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下打量了许昭意一眼,啧声道,“姐,要不是你俩关系看着不好,你铁定是女生里的头号公敌。”
许昭意想起先前大扫除时的不愉快,薄唇淡淡地掉落四个字,“纯粹脑残。”
“没辙,女生就弯弯绕绕那点破事儿,”钟婷翻了翻消息,“前两天交流群里还有人分享照片,疯魔程度跟粉圈有一拼。”
“交流群?”许昭意若有所思地眯了下眼,“快拉我进去,我也是大佬的忠实粉丝。”
她对别的不感兴趣,但她对别人怎么挖空意思编排自己感兴趣。
“你不是特讨厌大佬吗,也算粉丝?”钟婷诧异地看着她。
“黑粉也是粉。”许昭意一字一顿。
“……”
“瞧不起谁啊?”许昭意说得理所当然,“我是黑粉,那你还妥妥的私生呢,谁比谁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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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开始淡去。
旁边匝道有辆车子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在他走出这里时适时地停在他的身侧。
梁靖川的眸色冷了下来。
“何特助,真巧,你遛弯儿遛到我这里了?”他的唇角微微一挑,有些讽刺。
“少爷,您可能得回去一趟。”何特助恭恭敬敬地弯身,声音里没什么情绪,公事公办的态度。
“怎么,我爸今天有功夫跟我叙叙父子情?”梁靖川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手机,微微眯了下眼,薄唇掉落两个字,“没空。”
“您这样我真的很为难……”话说得客气,何特助半步没退开。
“你这样我真的很不痛快。”梁靖川抬了抬视线,扯了下唇角,“他要是不想自己的心头肉被我剜了,就不该让我回去。”
这大概是个微冷的笑意,没多少情绪,但顷刻间洞穿了先前的散漫和温和。
身后的人不再跟,但也不敢轻易离开。
梁靖川心底无端的燥,扭过头来晃了眼,嗓音淡淡的。
“明天我回老爷子那儿,会回去,别再来我眼前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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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那天梁靖川并没有出现。
许昭意再见到他是在考场,周一第一场考试开始前的五分钟。
他今早连教室都没来。
转校生虽然参与了摸底考,但并没有上学期期末的成绩,所以统一归入最后一个考场。
监考老师一前一后,冷淡地重复了遍考试规则:“请各位同学再次核对试卷信息,考试铃前不要着急答题,认真填写信息……”
梁靖川从身侧经过时,许昭意难得分神,抬眸看了他一眼,看着他的侧脸稍稍恍神。
他的心情不好,她突然意识到。
倒不是她多敏锐,或者多关注他,而是他都快把“老子现在很烦,滚远点”写在脸上了。
许昭意伸手轻轻扯了下他的校服。
梁靖川偏过头。
许昭意想说些什么,身后监考老师的声音冷冷响起。
“考试马上开始,请各位同学严格遵守考试秩序,不要让自己没脸面。”
许昭意唇角微微抽动,安安静静地将手缩了回去。
阶段考试持续了一天半,时间安排得紧凑,她没机会问他,一直磨蹭到最后一门结束。
教室里的学生都在搬回课桌椅,乱糟糟地像炸了锅。体委在讲台上拍了拍桌子,清了清嗓子。
“同志们,这是考试与拔河的双重洗礼,是智慧和体力的接连较量,有没有兴趣参加今下午拔河,为班级争光?”
“没——有——”
底下的学生有气无力地拖长了声音,像条奄奄一息的咸鱼。
“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无聊无趣无味,学校应该好好反思下自己的行为。”
“刚经受了脑力的摧残,又要我们经受体力的折磨,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我就一个字,滚。”
体委省却花里胡哨的台词,直接扔出杀手锏,“老徐说了,过了初赛今晚就放电影。”
宋野率先原地回血复活,“早说啊,扶朕起来,朕能给你拿个第一。”
“拔河比赛居然还要强调统一着装,不准携带物品,”许昭意诧异地看着游戏规则,“难道学校以为我们会拿手机作弊?”
“这得问咱们上一级的学长学姐,他们开创了‘头戴表情包’拔河的先河,用笑死敌人的方式取得全面胜利。”赵观良摸了摸下巴,“由于效果太过卓著,一夫当关,万夫笑抽,今年这方案就给毙了。”
“绝。”许昭意轻笑出声。
为比赛相对公平,每班固定人数35,男女间隔开。前排的签名表传了过来,许昭意签好后推给了梁靖川,“给。”
梁靖川抬眸看了她一眼,没什么反应。
“看我做什么?难道你不参加?”许昭意单手支颐,若有所思地偏头看向他时,小声嘀咕道,“不参加可就自动归到啦啦队里了。”
她弯了下唇角,轻声笑了笑,“怎么,要不我去拔河,你当啦啦队?”
梁靖川半敛着视线签了名,冷淡又沉郁的情绪覆盖了周身。
低气压持续了两天了,许昭意无声地在心底叹了口气。
她一直没来得及问他怎么了。刚想开口缓和下气氛,教室门口传来声响。
“服了,又他妈是24班。”
初赛抽签回来,宋野生无可恋地晃了晃手里的小纸条,“怕不是要开门红啊,咱们班去年就是死在24班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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