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娇的话音才落,裴疆嗓音清冷的道:“那我回去喝药便是。”
说着低垂着眼眸转了身,朝马车出走去。
玉娇顿时怔。愣愣的看着裴疆走开的背影,随之看向福全,问:“你今早是不是端错药了?”
福全“啊”了声,随即摇头:“没有呀,厨房就只熬了裴姑爷的药。”
玉娇眉头微蹙,闷闷的说:“若没有端错药,他怎早就像是吃错药了般?”
怀疑的目光再度看向福全,福全立即打了个激灵,忙道:“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随之就慌忙的朝着裴疆的身后跑去。
过往的经验告诉自己个,说多错多,最好的法子就是什么都不说!
看着福全落荒而逃的背影,玉娇撇嘴嘀咕道:“分明就是有什么事才对,且这裴疆也是个闷葫芦,有什么话就不能直接说吗?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知道他在生什么闷气……”
念叨完了之后便也就回了自个的马车。随之趴在铺着松软的皮毛上琢磨着裴疆这究竟是怎么了。
这时桑桑也回了马车,玉娇问她:“裴疆把药喝完了?”
桑桑回道:“喝是喝了,但奴婢觉着今日的裴姑爷有些不对劲。”
听到这么她说,玉娇也起了身,诧异的问:“你也这么觉得?”
桑桑点头。
玉娇想了想,随后有些自我怀疑的道:“我近日是不是对他不大关心,冷落了他,所以让他心里不舒服了?”
因着榕城的繁荣比不上淮州,玉娇怕在榕城寻不到给裴疆补身子的珍稀药材,所以临行前这几日,都在忙着四处寻药材,自然有些不得空。且她心里也有些恼裴疆对自己用苦肉计,所以也有些故意不去看他,也躲着他,让他意识到她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但如今想来,玉娇怀疑自己是不是做得过了些,毕竟他现在身上的伤也是因她而伤的,这伤还没过去几日就冷了他,即便心胸再宽广的人也难免会生出丝的心寒。
琢磨来琢磨去,玉娇下了便有了愧疚感,低喃道:“待今晚到了落脚的客栈,我再请他吃顿好的,补偿补偿他。”
桑桑在旁想了想,小声的提议:“小姐,裴姑爷也不是那等好口腹之欲的人,若不然小姐送个礼给裴姑爷,裴姑爷定然会欣喜的。”
桑桑这么提醒,玉娇也有了主意。
“到了落脚的客栈后,你把那棉手套给我拿出来,然后顺道把针线也准备好。”
桑桑脸上喜,忙应道:“好叻。”
玉娇向来嘴硬,所以多解释了句:“我这也没有什么送给他的,也就只有那双棉手套适合送给他的。”
桑桑抿着嘴笑,也不敢多说。
不需要赶路,所以在近黄昏的时候,就到了这附近小镇寻了家客栈落脚。
趁着天还未全黑,玉娇便拿着针线在手套的上绣着裴疆的名字。
心想着虽然也不是她亲手做的手套,但好歹这上边的名字是她给绣上去的呀,心意应当也算够了。
只是玉娇不大擅女红,以往最多就是闲得无趣时才会绣些自个都看不懂的四不像,所以这绣到半的时候只差没把棉手套给剪了,这名字真真的是太复杂了!
玉娇顿时心生了后悔,她当时脑袋给驴踢了才会起了裴疆这个名字。若是当时唤江,她也不至于绣到天黑也都还未把这个名字绣完!
小半个时辰后才终于把“裴疆”二字给绣完了,玉娇便也不着急吃晚膳,问了桑桑裴疆的客房在哪后,便径自出了屋子。
裴疆就住在玉娇的隔壁。
玉娇在他房外敲了敲门后,朝里边喊了声:“裴疆,在吗?”
半晌后,裴疆才来开门,看着玉娇,眼眸幽深,辨别不出丝情绪。
但玉娇看得出来,裴疆现在是有些情绪的。
因她每回主动来寻他之时,他的眼眸都像是覆着层波光,如今黯淡得很。
本着哄哄他,给他些惊喜,所以把手套藏在了身后,笑吟吟的对他说:“我有些东西要给你。”
裴疆默了下,淡淡的说:“今日我累了,想早些休息,明日再给吧。”
说着正要关门,玉娇见此,忙用手撑住了门,有些不高兴了,“裴疆,你现在是在对我摆脸色吗?”
裴疆看了她眼,默了晌。随之侧了身子,与她道:“进来说吧。”
玉娇见他态度终于松软了,便也松了口气,因对裴疆总是信任的,所以也没有犹豫就走进了屋子。
正想说房门不用关了,省得旁人误会,谁曾想这话还未说出来,站在门边的裴疆就把门关得结结实实的了。
玉娇:……
她怎么就学不聪明呢!
似乎察觉到了丝的危险,玉娇忙把手套拿了出来,递给他。略显殷勤:“我知道我这几日有些冷落了你,所以特意绣了这手套送你当做补偿,你也别再生闷气了好不好?”
看到递到了眼前的棉手套,裴疆愣,“你……亲自绣的?”
玉娇当即扬起头,副得意的小模样,“手套是我投壶得的,上边的名字是我亲自绣上去的。”
这语气说得这整双手套就是她亲自做的般。
裴疆从她的手上拿过了手套,仔细翻找之后,才在套口边处寻到了歪歪扭扭的“裴疆”二字。
嗯,确实是她亲手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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