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后来那几年,周芸跟第二任结婚时都还好好的,没过多久她恶意性的往自己脸上化妆,化的让人几乎瞧不出来原本的模样。
她初学化妆,并不懂化妆品的成分,红了肿了就逃学不上课,等好了以后换了更好的,脸才没事,所以阮灵过来时,那个妆基本不会掉,异常□□。
现在她就这么直白的出现在周芸面前。
深深的勾起了周芸心中的暴躁,暴躁到让她想起头任丈夫是怎么嫌弃她古板深沉严肃,明明一张漂亮脸蛋,在床上僵硬得像块木头,偏偏看得让人心烦意乱。
周芸深吸了口气。
阮灵并不知道她脑子里的活动,见她开始还好好的,后面脸微微有些狰狞的扭曲,飞快在她那端庄优雅的皮相里消失。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正如她不想跟眼前这个贵妇人有一丝一毫的牵扯。
阮灵微敛住眼,霎时那妖妖的气质猛地一收,凭空多了几分娟秀隽永的书卷气,竟让人移不开眼。
她淡淡道:“过两天我会回去的,不过你们想举办我18岁的成人礼,可以,但是我会在成人礼上,宣布我喜欢女人,喜欢香香软软的姑娘,不喜欢硬邦邦,没有情趣大男主主义的男人。”
“就这一条,你同意了我就回去,不同意……那改天吧,改天看我什么时候分出时间了,回去瞅瞅。”
周芸听前面的话以为她在开玩笑,没当回事,后面一句直接让她脸色骤沉。
“不成!”
阮灵笑了笑,声线里含着似有若无的警告:“这样啊,那也行,妈妈,女儿丑话说在前面,18岁成人礼,不是给你们用来作秀的,你要是想在那天让我跟男人订婚,我能当场跟家里决裂,以后脱离户口自力更生,你家,也不算什么大富大贵,最多旁人称一句暴发户还是抬举。”
周芸咬着牙:“行。”
她改了之前因为阮竹不客气的举动让她回来的想法,现在应该是不知道从哪听来的风声,说家里人要在这段时间给她介绍相亲对象,如果成功,将会联姻。
她需要稳住阮灵,找对象找丈夫的事情,稍稍靠后也可以。
阮灵倚在门口,看着她拎着包包出门,坐上车走了。
人彻底消失了,她才深深的吐了口气,觉得这尼玛都是什么狗亲戚,爹不疼娘不爱的,还仰仗自己给她了钱就各种拿乔。
想得心烦干脆不想了,等晚上温秀上班回来再跟她谈一谈,她这段时间为了搞学习身心俱疲,来了这个机会她要把握住及早开溜。
中午耽搁了一段时间,她睡了一
下午。
路飞飞来了以后没吵她。
这两个月以来,制定的课业确实很严格,压力极大,几乎抽不出什么时间好好放松休息。
她整理着自己的课件,想着这学期很快就期中了,要不要让阮灵回学校参加考试呢?
考不考试,好像也无所谓?
只要高考成绩可以就行。
晚上也可以跟温秀商量一下。
阮灵睡了一个多小时,起来洗漱后开始上课。
这夜温秀回来得较晚,等路飞飞晚上自行回家以后,她过了半个小时才到。
几个月前乔丽约她去酒吧聊西山地皮竞价一事,最近网上舆论有意无意的开始扯着她,公司公关忙到了大半夜,她听着负责人怎么安排后续,发表看法后才回来。
如果不处理好,会影响到公司股份的。
小猫小狗闹腾起来,也容易抓伤人。
她回来时,客厅的灯还是亮着的。
路飞飞老师应该走了,现在家里就剩阮灵一个人。
说来也奇怪,阮灵之前挑衅她,领着两百万悬赏金抛出前女友已经死亡的消息,她是整整抑郁了大半天时间,后来发生的各种事情一遮掩,她刻意的将自己投入在忙碌的工作中,不去想。
好几个月了,她偶尔休息时,想起阮灵,心还是会感觉到疼,然而这一切面对着同姓姑娘阮灵时,竟诡异的平静下来。
她说不清那种感觉是什么。
但应该是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只要阮灵不气人就行。
成绩提上去了,她心中还是能体会到当老师时,看见不听话的学生好好读书考试认真学习的模样,油然而生的自豪感。
——这是我教的。
虽然还有路飞飞老师。
不过这无伤大雅。
目的达成就行。
温秀在玄关处换了鞋子,把外套挂着衣架上后,去客厅倒了一杯温开水,随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阮灵盘着腿。
今天终于没玩游戏了。
她在折花。
用制作好的酒红色纸片,拿着圆柱形,类似于吸管的东西,只是没有吸管那么软,在仔细的摩挲着,试图在纸片上弄出细细褶皱和纹路。
阮灵有听见温秀进来的声音,只是没抬头。
她不太会折花,专心致志到一定程度,很容易受外界因素影响,从而破坏掉整体水准。
温秀也没说话。
等阮灵把那张纸片花瓣弄好以后,才放下抬头,奇怪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家,有事耽搁了吗?”
温秀摇头:“不是大事,不影响。”
阮灵又低下头:“那就行,我妈今天来了,也不知道从哪找到的消息知道我住这,说过一两周就是我十八岁生日,想让我在家里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