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整宿没睡,声音很是沙哑。
桑桑看主子脸色不对,便伸手摸了摸主子的额头,模吓了跳“怎会这么烫!”
说着,忙转身看向其他婢女,吩咐“青菊你赶紧去请郎,红柚你去告诉老爷夫人,说小姐染上了风寒。”
先前知道自己梦到的会变成真的也没有吓得生病,这回玉娇是真真的给吓病了。
连病了好几日,玉娇都是昏昏沉沉的,等病好得七七的时候,才听到桑桑说父亲把裴疆给关了起来。
正在捏着鼻子喝着汤药的玉娇蓦地惊,忙松开手把喝得半的汤药放下,惊愕的问“到底怎么回事?”
桑桑“老爷问小姐生病的前晚做什么了,奴婢如实告知之后,老爷便直接让护院把裴护卫给抓起来了。”
玉娇脸上恼“桑桑,你、你……”实在无从指责,最后深深的叹了口气,才问“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桑桑又不知道她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把她的行踪告诉父亲也无可厚非。只是她父亲敏锐,定然是从细节上边察觉到了什么。
“老爷不让奴婢们告诉小姐,怕扰了小姐养病,现在小姐的病也好了许多,奴婢才敢说的。”
提起裴疆,玉娇还是心有余悸的。但昏沉了几日,同时也冷静了几日,现在也没有那晚那般害怕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玉娇无力的呼口气,想到裴疆就觉得脑仁又疼了起来。
他究竟喜欢自己什么?
玉娇仔细想来,忽然觉着先前就有征兆了,不管是他给自个剥干果,还是在云锡山遇险,他跳下洞坑陪自己那回,这已经很明显了,只是自己根本没有往他喜欢自己那方面想而已。
那他又是何时喜欢她的?在梦他欺负她时,难不成也是喜欢她的?既然喜欢,为何又让她哭?
玉娇虽觉着裴疆虽然前几日那晚唐突自己,且也不论他喜欢自己与否,但说到底也是为自己拼过命的,而且那晚……也没欺负自个。
这些想不透的事情也不见得能两天就能想明白,眼下还是先把裴疆从她父亲那讨回来再说。
玉娇没有再去想那些琢磨不透的问题,下了床,问桑桑“裴护卫现在被关在哪?”
桑桑“东院的柴房。”
书房内,玉娇望着父亲看着书卷的父亲,再次重复道“裴护卫真的没有欺负女儿,是女儿晚上着了凉才会染上风寒的。”
玉盛这时朝着其他下人挥了挥手,下人会意,都退出了屋外。
待人都退出玉盛的目光从书卷抬起,看向自个养了十几年的女儿,看了许久都未说话。
父亲的目光就像能看穿了她心所想的般,玉娇被盯得心里发慌。心暗暗的想,决然不能让她父亲知道裴疆对自己有别的意思。
若是知晓了,以她父亲宠爱自己的程度,裴疆的下场哪还有轻的?
许久之后,玉盛才轻飘飘的落下句话,“那护卫喜欢你。”
“嗯……?!”玉娇反应过来,眼眸也睁得大了半,惊慌的道“他、他说的?”
把书卷卷上,扔到了书桌上,嗤笑了声,道“何用他说,这般明显,你爹若是都瞧不出来,岂不眼瞎?”
玉娇暗恼她爹眼睛这般毒,还让不让她继续编下去了!
玉盛淡淡的说道“喜欢个人,怎可能掩藏得住,仔细观察便知。而且,娇儿你似乎并不是吃惊那侍卫喜欢你。”
玉娇心惊,忙道“女儿没有不吃惊呀,只是下子太惊讶,所以……”看着她父亲那似乎什么都清楚的眼神,玉娇的声音也渐渐的弱了下来。
眼眸虽然不锐利,但却真的似乎什么都看得通透。
玉娇也不演了,索性道“可就算他喜欢女儿,但女儿也不喜欢他呀,爹爹你也没有必要把人关起来,况且我染上风寒的事情真与他无关!”
玉娇也不知他父亲有没有信她说的话,只是见他父亲收回了目光,端起桌面上的茶水饮了口。随之淡淡的道“个下人而已,娇儿何必这么关心,爹又不是那等草菅人命的人,再过分也就是打个半残而已。”
玉娇闻言,瞪大了眼“爹爹你打了他?!”
他们家究竟是怎么回事?个两个怎都想打裴疆,难不成裴疆与他们家的人都天生犯冲?
玉娇心焦的等着她父亲的回答,半晌后玉恒才慢悠悠的说“打倒是没打,就是饿了他几天。这护卫倒是个硬脾气,被关了这么多天,也被饿了这么多天,愣是句求饶的话也没有,且看那精神头丝都不像是被饿了几天的人。”
听到裴疆只是被饿了,并没有被打得半残,玉娇才松了口气,但时也未察觉自己这口气究竟是担心自家以后会被裴疆报复,还是单纯的为裴疆担心。
“那现在事情清楚了,爹爹你是不是能把他给放出来了?”
玉盛“他虽拼命救了你命,可他喜欢你,现在再把他放在你的身边,爹不放心,所以这人暂时就先放在爹这。”
自知道裴疆自己的心思后,玉娇其实有些不敢见裴疆的,但也没有想过要虐待他呀,所以时心急道“可就是不能放女儿身边的,但继续这么关着饿着,就是再抗饿的人也受不了的呀。”
玉盛意味深长的看了她眼,忙解释道“虽然他喜欢我,但他先前为了救我差些没了命也是真的呀。也是爹爹时常教导女儿不能恩将仇报,如今仅是因为他喜欢女儿,就这般恩将仇报,未免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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