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船的自然不止是梁依童,有十多个侍卫同样晕船,晕得轻的吃了药,还能忍忍,晕得厉害的全靠意志在支撑。
不走水路,虽然速度会慢一些,对晕船的人来说,自然是天大的好消息,萧岺采买回来时,也已经得知了豫王的消息,见大家都精神了起来,他面上也露出一抹笑,紧紧绷着的那根弦总算放松了下来。
得知豫王的下落后,萧岺原先给豫王的信儿也传到了他手中,见梁依童竟从京城寻了过来,豫王眉头紧紧蹙了起来,路途这般艰辛,她一个小姑娘,身体哪里受得了?
豫王给她回信时,忍不住说了句胡闹,时隔一个月,再次收到了他的信,哪怕他在呵斥她,梁依童也忍不住抱着信看了许久,他在信中让她在原地等他,不许再赶路了。
梁依童却没有听从,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思念到一个人,都已经赶了大半的
路,哪有放弃的道理?她也提起笔给他回了信,这次一改往日絮絮叨叨的作风,只写了几个字:日日思君不停歇。
但愿他看在这几个字的份上,原谅她没有听从他的命令。
等信传到豫王手中时,他的人已经跟南蛮谈好了讲和的条件,南蛮这次勾结顾怀义霸占两座城池的同时,还坑杀了夏朝不少士兵,自然需要付出代价。
为了保下他们的王和王子,这次他们自然是需要大出血,攻下城池时,他们有多开心,这一刻就有多后悔。
豫王瞧见她写下的这几个字时,眼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温柔了下来,他胸腔中也涌起一阵热意,他何尝不思念她?见她执意要赶来,豫王没在南边多留,第二日就带着士兵赶往了容城。
他给李副将留下一万多士兵,不过一两日,便传来了大捷的消息,豫王赶到容城时,顾怀义的人已经被斩了大半,顾怀义被抓时,两兄弟直接自刎了,剩下的不过是善后工作,豫王便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副将,自己则带着几人离开了容城。
梁依童来到洪都时,才得知豫王今晚就能到洪都,让他们不必再赶路了,她本以为还需要好几日才能见到他,见他今晚就要到了,梁依童一颗心不由怦怦跳了起来。
他们自然是没再往前走,本以为要住客栈,谁料萧岺竟带着他们去了一处宅子,梁依童这才知道,豫王前几年曾在这儿住过一段时间,这儿有他的产业,洪都也有他的宅子。
梁依童便随着萧岺等人住了进来,这是个两进小院,比之豫王府小了许多,小院内仅有两个婆子,虽然人少,宅子却被打理得很好。
她们见过萧岺,见他来了,两个婆子连忙跪下请了安,她们并不知道豫王的真正身份,萧岺简单介绍了梁依童,“大人晚上才能过来,这是大人的妻子,两位称主子就行。”
婆子连忙恭敬地请了安,随后便带着梁依童去了豫王的寝室,主子的寝室每日都打扫着,还算干净,婆子们连忙将干净的被褥拿了出来。
梁依童想沐浴卸妆,让她们烧了热水,便沐浴了一番,她这才卸妆,为了掩盖真实面貌,最近都是萧玲给她上的妆,卸完妆,她那张倾城倾国的
脸蛋才露了出来。
这几日,她一直在服药,身体好了不少,虽然依然很瘦,好在面色没那么苍白了,怕豫王来了后觉得她气色不好,她还涂了口脂。
接下来的半日,她等得焦心极了,只盼着时间能走得快点,若非不清楚他会走哪条路,梁依童都想出去接他。
盼呀盼,天黑下来时,见他依然未到,梁依童颇有些沉不住气,她对绿秀和萧玲道:“出去转悠一下吧。”
清楚王妃是等急了,萧玲道:“外面风大,王妃若想出去,就披上貂毛大氅吧,别万一伤了风。”
梁依童微微颔首,绿秀将大氅取了出来,亲手给她披上了,她便带着她们走出了小巷,才刚走出来,梁依童就听到了马蹄声,她眼眸微微亮了一下,小跑了几步,后面是绿秀和萧玲的叮嘱声,让她慢一些。
梁依童却管不了那么多了,街道上只有零星的灯盏,她跑出来后,便瞧见几匹马朝这儿奔了过来,因天色太暗,梁依童根本瞧不清领头之人是否是他。
豫王视力好,隐约瞧见了她,他挥了挥鞭子加快了速度,马儿快跑到她跟前时,他才勒了一下缰绳,少女站在路口,正平复着呼吸,小脸红扑扑的,哪怕穿着貂毛大氅,她的身姿依然单薄,下巴尖得好似能戳破纸张,巴掌大的小脸愈发显小了。
豫王深深看了她一眼,才翻身下马。
梁依童也瞧清了他,见他瘦了许多,梁依童便清楚他肯定吃了不少苦,她眼眶都有些热,豫王翻身下马后,她直接扑到了他怀里,这一刻,她眸中只有他,将一旁的侍卫忽视了个彻底。
豫王也紧紧抱住了她,入手后,只觉得少女好不容易养出来的那点肉彻底没了,竟比初见她时,还要单薄,想到萧岺说途中她病了十多日,豫王一颗心再次疼了起来,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心底溢满了柔情。
梁依童抱了他一下,才意识到周围不止有他,她脸颊微微有些发烫,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道:“王爷赶了许久的路,肯定该累了,先回去用晚膳吧。”
清楚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豫王也没多说旁的,伸手牵住了小姑娘的手。萧玲已经自觉牵住了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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