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笑,“大概是不怕的吧。”
司马行松怔了一下, 许久, 才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了。
“好了, ”顾玄棠看向燕七, “你再说下去, 他今晚估计都要睡不好了,这事就此打住,休得再提。”
燕七无奈, “你到这会儿,还护着他。”
“不管事实如何,到底是朋友一场,我总得听听他怎么说。”他看了看燕七,又看向司马行松,“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心意我领了,但是,我去意已定,你们也就莫再阻拦。”
“那左姑娘呢?”
“她会和我一起。”
“你怎么知道她愿不愿意?”
顾玄棠笑了笑,很是温柔,“她愿意的。”
“那你也愿意把她卷进这场纷乱中?”
“她从跟着我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在这场纷乱中了。”
燕七摇了摇头,笑道:“你太自信了。”
“我相信我,也相信她。”
“但愿吧。”他道。
几人又说了会儿话,见天色暗了下来,便准备吃饭。燕七差人去叫了左菱舟和纪连幽过来,司马行松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俩,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问向顾玄棠,“哪个是你表妹,哪个是周以苛的妹妹?”
“穿蓝衣服的是我表妹,旁边那个便是他的妹妹。”
司马行松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了一会儿,“那你这个表妹倒是要比他妹妹好看。行啊你,受伤都能遇到这么个美人,艳福不浅啊。”他撞了撞顾玄棠的胳膊,揶揄着笑道。
“想什么呢。”顾玄棠瞪了他一眼。
“我想错了?”司马行松问他,“这么个小美人和你一路历经风雨的走过来,你就没点什么想法?”
顾玄棠以手做拳,虚咳了一声,“我把她当妹妹。”
“那正好,我正好缺个夫人,你把你这个妹妹许配给我,咱俩亲上加亲,岂不妙哉!”
“就你,”顾玄棠转头看他,“还是算了吧。”
“怎么就算了,你考虑考虑。”
“不必考虑,我妹妹年纪尚幼,暂无许亲之意。”
司马行松瞥了撇嘴,“伪君子,我看暂无许亲之意是假,准备监守自盗是真吧。”
顾玄棠被他这句监守自盗说的有些心虚,只得斥道:“食不言寝不语,吃饭。”
司马看着他啧啧了两声,没再打趣他。
饭后,司马行松便提出了告辞,“我要去给杜青双送药了,顾玄棠你自己小心些,切莫贸然进京。”
“我知道。”
司马行松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保重,若是有事,便来找我,我若是不在,就去我府上找司马泉。”
“好。”
“唉,那我就此告辞,等我忙完,再来看你。”
“去吧,好生照顾杜青双。”
司马行松点头,转身离开。
燕七见他离开,不觉叹了口气,“回去吧,你被我们俩吵了一天,这会儿也该休息了。”
顾玄棠看他,“你竟还知道。”
“这不是难得来了个帮手,正好趁着他在可以劝劝你,不然,我一个人可劝不动你。”
“我有分寸的。”
“你上次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在今年开春,然后,你就消失了差不多半年,杳无音信。现在,你还说你有分寸?”
顾玄棠低头浅笑,没有在说话了。
燕七把他送进了晨曦园,“好好歇息吧。”
“小七,”顾玄棠突然出声,叫了他的小名一句。
燕七转头,就见顾玄棠很是温柔平静的看着自己,“谢谢。”
燕七笑了一下,“自家兄弟,客气什么。”
他说完,转身离开了。
顾玄棠看着他的身影,许久,才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燕七是为了他着想,才不愿意让他进京。可是,他却注定要辜负他的一番好意,他总是要去亲眼看一看,然后再多定夺。他想到这里,不禁又想到了新帝的变化,默默生出些惆怅来。
第二日的时候,左菱舟闲着无事,拿出了之前在兰溪买的针线,准备给自己和顾玄棠绣个手帕,毕竟这个年代,手帕可真是太常用了。她正绣着,却突然听到了敲门声。左菱舟放下了手里的针线,开了门,就见是燕七正站在门外。
“左姑娘有空吗?”他问。
左菱舟点头,“有事吗?”
“借一步说话吧。”
他说完,率先朝园外走去,左菱舟连忙关了门,跟了上去。
燕七一路往前走,左菱舟就跟在他身边,一直到了燕府的花园。此时正值夏季,满园的牡丹争芳斗艳,千娇百媚。而在牡丹的旁边,菡萏正在盛开。
燕七看着满池摇曳盛开的荷花,问她,“好看吗?”
“好看。”左菱舟道。
“可惜今夏过了,就没有了。”
左菱舟想了想,“等那个时候,还会有其他的花的。”
燕七笑了一下,坐在了身边的石凳上,“坐。”他道。
左菱舟就在他对面坐下了。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为找你?”
左菱舟点头,“是和我表哥有关吗?”
“没错。”
“是什么事?”
燕七沉默了一会儿,才平静道,“我希望,如果可以,你可以劝劝他。”
“劝他?劝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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