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很菜的欧神。”许昭意微叹了口气,抬手捂住眼睛。
她应该去玩没什么技术要求的卡牌游戏,《痒痒鼠》或者《氪与野男人》,还能抽个ssr羡煞旁人。
“你别动,我救你。”梁靖川睨了她一眼,嗓音沉静。
他单手搭在座椅的扶手上,侧脸线条干净利落,校服地袖子往上卷着,卡在手肘处,露出一截劲瘦冷白的手腕。
“梁老板,你居然要去救人。”赵观良在对面探了下头,有些诧异,“太过分了,上次我需要救援,你怎么直接给了我一枪?”
“让你给对方送人头,还不如我杀了你。”梁靖川微拢着眉,漫不经心地扯了扯领口。
“我当时还有救好吧?小仙女的位置才比较棘手,你还不是冒死都要过去?”赵观良愤愤地控诉,不爽地想砸键盘,“你这就是有异性没人性,有个成语怎么说的来着?”
他一起头,周围几个人兴致勃勃地参与进来。
“见色忘义。”
“重色轻友。”
“色令智昏。”
“色-欲熏心。”
“不过川哥你不好救吧,”宋野边搜刮装备边歪头看了眼,“装备都没来得及搜,你这局实在是太穷了。”
“是挺穷,”梁靖川懒洋洋地朝后靠了下身子,眸色淡淡的,“我应该杀个队友。”
空气中毫无征兆地安静下来。
不得不说,他真实又平静的语气很可怕,让人觉得他真有可能付诸行动。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交换了下眼神,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惊恐”。
然后——
游戏地图里的队友瞬间作鸟兽散,全跑了。
许昭意心底同样咯噔一下。
她脑子里瞬间涌现起网上霸总文的狗血情节,以顾北城为首的N多个男主,战绩赫赫,丧心病狂。又是断胳膊断腿,又是挖心挖肾,还有丧心病狂到摘眼角-膜送女主去监狱的——事实证明,男人绝对是靠不住的。
她可别没死在敌人手里,先挂在自己人手上了。
想到这里,本来在原地等待治疗的许昭意,一个激灵转到与他相反的方向,落荒而逃。
“你别动。”梁靖川微微蹙眉,“再动就该挂了。”
他是想提醒她,受伤的游戏角色行动受阻,只能缓慢移动,而且一挪动就会掉血。
但许昭意第一次玩,根本不清楚这些,她只嗅到了可能被解决掉的危险。
她虽然菜,可运气好啊,搜到了对她没什么卵用但别人好像很羡慕的15倍镜和M24,就是没有什么急救的东西。而梁靖川——
他是真的穷啊!
许昭意理都不想理他,操纵着受伤角色在地上艰难地爬着,缓慢的动作看上去可怜弱小又可怜。
游戏画面里的红顶木屋外,乌鸦飞过孤零零地电线杆,地面杂乱无章地堆放着木箱和油漆桶,荒草丛生。俩角色一个在前面爬,一个在后面追。
仿佛后面赶过来的不是救兵,而是个穷追不舍的屠夫。
场面一度很滑稽。
角色血条没几下就被许昭意消耗完了,她成了这局游戏里第一个因为自己作腾后失血过多,而送掉的人头。
梁靖川拨过她的小脑袋,费解地挑了下眉,“你跑什么?”
跑什么?
废话,我怕你杀我啊!
谁让我他妈是真的菜,而你他妈是真的穷!
“我就是怀疑,”许昭意抬眸,一本正经道,“你说的队友长得很漂亮,还姓许。”
“……”
两人诡异地对视了几秒。
梁靖川沉默又不爽地看着她,像是不相信她把感情和关系想得如此脆弱。
许昭意眨了下眼,格外的无辜。她心说自己真没冤枉人,就他之前不让她吃小火锅的态度,跟拔X无情也没太大差别,推理得相当合情合理啊。
正不知道如何开脱,铃声伴随着眼保健操的音乐适时响起。
文娱委员隔了几排桌子招招手,喊她一起去排练,“走不走啊?我在外面等你。”
许昭意微舒了口气,说了声“我去排练了”,然后又觉得自己向他报备的行为没道理。
她顿了下,抱着课本飞快得离开。
舞蹈排练室内有两面完整的镜子,和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光线在里面互相映衬,整个房间都格外明亮。
陆陆续续有人来,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闲聊。
何芊芊脸上挂着明媚的浅笑,被几个人簇拥着进来。
她正要组织其他人热身,一眼扫到许昭意,眸色闪过一瞬的不自然,还是主动走了过去,“你怎么在这?”
许昭意正跟人说话,眼风都懒得掠过她,轻落落地说道,“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人雅士不取,以为品格不高。”
“什么?”何芊芊怔了怔。
“汪曾祺的书,建议你回头读读。”许昭意懒洋洋地回了句。
排练室内突然安静下来,几个人的视线都落向门口位置。前两日教完基本动作就不怎么露面的音乐老师,从外面走了进来。
何芊芊觉出许昭意态度的古怪来,忍不住搜索了下,看到她没说出口的后半句,平日里的养气功夫几乎功亏一篑。
【去你妈的,管得着吗?】
作者有话要说: ■钢琴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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