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什么?”
“温秀同学……”
“嗨呀。”阮灵摆了摆手,道,“都过去这么久了,我肯定不难受了呀,妈妈你别担心。”
这一场大病,似乎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脉。
又似乎把她以前难过的种种情绪,给排斥在外,阮灵发觉自己还记得暑假发生的事情,只是情绪没有那么强烈了。
时间已久,她爸妈都下意识的,不在提到曾经有温秀这么一个人,出现在宝贝女儿初中的暑假生活中。
时间一久,阮灵只依稀记得,好像有那么一个人,在水里被她从天而降,见义勇为的给救了以可靠近的,温和的态度,度过了两个相安无事的暑假。
初中班上的同班同学,突然就发现,阮灵成了一匹中期考试的黑马,完美的脱颖而出。
她后桌靠得近,也吃惊的发现,阮灵的性格,比以往还要霸道一些,任性一些。
她的字迹在暑假过了刚来那会儿,歪歪扭扭不算好看,但非常整齐,一笔一划,是想要极力的写工整。
等中
期考试成绩排名出来以后。
阮灵就放飞了自我,快速恢复到以前那样的潦草字迹。
但她美名其曰的对同桌说:“小楷算什么,草书才是我的终极目标。”
想象很美满,现实很骨感。
她的草书,就像天书,时时被老师凝重的姿态,叫到办公室谈心。
于是那个年级,关心学生成绩,明里暗里都暗搓搓的比较每次班上好学生的成绩宣扬了出来。
老师们都知道,自己同事班上有个考试一级六,字迹惨不忍睹的学生。
俗话说,上帝给你开了一扇门,公平起见,就会把你的那扇窗户给关掉。
阮灵时常哀怨的对朋友表示:上帝一定是看不惯她,才让她的字如鸡窝一般,发人深省成为反面教材,正面教材就是如何从一个学渣,快速成长为一个令老师同学们惊讶的故事。
阮灵的风评也在逐渐好转。
在中考毕业后,后桌那个曾经悄悄给她看毛片的男生,把她拉到一边合照。
手机时代已经快要过去,个人光脑很快就要到来。
阮灵预测过个人光脑管理,可能要等大学,或者大学毕业后,才能全面的铺开,就像当年的手机,还是大哥大的时候,是一种与身份匹配的象征,走哪都是挺直腰杆。
后桌挠了挠头,很不好意思的跟她说抱歉。
“我当初就是为了好玩……想看看你的态度。”
阮灵才上初中,初二下学期那会儿,把自己活成了个男孩模样,留的学生头,穿着打扮很中性,后来同学们已经习惯了她的打扮风格,逐渐忘记了当初,那个留着长发的小姑娘,笑容明艳。
“没事。”
阮灵随意的摆摆手,“我早忘了。”
后桌动了动嘴角,犹犹豫豫的想说什么,阮灵已经见过很多人,曾经这样,想对她说什么,刚开始阮灵还很耐心的劝告自己并没有脱单的想法,后来直接用暴力解决。
“别别别,你别说。”
阮灵向后蹦了两步,离他远点。
诚然,后桌是个很帅气的小伙子。
但也是个没长大的毛孩子。
阮灵不想给他希望,只能残忍地说:“抱歉,我无性恋。”
“就是初一的时候你给我看的视频,让我觉醒了,原来我对男孩没感觉,对女孩也没感觉,所以我称之为无性恋。”
男孩愣了愣,眼睛陡然一下红了,看上去极为后悔当初自己的做法。
阮灵上前两步,拍了拍他的胳膊,肆意一笑:“还可以当兄弟嘛。”
后桌凝视着她,问:“我们高中,不能是一个学校的了,我已经想好了去的学校。”
阮灵道:“城里吗?”
后桌点点头。
阮灵盯着他,嘴唇微微动了下,却什么也没说。
后桌犹豫片刻,才道:“你初二暑假,成绩突飞猛涨,是不是报报了暑假班?”
阮灵神情微微迷茫了两秒,“好像是吧,好像不是。”
后桌看她迷迷糊糊的,唉声叹气:“早知道,我也去报名了。”
阮灵的成绩不用说,会比他高很多,甚至比这个学校的大部分同学,都要高,佼佼者,自然不用跟他去一个高中读书,选择权利会比较大。
“那你……”后桌问,“那你想过,将来大学,去哪里吗?”
大学这个词,太远了。
阮灵依稀记得,曾经好像也有人这么跟她仔细说过大学是什么样的。
“这还有点远呢,”阮灵巧妙的偏移话题,问他暑假打算干什么。
后桌认真想了想,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初中如流水。
深刻的,模糊的,都成了一张纸。
阮灵上了高中后,有了一个记日记的习惯。
这是老师教给她的任务,别的同学都想着怎么敷衍,她却是认认真真的把自己,从小到大的记忆,猫啊,狗啊,人啊,都写上去了。
童年是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初中,跟父母相处没那么多了。
阮灵写到初二上学期时,意外的卡了壳。
日记:
初二上学期
暑假,我好像见义勇为救了一个人?好像是这样,我看她们好多被曝出来的,都得了见义勇为奖励,但是我没有,难道这只是我幻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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