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君炎震惊不已,颤抖着手指着她道:“你、你、你……”
却是连说三个你字,再也说不出其它话来。
陆燕尔弯了弯眉,一把握住他的手指,笑得灿烂:“夫君平日能说会道,乍然见夫君这般张口结舌的模样,别有趣味呢。”
楼君炎黑了黑脸,抽回手:“究竟怎么回事?”
陆燕尔看了看空落落的手,不满地嘟囔着:“简单来说,就是我带着上一世的记忆,重生了。”
“说具体些。”楼君炎说。
旋即,陆燕尔便将自己前世如何死的,如何回到过去,以及关于楼君炎前世所有的事说了个大概,唯独没有说他喝酒呛死的事。而且,这一世,她活到现在,已经摆脱了死亡的阴影,她不相信他这世还会喝酒呛死。
而这些事太过匪夷所思,尤其听到陆燕尔说他们都活在一本书里,楼君炎心底的震撼更是无以言表,但见陆燕尔神情平静,他慢慢地也镇静了下来,原来这就是她心底掩藏最深的秘密,以往对她的一些疑惑都有了答案,难怪第一次见面,她会说出那些直击他心灵的话,难怪他竟莫名觉得她似乎很了解他。
楼君炎伸手握住她的柔荑,深呼吸一口气,问道:“你前世死时多少岁?”
陆燕尔歪头道:“十五。”
楼君炎心口一疼,一把将她揽入了怀中,紧紧地拥抱着她的身子。
本该最美丽的年华却香消玉损,何其心痛惋惜,幸亏老天给了她弥补的机会,这一世,她与他琴瑟和鸣,生儿育女,美满幸福。
陆燕尔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坚实有力的心跳,轻道:“其实,我更喜欢今生,因为遇到了你,有了砚台。有时我想,如果我前世没死,一生顺遂,寿终正寝,或许,我就不会遇到你!”
楼君炎低眉,凝视着她,缓缓说道:“虽然,我的前世是从你口中所知,但我很清楚自己也如你一般喜欢的今生,不是因为今生的官路比前世顺畅,而是,因为有你,只是因为有你!”
“夫君。”陆燕尔痴痴地唤他,得父如此,何所求。
看着这双饱满深情的明眸,楼君炎胸腹间满是翻滚的热血,仿若初次陷入情/潮的楞头小子,低头,猛地攫住了那一抹樱红的朱唇,清香淡雅,比这夜色更撩人。
直到怀中的人儿娇喘息息,他才堪堪放过她,炙热的大掌抚摸着她的背,声音粗哑道:
“前世,我活到多少岁?”
陆燕尔神情怔忪,迷离的眸光逐渐恢复清明。
她笑着说:“夫君娇妻美妾在怀,左拥右抱,过得好不恣意,活到七老八十。”
娇妻美妾?
左拥右抱?
臣建议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驻守官兵,并大力围剿不愿归顺之人进行严惩,震慑那些意图反抗的人,减赋税轻徭役,以减轻北漠普通人的重担安抚他们,积极有效的推行中原文字,而不是流于表面,所有举措皆在恩威并施。
自古以来, 确实有活人祭桩的说法,但一般只需要两名便可, 而几十民无异于罔顾人命,当地百姓敢怒不敢言, 不仅要忍着亲人离世的痛苦,还要任劳任怨地被奴役干苦力修水利, 日出便要开出, 日落都无法正常归家,辛苦干到半夜都是常事, 简直不把他们当人看,很多人体力不支累倒了, 甚至不乏累死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暗无天日,劳工们唯一的期待就是能够早日完工,早日解脱。
可这跟楼君炎所知的情况截然相反, 范仲当初的确遇到过打桩困难,但他不甚相信这种活人祭桩的荒诞之说,反而积极想办法解决,甚至想出牡蛎筑基的办法,但就打桩之事上水流湍急确实不太容易打桩,他尝试过多种办法皆以失败告终,恰巧工地上有三位劳工失足坠亡,他便抱着试试的心态用那三人的尸体再次打桩,这次居然成功了,但绝对算不上草菅人命。至于不要命的压榨劳工更是无稽之谈,据楼君炎所知,只有碰到赶工期的时候,范仲才会要求他们晚收工,并给予一定的钱粮补助。
第125章 重提旧事
小女孩的话很奇怪,但太子见她不过一个半大的小女孩,便带着她去了林间最深处,这才发现此地竟是一处深不可测的悬崖,烟雾缭绕,根本就看不清悬崖下面的样子,可小女孩却指着悬崖底下说:
“大哥哥,我家就在下面,你能送我下去吗?”
太子一愣,反问:“你如何上来的?”
小女孩指了指峭壁上的藤曼,脆生生道:“爬上来的,可我怕高,不敢下去了。”
太子:“……”
住在悬崖底下,谁信?可这小女孩又不像是撒谎,犹豫不定时,太子隐约听到悬崖下面有呼喊声传来,听不太真切,似乎觉得很近。
当即,他便抱着小女孩顺着藤曼下去,没多久就到底了,这才发现这里竟是一处隐匿于世外的山谷,并非万丈深渊,只是因着朦胧的雾气迷惑视线,才显得深刻不测。谷底风光旖/旎,花红草绿,炊烟袅袅,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村庄,穿着粗布衣裳的村民忙碌着,看起来烟火气甚浓。
而村民得知小女孩是被眼前的好心人送回来的,一个拄着拐杖佝偻着身子的老人走了过来,热情地邀请太子到家中喝水,太子本就追了许久的白虎,正巧口渴了,便拱手道:“老伯,叨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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