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这说的什么鬼话,双修没听说过?人家双修道侣成双结对手牵手你是看不见?”林风豪不客气地拆台:“明明就是你成天呆那一亩三分地上,终年除了那些雌性动物,一个能称得上是女人的生物都见不着。”
“你能?你这么能,你还抱着破猫过日子?”
“我有猫就行了,不需要道侣!”林风还一脸骄傲,小黑猫也配合地嗷呜两嗓子。
“双修?”她一头雾水。
“就是夫妻间练的功法,不但不会阻止本身变强,还更有利于修行。”林风支着下巴,眼中带着幸灾乐祸:“您别听你儿子瞎说,这家伙说话不能全信。”
“我哪里惹你了?天天说我坏话!”江临沐愤然:“你不就是小时候掉茅坑被我发现了?你用得着记恨到现在吗?我又没在别人面前说,真是的……”
“我他妈什么时候掉茅坑了!”林风气得要掀桌:“你这家伙张嘴闭嘴,能不抹黑我不?”
应鳞:“……”
“阿沐。”她轻声说。
“母亲您说。”
“若是有机会,就找个姑娘一起过吧,你日子还久,没个伴儿,可怎么过呀?”她一脸担忧。
应鳞微微拧起眉头,握紧双拳。
“不会的,我徒弟就在这里,要是以后真的老到动不了了,他再怎么样也会给我送终的吧。”
林风嘴角抽了抽,开什么玩笑,江临沐都这等修为了,会老?还需要送终?
还不如说飞升成仙呢!
“您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师尊的。”
她欲言又止,担忧地看着江临沐。
江临沐叹了口气,老年人都是这样,不看子女成家立业就不放心。
“好的,母亲,等最近这波风头过去了,我若是看见了好姑娘,就去娶她。”
话音刚落,他踢突然听到了“咔嚓”一声,应鳞面色平静地将板成两半的筷子扔地上:“刚刚手劲大了点,别见怪。”
“……喔。”
她倒是松了口气:“那太好了,若是遇见了,一定要好好对待人家啊。”
“找个媳妇不容易,我明白。”
又是“咔嚓”一声,应鳞将桌角放桌面上:“这桌子也不知道用了多久,也太不结实,该换换了。”
林风麻木地挪开视线。
第二日,她不见了。
她房间里空无一人,被褥,桌子摆放整整齐齐,早上吃饭的时候没有看到她身影,中午也没有,就半天功夫,就连院子里的熏香气息都没了。
林风松了口气,再不走,山下的蜜蜂可全都要上山驻巢了!
意外的是,江临沐没什么动静,自己跟应鳞都做好心理准备了,他要是有哭闹喊着下山找母亲,就一棍子闷晕……
他也没见识过江临沐战斗力,感觉努力努力还是可以试试的。
但是江临沐平静地太过反常了,甚至可以说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好像这地方从来没有出现过他母亲这个人。
“你师尊静悄悄,必定在作妖。”林风肯定地说:“感觉这可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说不定他知道咱俩要准备拦住他,先放松咱们警惕,晚上再偷偷溜出去找她。”
虽然听上去戏很多,应鳞觉得他说的其实还挺有道理的。
“那要不然吃完晚饭,我去看着点师尊?”
“我也去。”
夜色入幕,漆黑天际星光点点,晚风微微拂过,透着些许凉意。
“师尊在吗?”
“进来吧。”江临沐坐在窗前,支着下巴,似乎在想什么。
要是这个世界有烟就好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想过。
一进门,应鳞就看到满桌子的纸鹤,叠得极其小巧玲珑,甚至眼睛处点了两点朱砂,晚风吹过来,有好几只都掉到地上。
应鳞捡起一只,他能感受到上面附着的灵力。
这不是师尊最常用的什么直升机吗?
明明是鹤,却被取名为鸡,他都提它感到悲哀。
“叠的挺好,送我两只?”林风捏起纸鹤的小翅膀,注入一丝灵力,只见它颤颤巍巍飞起,又“啪”一声掉地上。
“不给。”
林风嘀咕:“小气鬼。”
“师尊这是叠了多少?”
“不多不少,一百只,不信你可以数数看。”
应鳞却真当真似的,将罐子里纸鹤倒出来,把所有纸鹤拢到一起,再放回罐子里。
“一只,两只,三只……九十九只,没了。”应鳞把罐子放回原处:“师尊,只有九十九只。”
“我叠了一百只。”
林风抓了抓脑袋:“那一只纸鹤被你吃了?”
“她拿走了。”江临沐偏过头,呵气如兰:“母亲不愿伤我,她肯定会独自回去寻找将她复生之人,她带上我的纸鹤,只要到了那个家伙面前,我就能知道是谁在阴我。”
应鳞张了张嘴巴:“师尊您都知道?”
“我是傻子?”
“那这些日子都是做给你母亲看的?”不知为何,林风心头突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你这小子知不知道,她一直惦记着您,生前白白等您几十年,死后千年也只是为了在看您一眼罢了!你……”
原来这家伙一开始就知道,但是他却可以这么理所应当顺水推舟下去,她临走都不知道,思念这么久的孩子只是利用自己找到幕后凶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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