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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既要与我过招,不妨透出你的底线,又或者你想要怎样的条件,才肯放过我?”
    拐弯抹角对李承颂无用,不妨直接摊在桌面上来谈判,可这场谈判的主动权似乎掌握在李承颂手里。
    “我的底线就是你啊,我想嫁的也是你啊,我想的条件就是你的深情,你能给吗?”
    李承颂仰头饮下杯中酒,淡笑,“五十年的和平,两座城池,都换不了你虚与委蛇的‘深情’么,就算不是真的,你就不能为了其它某些东西娶我,我的身后可是整个北漠,我的父亲是北漠新君啊。”
    “不能!”
    楼君炎眸光幽暗深沉,断然开口,毫无可商量的语气。
    “呵呵。”
    李承颂苦笑,脸色转瞬变得悲沉,恍若枯井荒原,“楼君炎,你还真当我是四年前那个不懂事,拿你无可奈何的北苑小郡主吗?”
    话锋忽的一转,李承颂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戾气深深,“我虽动不了你,却动得了你最想护的人……陆燕尔!”
    身影微闪,楼君炎瞬间移至李承颂跟前,一把扼住她纤细的喉咙,声音冷若千年寒冰,“你敢动她,任你是北漠公主,我必杀之。”
    力道越收越紧,李承颂的面色逐渐变得苍白,濒临死亡的感觉如影随形。
    似乎,随时都会死掉。
    呼吸被夺,原来死亡的感觉竟是如此难受。
    她面色一狠,抬手猛地砸碎杯盏,尖锐的碎片未朝楼君炎刺去,反而朝自己脖颈划去。
    楼君炎眸子一紧,赫然松手打掉她手中的碎片,可李承颂却是再拿起一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划在自己手心。
    鲜红的血瞬间渗出。
    楼君炎冷道:“你这是做什么?想死,死回你的北漠!”
    李承颂挑衅地看着他:“你不是想我死吗,那我就死给你看呀,但我死了,你最想守护的,你最爱的妻子陆燕尔也活不成了。”
    “什么意思?”楼君炎瞳孔猛地一缩。
    “世上有一种蛊叫做生死蛊,它还有个别名叫做子母蛊,一生蛊一死蛊,一子蛊一母蛊,我身上的是母蛊,是以我的精血喂养之,再以此培育出子蛊,而陆燕尔身上种的就是子蛊。
    母蛊死,子蛊必死无疑!”
    楼君炎握拳,额上青筋凸现,咬牙切齿道:“李承颂,你!”
    “你还敢要我命吗?”李承颂笑得何其愉悦。
    与此同时,陆燕尔莫名其妙地盯着自己手上的伤口,溢出的鲜血染红了手握的书卷。
    好奇怪。
    自己何时划伤的?
    第94章 你的唇在哆嗦
    德清长公主那次,他害她受伤。
    这次也一样。
    楼君炎薄唇紧抿成线,一边动作轻柔地帮她包扎伤口,一边冷声吩咐:“将柳姝娘请过来。”
    “是。”
    不到片刻,下人匆匆来报:“公子,柳家娘子不知何时搬走了,今日有户新的人家正好搬过来,属下一问方知,柳家娘子十天便将宅子卖了。”
    “十天前?”
    楼君炎将绷带缠好,眸光霎时如利刃,李承颂可不就是十天前进京,他攥紧了拳头,一字字似从牙齿缝里蹦出,“果然是她!”
    蜀地。
    苗疆蜀地。
    那里有一个极其神秘的苗族,里面的女子皆擅蛊毒之术,尤以最毒的情蛊最为出名,以苗族女子的心血喂养十年方得一只,下在情郎身上,若情郎敢与其它女子暧昧或是结合,便会痛不欲生,蚀心而死。
    而这些擅养蛊的女子就是蛊师,但她们有祖训,至死不得出蜀地。而且,京城更是禁止这种邪恶的巫蛊之术,一旦发现皆会处以极刑。
    没想到蛊师竟现于京城,这般居心叵测的女子居然就出现在陆燕尔身边,还是他放松警惕了。
    楼君炎骨节捏的咯咯作响,胸中怒血翻腾,半晌,他又伸手微微掀开陆燕尔的衣襟,如玉的脖颈上赫然正是一道掐痕。
    生死蛊,便是子蛊与母蛊一命相连。
    李承颂死,陆燕尔便会死。
    李承颂受伤,陆燕尔便会受伤。
    好歹毒的蛊虫。
    苗族蛊师向来骄傲,竟会同李承颂狼狈为奸,他竟然一时大意,留了条毒蛇在陆燕尔身侧。
    楼君炎转身就朝外走,却被陆燕尔猛地拽住手,她望着他,担忧问道:“夫君,你很不对劲儿,究竟发生了何事?”
    她敏锐地感觉似乎同她手上的伤有关。
    楼君炎侧眸看她,说道:“你中了毒,可能是柳姝娘所下。”
    一语落,满屋子人震惊不已。
    陆燕尔更是大惊失色:“怎么可能?”
    楼君炎定定地凝着她的眼睛,微微一笑:“别怕,此毒可解,你心中的疑惑容我回来再解。”
    说完,便疾步出了门。
    李承颂半倚在树干上,半眯着美眸瞧着楼君炎怒气森森的脸,啧啧叹道,发起火来都是如此的令人毫无招架之力。
    “怎么,确认清楚了,还敢要我命吗?”
    楼君炎咬牙:“交出解药。”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恕我无可奉告!”李承颂翩然跃下树,轻笑地看了楼君炎一眼,扭身就走。
    “对了,忘记告诉你,你隔壁住的那位女蛊师已经死了,解药只有我这儿独一无二的一颗,你可得考虑清楚。否则,我不介意带着你心爱的女人共赴黄泉,你以前在北漠就说我是个疯子,我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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