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下倒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陈太傅,你还记得你当时是怎么辞官的吗?父皇念在你为官多年,想给你留一些名声,没料到你倒是自己回来了。你身为本殿下的太傅,私底下却出卖本殿下的消息给别人,还伙同别人来对付本殿下……陈太傅,本殿下说的可有错?”
陈太傅刚想说话,太子紧接着又开口,“当年,叶陌在松景院从溧阳伯手上缴获了一根鞭子,那是进献的贡品,大家应该知道父皇并未将那贡品的鞭子赏赐给溧阳伯,那这鞭子又是谁从宫里拿出去给他的?此人为何偏偏选择了溧阳伯?”
二皇子捏紧了拳头,“皇兄几个问题中的人,指的是我吗?”
太子没被二皇子带跑,继续问道,“都说本殿下是对父皇宠爱贵妃和你而不满,但试问,你除了父皇所谓的宠爱又有什么?国家大事,父皇让你插过手吗?这些年,父皇纵然是再疼爱贵妃,也从未动摇过母后的地位。本殿下既然是为了自己和母后觉得不甘心,那为何会让母后身陷险境,昏迷不醒之下还不管她?”
“还有一点……”殿外传来声音,叶陌跟在皇上身后进来。
“皇上!”贵妃惊呼,怎么可能!这根本不可能,她确定那药下了,皇上没有解药根本不可能起身……
还有叶陌……他怎么会……怎么是能站起来的?
贵妃突然捂着脸大哭,提着裙摆扑进了皇上的怀中,“皇上,臣妾怕极了,幸好您没事。”
庐阳侯指着叶陌,“你怎么会?”
叶陌懒洋洋的看了他一眼,冰冷的道,“还有一点,刚才小乐子说就一点点,那只猫不过舔了一下就死了。太子既然想对皇上下毒,为何皇上还能站在这里?”
小乐子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从背后看去,整个人都在颤抖。
与此同时,太子扭了扭手腕,绳子松开,直接上前拿下了二皇子,“贵妃和二弟煞费苦心,怎么就不再等等了?你们忍了这些年,不就想着要这个江山吗?是不是因为……二弟的身世,知道的人太多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二皇子怒吼,“你休想将污水泼在我的身上!”
“这件事情,宁王应该知道的很清楚,对吧?”太子悠悠的转向宁王,“如果二皇子真的是皇家人,和林湘歌虽然出了五服,却还是有可能会被人说三道四。父皇之前一直不同意这门亲事,也是因为这个。怎么父皇后来……就同意了?贵妃和二弟没想过这个问题?”
“齐磊!”
皇上推开贵妃,任由她狼狈的跌在地上,沉声说道,“朕待你不薄,你的一切都是朕给的。”
齐磊自知大势已去,放下刀跪地,“臣有罪,臣不奢望皇上能原谅臣。但此事和二皇子无关,全是贵妃和臣怂恿的二皇子!二皇子并不知道任何关于自己身份的事情,是臣和贵妃做下的错事。”
事到如今,能保住一个是一个!
“齐将军好像说错了。无论是谁的主意,二皇子总归是参与了。今日你们一败涂地,难道还妄想能保住二皇子的命?”叶陌站在殿中,每次他一说话,周围的人就忍不住将视线放在他身上。
如果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叶陌,他们也乐意将女儿嫁过来,也不至于会被一个秦家的姑娘抢走了……
如今的叶陌,和谢景不分上下,而这两人,还是连襟!
秦家上辈子不知是烧了什么高香,姑娘个个都嫁的这么好……
皇上一步一步走的稳当,但在场的人都能看见脚步其实还是虚浮的,甚至走到龙椅上这点距离,已经让他气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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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过去一日了,宫里没什么消息……舅母,夫人,你们说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文夫人和世子妃在用完早饭后来松景院陪着秦好。
秦好今日心神不宁,时不时地看着外面的天色,又时时刻刻在算着时辰。
世子妃抱着小团子,哄着他睡觉,闻言安慰道,“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现在外面依旧安定,事情只是发生在皇宫内,大家都安排的这么好,齐心协力,不会出事的。事情结束后,宫中肯定还有不少要收尾的,不可能立刻出宫回来的。”
“是啊,世子妃说的有理。你今日早饭午饭都没怎么吃,我看还是得吃一点。要不叶陌还没回来,你自己就先倒下了。”文夫人让人端了一些好消化的粥和菜过来,“你看看你现在,心神不宁的。快吃点东西,要不然等他回来了,看到你这样难道不心疼?”
平常听到这些话,秦好还会害羞一下,但现在她的心思不在这,也实在是没胃口吃东西。
芍药慌慌张张跑来的时候,秦好心慌不已,“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是姑娘让奴婢来跟大姑娘说一声,宫中一切都好。”
秦好放下心,放松的软倒在椅子上。
文夫人狐疑的看着芍药,“宫中一切都好,那你……”
芍药脸上的焦急并未散去,“但三姑爷为了救姑娘受了伤,大姑爷让奴婢来找您,说是您知道顾老住在什么地方。”
“竹怀!”听说谢景出了事,院中几人立刻焦急的起身,秦好叫来竹怀,“你快马加鞭去找顾老,然后请他去平阳侯府给谢世子看诊。芍药,你先回去陪着韵姐儿。”
芍药欠身,跟在竹怀后面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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