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距离血族领地已经很近了, 虽然这次他们的目标只是救出孩子们, 并不打算和血族伯爵硬碰硬, 也必须养精蓄锐,做好充足的准备。
而且……乔舒亚把卷轴放回怀里,他还有另一个重要的任务。
蔷薇古堡中。
裴珏看着赖在自己床边不肯走的阿德勒,深感自己下手还是太轻了, 让他还有精力在这儿做戏。
“已经凌晨四点了。”裴珏示意阿德勒看摆钟。
阿德勒眼睛都不转一下,继续笑眯眯地看着裴珏,凭借强大的自愈能力,他半个小时前躺在地上不成人形的模样仿佛只是一个错觉,“没关系,你睡,我不困。”
【谁关心你困不困!】系统的白眼都快要翻上天了,就你那炽热的目光,搁谁身上能睡得着?
裴珏倒是没统儿那么激动,更多的是无奈,而且难得有点后悔,只怪自己之前太冲动了,揍了个爽的同时,也把这个变态的注意力彻底吸引到自己身上来了。
最重要是,他现在还不能下死手,不然让这只黑蝙蝠去和他老父亲做伴也挺好的。
好在这次裴珏拳头硬起来之前,阿德勒又被他的管事喊走了。
关上房门前,管事打量了一眼房间里明显松了口气的人类,这个可怜的小男孩儿,他看起来似乎被伯爵大人吓坏了,现在正努力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想到他那双仿佛倒映着天空的大眼睛,管事想,也许等伯爵大人厌弃了他,他可以把人要过来。
他喜欢他的眼睛,这会是很棒的收藏品,他发誓,这双眼睛比他现有的收藏都要美!
还不知道自己眼珠子被人惦记上了的裴珏舒舒服服躺进被窝,嗯,盖严实点,免得睡得正香又被阿德勒吵醒了。
房间外,阿德勒看着关门的管事,眼神略带幽怨,啊!好想和小可爱再打一架,他都多久没有过这种仿佛灵魂都为之颤动的感觉了,还有那几乎要让人上瘾的疼痛感,让他整个人抑制不住地颤抖,好像全身上下每一块骨头,甚至每一个细胞都尖叫着要和他相触。
管事先是被阿德勒眼里的情绪镇在原地,啊嘞,伯爵大人好像又犯病了,然后就看他颤抖着身子,眼神也越来越疯狂,见状,管事熟练地从怀里掏出药瓶,从里面倒出一颗红色药丸。
“大人,该吃药了。”管事说得恭敬,却是直接一把抓住阿德勒把药塞进他嘴里。
药丸入口,腥甜的味道布满了整个口腔,阿德勒眼里的疯狂逐渐褪去,他仿佛卸了力一般懒洋洋地靠到走廊的墙上,“啊,西斯维你果然好讨厌啊。”
阿德勒说着,一只脚孩子气地在地上踢踏,一边舔着犬齿消下去的位置,脑海中突然生出一个想法,如果给小家伙初拥,让他也变成吸血鬼,那场景是不是会更有趣!
一旁的管事权当听不出阿德勒语气里的抱怨,淡定道:“大人,亨特伯爵还在等您。”
“知道了知道了,那家伙不乖乖绘他的魔纹,又跑来找我做什么?”被打断了思绪的阿德勒摆摆手,一边小声bb一边摇摇晃晃往主楼走去。
可能是发现您又玩忽职守了吧。管事注视着伯爵远去的身影,心头吐槽,等到伯爵彻底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他也准备离开了,走之前,他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眼里有些疑虑,大人的突然发病,好像和这里面的小男孩儿有点关系?
作为还是人类就侍奉在伯爵身旁的仆人,对于阿德勒,管事总免不了多操心一点,也许他需要重新调查一下这个男孩儿的来历。
主楼正厅,阿德勒刚推门进去就看见了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的亨特。
亨特也看见了推门而入的阿德勒,对他举了举手里的高脚杯,舒舒服服斜靠在属于阿德勒的主位上。
“有一说一,你这个椅子确实比我那把舒服得多。”亨特一脸享受,然后在阿德勒越来越不善的目光下,他清咳一声,放下手里的酒杯,从高台的王座上下来,“这次找你真是正经事。”
阿德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的正经事一般都不怎么正经,而且你现在不是应该待在祭坛,来找我做什么?”
“你这话怎么说的好像我不是个正经人一样。”亨特摸了摸鼻子,“再说了,你不是应该看守结界?结果不也在这儿待着。”
“结界有异动我当然会第一时间赶到,你这魔纹不画完就到处瞎跑,小心会长把你揪去喂他的小宠物。”
“我可不是故意偷懒,主要是原材料不够了嘛。”亨特摊手,“况且这不是还有十一天,这种事情急不得。”
说着,他突然贴近阿德勒,嗅了嗅他附近的空气,脸色严肃了一点,“你又失控了?”
“小问题。”阿德勒不以为意,走到一旁的酒柜查看刚被亨特糟蹋的是哪瓶,“说吧,到底什么事?”
见阿德勒不愿意细说,亨特虽然有心了解具体情况,但也知道继续追问不会有结果,于是他转而说起自己这次来找他的目的,“你还记不记得……”
亨特犹豫着吐出了一个名字,“什诺?”
听见这个名字的阿德勒猛然转向亨特,随即脸色沉下来,“一个卑劣的人类罢了,你忽然提他做什么?”
“我有一个孩子闻到了属于他的味道。”亨特认真道。
“什么?”阿德勒先是一惊,随即摇摇头,“不可能,他几十年前就应该变成花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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