窝囊囊的样子,瞧着就很是让人想欺负,可现下一看,那浑身上下贵气天成,端端一站,就够引人眼球。
刘氏只愣了一瞬,极快反应过来,叉着腰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哼,我就知道你不敢不出来见我。”刘氏翻了个白眼,走近裴宜笑。
裴宜笑浅浅一笑,脸上是惯有的温柔,这才让刘氏稍稍安心。
裴宜笑低声唤了声:“温夫人。”
刘氏昂起头,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颐指气使:“裴宜笑,赶紧的,把我家阿暖给弄出来,尽做些幺蛾子,闹得家宅不宁!”
裴宜笑不着痕迹抽了抽眉角,语气却还是淡淡的:“温夫人说笑了,不知道夫人您哪里来的脸面,让我把阿暖弄出来?你的家宅不宁,又与我何干?”
周遭寂静一瞬。
方才裴大小姐那温顺的模样,众人还以为她要退步了,却不曾想,她竟然说出了这么刺人的话来。
这一席话,打得刘氏脑袋瓜子嗡嗡的。
有人嗤的一声笑出来,附和裴宜笑的话:“是啊!裴大小姐说得有道理,你算老几啊,你家那畜生……哦不,女儿,都敢杀人了,有什么资格让裴大小姐放过啊?”
裴宜笑看向说话那人,有些面熟,应当是常在侯府外面走动的货郎。她淡淡笑,眉眼弯弯如同水墨丹青般好看,“温夫人见谅,我家附近这些百姓,就爱说大实话。”
刘氏脸色难看,哪能听不出别人骂她阿暖是畜生,她干哭一声,直接坐在了地上,十足乡下撒泼的劲儿。
刘氏嘴里没一句干净的话:“好你个裴宜笑,上下十八代祖坟被掘才有你这样的女儿!倒贴不要脸还心思深沉!”
“你爹没屁*眼,你娘没**,****,你全家人都是猪狗不如的玩意儿!”
“你更是个女表子,萧重没长眼,竟然和你勾搭在一起,一对奸夫□□天作之合!就想着看我们温家倒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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